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心肝宝贝
作品:《单元文:拯救恶毒女配进行时》 “鹿氏…的一员?”
沈临川的心脏猛地一沉,不祥的预感将他淹没,声音都变了调,
“闻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下意识地看向对面一直沉默不语的沈尧臣。
沈尧臣正用指尖慢条斯理地转动着桌上的酒杯,闻言,抬起眼皮,那双阴鸷的眼睛里掠过一丝毫不掩饰的嘲讽和快意。
像毒蛇的信子,冰冷地舔过沈临川惊惶的脸。
鹿闻星指尖在茶杯沿划了个圈,抬眼时眼底的笑意淡得像层薄纱。
“字面意思啊。”
沈临川的声音发颤,手按在桌布上攥出褶皱:
“他……担任什么职位?”
“急什么。”
鹿闻星喝了酒,垂眸子掩盖了眼底的讥诮,
“人事公告会贴出来,你自然就知道了。”
沈尧臣在这时轻笑了声,抬起酒杯,声音阴恻恻的:
“弟弟,别这么紧张,哥哥难得回来,你不跟我喝一杯吗?”
“不了。”
沈临川哪有心思喝酒,他勉强站起身,连伪装的温和都挂不住了,只匆匆扯了个理由:
“你们吃好,我……我突然想起公司还有急事,得先回去处理,闻星,我先失陪了。”
话音没落,人匆匆往外走,连外套都忘了拿。
包间门“砰”地关上,沈尧臣嗤笑一声:
“倒是跑得快,跟条丧家犬似的。”
包间的门在沈临川仓皇离去后轻轻合拢,将外界的喧嚣隔绝。
室内一时陷入某种诡异的寂静,只有水晶吊灯折射着冰冷的光。
沈尧臣慢条斯理地放下酒杯。
他阴鸷的目光转向鹿闻星,嘴角扯出一个算不上真诚但足够意味深长的笑。
“鹿大小姐,这次多亏了你。”
“我确没想到,最终拉我一把,让我能重回这棋局的,会是你。”
他顿了顿,指尖轻轻敲击桌面,“我记下了。”
鹿闻星慵懒地靠向椅背。
“沈大少,道谢的话,先别说得太早,我帮你回来,不是发善心做慈善。”
她语调拖得长长的,带着点漫不经心的警告,
“我要的东西拿不到,把你再送回去,也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到时候,场面可能就不会像今天这么友好了。”
沈尧臣脸上的笑意加深了,笑意并未抵达他冰冷的眼底。
“鹿小姐放心,你想要的东西,我自然会双手奉上,毕竟,我们现在是合作伙伴,不是吗?”
“不过,”
他话锋一转,眼底掠过一丝毫不掩饰的狠戾与报复的快意:
“我这个人,向来没什么美德,最信奉的就是有仇必报,十倍奉还。”
他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刚才沈临川坐过的位置,语气变得玩味而危险:
“过程里,若是手段激烈了些,不小心伤了你那位心肝宝贝……”
沈尧臣刻意拖长了语调,阴冷的目光带着几分探究和讥诮,直直看向鹿闻星。
“鹿小姐可千万不要……把账算到我头上啊。”
他这话无疑是在戳鹿闻星过去的痛处和黑历史,提醒她沈尧臣又因此吃了多少亏。
这话一出,鹿闻星眼皮一跳。
她飞快瞟了一眼旁边的秦惑。
只见他依旧那副懒散模样,靠在椅背上,眼帘低垂,看不清具体神色。
鹿闻星心里莫名一虚,像是做了什么错事被当场抓包,虽然她明明什么都没做。
她迅速收回视线,清了清嗓子说:
“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提它干什么,我只要我想要的东西,至于其他的……你随意。”
沈尧臣将她方才那细微的不自在尽收眼底,阴冷的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和更深的玩味。
目光意味深长地在鹿闻星和秦惑之间来回扫视了一圈。
“既然鹿小姐这么说……那我就放心了。”
他低笑一声,举起酒杯,朝着鹿闻星的方向虚虚一敬,然后仰头将杯中剩余的酒液一饮而尽。
放下酒杯,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并无线褶的西装外套。
“既然如此,我就不多打扰了。”
沈尧臣的语气恢复了一贯的阴恻,只是那眼神里多了几分暧昧不明的揶揄,像是在看什么有趣的热闹。
“二位……慢用。”
他的目光最后在秦惑那张没什么表情却压迫感十足的脸上停留了一瞬。
嘴角勾起一个冰冷的、含义不明的弧度,随即转身,毫不留恋地离开了包间。
他要去找他的乐子了。
门再次关上。
包间里只剩下鹿闻星和秦惑。
鹿闻星看了眼秦惑,悄悄吸了口气,正准备说点什么打破这沉默——
秦惑悠悠转头看着她,声音低沉的开口。
“心肝宝贝?”
“……”鹿闻星头皮一麻。
沈尧臣那个贱嘴。
“秦惑!”
“嗯?”他应着,吻却没停,一路往下,落在她的锁骨上。
丝巾早就掉在了地上,露出的脖颈上星星点点的痕迹。
“你别咬了……”鹿闻星呜咽着,话都说不完整,“我…明天还…公司….”
不过显然没用,她的话全被堵了回去。
沈尧臣的回归,激起了滔天巨浪,且这浪涛是黑色的,带着毁灭性的力量。
他根本不需要时间去适应或铺垫,沈临川甚至来不及做好准备。
多年的蛰伏与隐忍早已将他的爪牙磨得无比锋利。
对沈家内部盘根错节的势力与每个人的弱点更是了如指掌。
沈尧臣的手段狠戾直接,毫无转圜余地。
他归国后的第一周,沈氏集团内部就经历了一场无声的血洗。
几位原本支持沈临川手握实权的元老,接连被请去喝茶。
沈尧臣甚至不需要威逼,只是慢条斯理地将一些他们私下与沈临川利益输送、损害公司利益的证据摆在桌上。
没有人是干净的。
在自身利益和前途面前,对沈临川那点微薄的忠诚顷刻间土崩瓦解。
倒戈几乎发生在一夜之间。
沈临川苦心经营数年才勉强搭建起来的权力框架。
在沈尧臣精准而残酷的打击下,如同被抽掉了基石的沙堡,迅速坍塌瓦解。
他在沈家的地位一落千丈,从炙手可热的准继承人,变成了一个只能靠着鹿家的小白脸。
这还仅仅是开始。
更让沈临川心力交瘁的是来自沈家内部的压力。
沈家那些墙头草的长辈们,眼见沈尧臣势不可挡且手段狠辣,立刻调转风向。
甚至有人旧事重提,质疑他当年排挤兄长上位的正当性。
他这个本就不被看好的私生子,似乎只剩下鹿家这一个靠山了。
内外交困,众叛亲离。
沈临川几乎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憔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