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解释一下?”
作品:《单元文:拯救恶毒女配进行时》 她的公寓不大,但布置得十分温馨。
暖黄色的灯光驱散了雨夜的寒意,空气中弥漫着饭菜的香气。
她忙前忙后,给沈临川放了热水,找出干净的毛巾和浴袍,又手脚麻利地热好了早就准备好的姜汤和清淡的饭菜。
沈临川像个提线木偶,任由她摆布。
他机械地洗完澡,换上柔软的浴袍,被苏清梨按在餐桌前。
“趁热喝点姜汤驱驱寒,然后吃点东西。”
苏清梨将碗推到他面前,眼神里的关切几乎要溢出来,“你看你,脸色这么差。”
沈临川低头看着碗里澄亮的汤液,热气氤氲了他苍白的脸。
他拿起勺子,小口小口地喝着。
姜汤的辛辣和甜味混合着涌入喉咙,胃里渐渐暖和起来。
苏清梨就坐在他对面,双手托着腮,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这种毫无保留的关怀和温暖,在此刻显得如此珍贵,几乎让他想要落泪。
他沉默地吃着饭菜,味道很好,是他喜欢的口味。
苏清梨甚至记得他不爱吃香菜,细心地提前挑了出去。
“清梨,”他声音沙哑地开口,“谢谢你。”
苏清梨对上他的眼神,忽然有些难过和心虚。
鹿闻星要解除婚约和她,和她送的那些照片有关。
她没想到鹿闻星会这么干脆,毕竟她曾经调查过,鹿闻星对沈临川的喜欢,可是人尽皆知的。
所以她享受看着鹿闻星明明痛苦却还要装作没事的样子。
可是现在看着沈临川,她又升起一种难以言喻的痛苦。
好像是她害得他一无所有了…
她不敢看沈临川的眼睛,伸手握住他放在桌上的手。
“临川,对不起….…”
“不怪你。”沈临川打断她,声音疲惫却清晰。
“可是……”
苏清梨的声音带着哽咽,她用力握紧他的手,仿佛这样就能掩盖什么。
“如果不是我……也许不会……”
“没有也许。”
沈临川反手握住她微颤的手。
“就算没有你,也会有别的事,我和她之间……早就出了问题,只是我太自负,以为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现在想想,我算什么呢?不过是她一时兴起挑中的装饰品,用腻了,自然就扔了,沈家……也一样。”
他的自嘲像一把钝刀,慢慢割着苏清梨的良心。
她想坦白一切,可又害怕看到沈临川知道真相后厌恶震惊的眼神,害怕连这最后一点虚假的温暖都失去。
苏清梨低下头,将翻涌的情绪死死压回心底,再抬眼时,眼圈红得更厉害,里面盛满了水光。
却不再是全然的愧疚,更多了一层复杂的心疼和决意。
“别这么说自己……”她声音带着哭腔,“在我心里,你很好,真的很好,是她……是她不懂你的好。”
她起身,绕到他身边,轻轻抱住他,将脸埋在他的颈窝,温热的眼泪沾湿了他的皮肤。
“临川,没关系,我会一直陪着你,一直……”
沈临川身体僵硬了一瞬,随即慢慢放松下来,手臂环住她纤细的腰身,将重量稍稍交付于这个温暖的怀抱。
他太累了,太冷了,急需一点支撑。
这一刻,被苏清梨的怀抱包裹着,这仿佛是他的救赎。
沈临川冰封的心湖似乎被投入了一块烧红的烙铁,剧烈地沸腾起来。
他好像有了重新来过的勇气。
苏清梨洗澡去了。
沈临川只是静静地坐着,你听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他身体的疲惫和心灵的创伤在温暖的环境里慢慢被治愈。
他终于从情绪里暂时解脱,有了片刻的放松。
沈临川无意间抬眼,目光扫过旁边的斗柜。
最上面的抽屉没有完全关紧,露出了一角白色的相纸和几个看起来有些陈旧的信封。
鬼使神差地,他站起身,走了过去。
或许是想找点什么东西分散注意力,或许只是无意识的动作,他拉开了那个抽屉。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几张照片。
照片上的主角都是他和苏清梨。
拍摄的角度都很刁钻,刻意捕捉了所有看似亲密无间的瞬间。
沈临川的呼吸猛地一窒。
他的心跳开始失控,一种不祥的预感如同冰冷的毒蛇,倏然缠紧了他的心脏。
他的视线猛地转向那些牛皮纸信封。
信封是那种最普通的款式,有几个已经空了,还有一个封着口,但上面贴着的邮寄地址——
让他大脑一片空白。
那地址,他再清楚不过了。
仿佛一道惊雷在脑海里炸开。
沈临川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瞬间窜遍全身,血液都凝固了。
这些照片……这些暧昧的,刻意挑选角度的照片……是苏清梨拍的?
她不仅拍了,还……还寄给了鹿闻星?
为什么….
他猛地向后退了一步,撞到了身后的椅子,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胸膛剧烈起伏,方才喝下的姜汤和吃下的饭菜在胃里翻江倒海,带来一阵阵恶心欲呕的感觉。
一连串的打击让他脸色惨白如纸。
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以及一种彻头彻尾的、冰寒刺骨的绝望。
他死死盯着那抽屉里的照片和信封,整个人如坠冰窟,连指尖都在发颤。
——
沈尧臣指尖夹着烟,推开包间门的时候,震耳的笑闹声先一步涌了出来。
震的他脑子有一瞬间的发懵,怀疑自己进错包间了。
他眼皮一抬,扫了眼包间号,没错,是他定的。
顿了顿,他才抬脚往里面走。
然而脚刚迈出去,一个带着浓重酒气的身影就直直扑了上来。
力道不轻,撞得他眉头立刻拧起。
拿着烟的手锤在身侧,他皱眉,揪住来人的后衣领想把这不知死活的醉鬼甩开
然而,他手指刚触及对方温热的后颈皮肤,那醉鬼倒先发制人,含混不清地骂开了:
“操……哪个,哪个不长眼的……拦小爷的路?滚开!”
声音因为醉酒带着点黏糊的沙哑,但骂人的气势倒是十足。
陆沉喝大了,正要去厕所放水,迷迷糊糊的撞了个人。
他眯着眼,抬头辨认了几秒,忽然嗤笑一声,口齿不清地嘟囔:
“啧……我当是谁……原来是沈家那条……疯狗啊……”
疯狗?
沈尧臣眉峰一挑,睥着眼扫了眼撞在他怀里的人。
皮肤很白,鼻梁高挺,一双眉毛拧着,脸上写满了“老子很不爽”。
偏偏长了一双多情的桃花眼。
……长得还挺带劲儿。
沈尧臣走神地想着,视线这才从怀里的“醉鬼”身上移开,扫向包厢内部。
这一看,饶是沈尧臣也愣了一下。
包厢里灯光暧昧,酒气混合着烟味弥漫开来。
角落的沙发上,一个女人抱着个空酒瓶,眼神发直地打着酒嗝,显然是醉得不省人事了。
而另一边——
鹿闻星显然也喝多了,白皙的脸颊泛着红晕,眼神迷蒙,正毫无形象地坐在秦惑腿上。
一只手揪着秦惑的衬衫领口,已经被她扯开了大半。
另一只抓着秦惑的头发,嘴里还在不满地嘟囔:
“……我不管!就要……就要那个味道的!你……你去给我找!”
秦惑此刻脸色铁青,眉头拧得死紧,一只手还得扶着怀里人的腰防止她摔下去。
表情憋屈又暴躁,活像一座随时可能喷发的火山。
“给我撒手!”
鹿闻星更不乐意了,扭着身子抗议:
“你凶什么凶……秦惑你个王八蛋……”
秦惑额角青筋跳了跳,忍无可忍地吼:
“你他妈给我安分点!”
沈尧臣:“……”
这什么情况?
他不过是来晚了点儿,这包厢是怎么变成这副德行的?
沈尧臣看着这鸡飞狗跳的一幕,他怀里这个也不遑多让。
“疯狗……滚开啊,好狗不挡道……”
陆沉挣扎着直起身,又因为没站稳一脑袋砸在他胸口。
沈尧臣被老大一个人砸的闷哼一声,不耐烦的拎着他后颈将人提起来站好。
目光转向场内唯一还算清醒的秦惑。
“解释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