29. 御前告状

作品:《大小姐发疯,通通闪开

    第二十九章


    “你就是叶惊棠?”那审视的眼神毫不掩饰的在她身上打量。


    心道,确实有几分姿色。不过想想自己上次就因为此人被父王训斥了一番,如今还敢动手打诚昭哥哥,简直是太无法无天了。


    再看看那抱头鼠串的楚逸,只能说——活该!


    叶惊棠抬手又给楚逸一下,才看向来人。


    眼前的少女,十五六岁的模样,长得珠圆玉润,那身红绿衣衫配上黄金头面,显得极为富贵奢华。


    原本这稍显白白胖胖的模样,会让人觉着格外亲和友善,但此刻这人看着她眼神满是愤恨威慑。


    而她身后跟着赵飞霜以及被她打过的几个姑娘们。


    “就是你打的诚昭哥哥。”


    诚昭是江洵的字,洵乃是诚然、实在之意;取字诚昭,意为真实、光明。而江洵为人也一直践行着这名字。


    提起英王世子,世人谁不道一句端方君子,光明磊落。


    叶惊棠:“嗯。”


    “你竟然敢动楚昭哥哥,本郡主的人你也敢动。”


    “你的人?”


    “本郡主待他如兄长一般,他待本郡主亦如亲妹。”福乐对江洵或许在懵懂年少之时有过些意味不明的情愫,但如今确是纯粹的兄妹之情。


    毕竟如今整个梁京城谁人不知,这福乐郡主喜欢的人丞相家的三公子——郭宏易。


    福乐:“但你居然敢动手打本郡主的兄长,诚昭哥哥碍于君子之道,不与你计较。本郡主就不是这么好说话的,断然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今日必叫你付出代价。”


    “来人,给本郡主按住她!”


    一声令下,身后走出几个彪形大汉齐齐向她走来。


    在场所有看戏的人脸上都是期待,看这贱人还敢不敢这么狂。


    就在人即将触碰到叶惊棠的刹那,众人只觉得一股劲风呼在脸上,随即是一阵灰尘肆起。


    再一瞧,方才那几个彪形大汉全都倒在地上嗷嗷大叫,而叶惊棠身旁站着一个黑衣男子,俨然一副保卫姿态。


    “清羽卫?死的都不知道剩几个的废物也敢出现在本郡主的面前。”福乐定睛一瞧,盯着男人腰间的牌子,不屑道。


    目光再次落到神情淡然的叶惊棠身上,“你这么狂妄,就是因为这个?难不成你以为路宴清那废物能护着你不成?”


    “别犯傻了,他若亦如当年,本郡主还会卖他几分面子,可如今啊,他就是个残废,一个导致平邑战失败,害死自己父兄的废物,还不如死了算了。”


    “啪——”


    福乐捂着自己那被打的白胖小脸,不可置信。


    这个贱人竟敢打她!她父王都舍不得动她一下,这个贱人居然敢打她!


    叶惊棠:“你再说一遍!”


    她认为人至少也不能,这么羞辱为国征战的将士。不说路宴清是为国才成如今这般,就说整个路家就剩四个人了,整个清羽卫就剩十二人。


    就是她周家也仅存她这丝血脉了。


    人不能这样,至少这满梁京的权贵不能这样。


    尤其是眼前人,这是她萧家的江山。


    “路宴清就是个残废,是……”


    不等她说完,叶惊棠抬手又是两个巴掌,“啪——啪——”


    站在公主府最高建筑上的顺宁手里摇晃着茶杯里的茶水,嘴角露出笑,“你这弟妹,竟比传闻中的还要有趣。”


    路书禾站在身旁没有说话,目光落在下发人群中的叶惊棠,有担忧,也有钦佩。


    顺宁回首看向她,“几年不见,你怎的变成这般畏首畏尾了。”


    “时光不待人,岁月磨人心吧。”路书禾叹气,扯出一抹怅然的笑。


    “不就是一个男人嘛,杀了便是。”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脑海中浮现起那满地鲜红,满室火光的场景。


    嘴角不自觉勾起一抹冷笑。


    路书禾:“想来,我还是不及公主有魄力。”


    世人皆道顺宁长公主与驸马夫妻恩爱,即便是驸马离世,公主也要为其守节,终身不嫁。


    顺宁只觉得好笑,哪有夫妻和睦恩爱,有的全是勾心斗角,阴谋算计。


    ……


    …


    叶惊棠如此肆意妄为的结果便是——被所有人告到了皇帝面前。


    第二日,刚下早朝她和路绮毓便传召入宫了。


    一瞧,好多人,就连叶怀梁也在。


    福乐:“皇伯伯,您看看福乐的脸,现在都还没消肿,呜呜呜……福乐不要见人了。”


    “皇上,您要为臣女做主啊,臣女好好的无故被武靖侯夫人打了,还在众目睽睽之下将臣女等推下荷花池。”郭可怡跪在一边说道。


    其她几位姑娘也附和着,说什么污了名节,不活了之类的。


    楚逸顶着一头纱布,脸肿眼乌青,哭喊着,“姑父,皇姑父啊,您一定要为侄儿讨个公道啊,您看看侄儿这样子,还有牙齿都没了。”


    张着嘴想把缺了颗牙下牙给人看,手里还攥着自己的智齿。


    庆武帝身旁的楚贵妃瞧着自家侄儿这模样,也是心疼了,再怎么说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


    “陛下,这……”这欲语还休的也把自己的意思道尽了。


    她自然懂话不能说的太全,意思到了即可。若是此时她开口怪罪叶惊棠或是让皇上降罪,她也落不到什么好处。


    伴君如伴虎,这是非对错都只是君主一瞬的事。


    现在,她需要表现出的只是一个姑姑对侄子疼惜即可。


    “皇兄,臣弟这女儿您是知道的,心性纯良。从小到大,臣弟都不曾动过她半毫,如今竟叫人打了,如此以下犯上之人,还请皇兄严惩。”康王说完俯首等待高座上人的决断。


    郭丞相:“陛下,这武靖侯夫人前有殴打安庆侯之女、撺掇长姐和离、大闹安左丞老夫人寿宴、殴打英王世子;当街殴打国公之子、包养官妓、流连青楼。如今更是大闹长公主宴会,欺压各贵女、暴打国公之子、掌掴郡主,种种言行愈发猖狂。陛下若再不惩戒,后果不堪设想啊。”


    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好似,若不答应,他即刻便要以身殉诫。


    庆武帝看看面前的弟弟和臣子,再看看身旁的爱妃,最后再看看跪了一地的小姑娘们。


    叹了口气,问道:“叶爱卿,你有什么要说的。”


    本就战战兢兢的叶怀梁此时被点名心头一颤,但也只得迎着头皮出列,“臣这个女儿因遗传生母疯症,自小便有些……疯魔。在外养病五年,原以为这病症已然稳定,不想……”


    停顿片刻,仿佛做了什么重大决定般,大义凛然道:“如今这般,确是臣之过错,臣愿接受一切惩处。”


    叶惊棠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忍不住一阵冷笑。好家伙先是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最后再来一个忠臣慈父的形象,玩得真溜。


    忽地,察觉有人在看自己,她寻着这道视线而去,两人四目相对。


    江洵看着她那眼神,她好似在说你怎么不告状啊?


    他心中那是一股火,这人总是能轻易扰乱他的心绪,已到如今这般,她竟然还不知悔改。


    受害者说完,庆武帝的目光落在了一旁的叶惊棠和路绮毓二人身上。


    尤其是看向叶惊棠的眼神多了一抹惊叹,都说外甥肖舅,这小丫头无论是模样还是性格都同她那舅舅有几分相似。


    想着嘴角扬起一个微不可查的弧度。


    路绮毓见人迟迟不开口,她按照计划上前跪道:“皇上,此事不怪臣女婶婶,是他等先开口羞辱,臣女婶婶这才……”


    话还没说完不知是害怕还是委屈,眼泪就流个不停。


    不等皇帝问话,叶惊棠立马冲到人身边跪在一旁,抬手给人抹着眼泪,“别哭,别哭,好孩子,呜呜……”


    让对方别哭,她自己也是眼泪‘吧嗒吧嗒’地掉。


    “小婶婶,要是爹爹祖父还在就好了,呜呜……”虽是刻意设计的,但此刻路绮毓的眼泪和伤痛是真的。


    “没事,呜呜…婶婶在呢,不会叫人欺负你的。”


    原本告状的众人都看呆了,这演得是那一出?


    偌大的殿内,全是二人的啜泣声。


    听着这两句话,庆武帝心头一颤,“叶惊棠,你给朕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威压浑厚的声音让二人止住了哭泣,少女抬手用手背抹掉脸上的泪痕,也不说话,那红彤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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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睛就这么倔强地直视端坐高台的君主。


    良久,她才开口,“陛下……当真要听吗?”


    “自然,朕既然要处罚,自是要公允的。”


    叶惊棠吸吸鼻子,瘪着嘴,一开口就要哭出来,“臣妇要辩驳,方才丞相大人说的那些都只是一面之词。”


    “臣妇之所以要殴打安庆侯之女,那是因为她要抢我家绮毓母亲留给她的遗物。打郭三姑娘是因为她打了绮毓,至于其她几位姑娘是因为她们言行羞辱臣妇。”


    “大姐和离,那更不是臣妇撺掇的,大姐自从公爹兄长他们战死沙场后,那日子是……”说到这里准备上重头戏了。


    “陛下,您不知道,这些年侯府这些年过得那叫一个凄惨,那是谁都能上来踩一脚……”点到即止,话锋一转,“臣妇本不想说这些的,婆母也不告诫过不要将这些事闹到陛下面前,想着公爹兄长以及臣妇外祖他们都是为了大齐为了陛下,即便是战死沙场也是光荣的。”


    停顿了一下,哽咽道:“陛下已经十分厚待我们这些亲眷了,我们不能再为陛下添麻烦了,能自己解决的就自己解决,解决不了的……那也得咬牙解决。”


    “而今,这周路两家加起来也不过五人,一家子老弱病残,婆母年事已高,侯爷病弱,臣妇若是不强硬些,如何能活。”


    楚贵妃余光瞥见庆武帝紧握的手,心道,还好自己方才未言行有失。


    楚国公:“陛下问的是你为何殴打我儿。”


    “楚国公,要我说什么,要我说楚郎君当众说我同他上床了吗?”转而面向庆武帝,眼泪‘哗’的就流出来。


    “陛下,这是要臣妇的命啊,臣妇自小便听话懂事,整个梁京城哪个不说叶家大姑娘心善温柔啊。臣妇这五年在那庄子上吃苦受累,日无足粮,冬无炭火,是活得连叶府的丫鬟都不如。这好不容易陛下想起臣妇了,不然怕是要饿死在那庄子上了。”


    听着这话,江洵为之一颤,衣袖下的手缓缓紧握着。


    而叶怀梁是脖子一凉。


    “就这,还要被人平白污了清白,说臣妇是破鞋,说侯爷娶了个破鞋。大庭广众之下,这叫臣妇怎么活啊,陛下要降罪,臣妇也甘愿受罚。”说着仰面望着庆武帝,“只求陛下,届时定要告知侯爷,惊棠是清白的。”


    一滴眼泪顺着眼角滑落。


    看着她这模样,再想想路宴清,庆武帝哪里还会怪罪啊。


    但还是问道:“那你为何掌掴福乐郡主。”


    叶惊棠收起泪水,跪在地上挺直了背脊,身上凝着一股武将儿女的气节。


    她轻啜口气,面色凝重,一字一句道:“清羽卫?死的都不知道剩几个的废物也敢出现在本郡主的面前。难不成你以为路宴清那废物能护着你不成?可如今啊,他就是个残废,一个导致平邑战失败,害死自己父兄的废物,还不如死了算了。”


    刚收住的泪水又模糊了她的视线,一行行泪无声地流着,哽咽着,“陛下,不能这样…不能这样的……呜呜……”


    不知为何,原本是刻意设计的话语,此刻她打内心深处感到委屈,无尽的悲伤。


    听完这一切的庆武帝红了眼眶,颤着身子站起,看着殿中的跪着的众人。


    “这就是你们让朕主持的公道!”他指着方才告状的众人,“就是这样,你们还敢到朕面前告状。”


    “朕若是今日不听这孩子解释就降罪于她,你们让朕如何面对九泉之下的老武靖侯和周老将军!让朕如何面对三军将士!让朕如何面对天下人!”


    帝王一怒,伏尸百万,不是玩笑。


    众人齐齐扶额跪地,包括楚贵妃在内。而方才还理直气壮的福乐等人都在瑟瑟发抖。


    殿内的空气似停滞了般,呼吸都困难了起来,跳动的心脏似要破口而出。


    即便是身为弟弟的康王爷额头上也浮现颗颗汗珠,他比在场的人都清楚,这二位在庆武帝心中的地位。


    一个如老师,一个如兄弟。


    一声尖细的声音打破殿内紧张僵冷的氛围——


    “武靖侯觐见——”


    叶惊棠闻声一脸惊愕,哪里还管什么,抬头本能地向大殿门前看去。


    他出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