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银簪诡录(9)

作品:《谁说他们琴瑟和鸣的?

    池玉一瘸一拐走进林翠的屋子。


    她的住处显然与其他丫鬟不同,虽说选址有些偏僻,但也算单独隔开的一间住处旁边紧挨着一处院落。


    看着更像是府上哪位小姐贴身丫鬟住的地。


    池玉见状心下也了然几分。


    远远透着窗子,屋内感觉被烛火笼罩着,但还是透着些阴森感,身旁仆役也是露出不快的神色,像是单单靠近这屋便有晦气沾上身似的。


    池玉暗暗看了他一眼,将他的神情一并收入眼中。


    是池玉临时起意,林翠显然是不知道池玉今晚会来这,现下一个人将自己锁在屋内。


    大门从屋里落了锁,仆役连连敲了许久的门,见里头没动静更是有些不耐,低语一声,“真是怪人。”


    说完便开始大力捶门,听的池玉耳朵有些受不住,连连阻止他,“劳烦小哥了,剩下的我自己来吧,估摸着等会就出来了。”


    池玉冲着那仆役笑笑,示意他可以先离开。


    那仆役有些迟疑,毕竟面前这人是跟着陆珩一道回来的。


    好在屋内及时传来了林翠的动静,池玉听见后将仆役调转了个方向,催促道,“真没事,现下天色也不早了,先回去吧。”


    那仆役也确有些困意,闻言狐疑的冲着屋内看了一眼,随后乐呵呵点头称好离开了。


    半晌,林翠才将木门吱呀一声从里拉开,见来的人是池玉,面上难掩盖讶色,“你……”


    “凑合住一晚,省的收拾屋子了,翠儿姐不欢迎嘛?”池玉眨眨眼,想刻意装出二人在报德庙中的那般亲昵感。


    但她在见到孙氏后,再来面对林翠,心中实在无法平静下来。


    但林翠此时像是有些沮丧,也未听出些不同,只是闭目缓缓摇头,将门拉的更开了些。


    池玉拄着棍跨过门槛,林翠见她行动不便,又连忙上前搀了她两步,嘴里念道,“这是怎么了?”


    “下马车时摔了。”池玉疼的倒吸一口气,跛着脚走了进去。


    这屋分里外两间,外屋放了床榻和桌椅,像是方便及时从靠门处出去,里屋看着也不大,只用来摆放一些杂物和柜子。


    林翠拉着她的衣袖到榻边坐下,见她疼的龇牙咧嘴的样子,不由得开口说,“你先看看伤口吧,我去打些水来。”


    还未等池玉的答复,林翠便转身走至里屋,只剩的池玉一人呆呆坐在榻上,看着她消失的方向出神。


    为什么林翠要杀二牛?


    为什么她会认识扮鬼的男子?


    池玉知道人心多变,也知道不能只看她的表面。


    但她一时半会实在是想不出,是什么理由促使林翠要去做这些。


    不过片刻林翠端着个盛满半桶水的木桶来了,见池玉呆愣着出神,不由得发声问道,“在想什么?”


    “啊?抱歉。”池玉回神下意识道歉,随后目光匆忙的扫过林翠全身,见她端了个桶来还有些不解,“这是?”


    她还以为是要给自己找点喝的,没想到直接拿了这么沉甸甸一个桶来。


    烛光不知是快燃尽了还是被风吹过,忽的噼啪响了一声,吓得池玉有些不自在的缩了缩。


    “脚踝肿了得冷敷一会,不然半夜更是疼的厉害。”林翠说着,将桶放在她跟前,桶中的水晃了晃,还撒了几滴在地上。


    眼看着还想去摘池玉的布鞋,更是将她吓了一跳。


    “别别别我自己来,翠儿姐你歇着吧也劳碌一整日了。”池玉愣是被她这么行云流水的一套吓唬住了,连忙弯腰将她提溜起来。


    随后又侧着身子将左边的鞋脱了,连带着罗袜也一并扯了下来摆好放在一遍。


    这是在搞哪出?


    池玉觉得她有时候真看不懂这本书的人。


    林翠闻言也没再动作,从身侧拖了一个圆木凳过来坐着。


    “就当我俩同在报德庙的那几日就行,不用如此对我的。”池玉自顾自说着,感觉脚踝酸痛的厉害,伸手揉了揉更是感觉一阵胀疼。


    池玉叽里咕噜说了一堆,见林翠垂头不吱声,池玉便觉有些古怪,想弯着腰凑上去看看。


    但兴许是频繁使用这个系统身份的弊病,这身子稍一活动便累的不行。


    今日这么一趟来回下来,虽说未做什么复杂的事,但也有些吃不消,竟是感觉腰酸背痛动弹不得。


    池玉没再言语,二人就这么僵持了一会。


    林翠忽而抬手抹了一把泪,开始哽咽抽泣起来,整个身子都跟着一颤一颤的。


    池玉:?


    她什么也没做啊。


    “怎么了这是。”池玉想起身探看,但一站立便又累的坐了回去,倒吸口凉气,只能思索片刻,过了一会才道,“若真有难处不妨同我说?”


    林翠不语,只是哭得愈发厉害,整个人缩在一起,脑袋埋在臂弯里,池玉也只能看见她的肩膀随着抽泣的动作颤动着。


    池玉她向来见不得这种场面。


    而且也没什么安慰人的经验,加之林翠这般,总会让她想起早上孙氏掩面而泣,孤苦的模样,心中顿感五味杂陈。


    一时间也只能等着林翠哭完再言其他了。


    不知过了多久,池玉感觉外头天色都变得昏暗了些,林翠的啜泣声才逐渐减小,她颤颤巍巍得支起身子。


    “四姑娘曾经也与你说过一样的话......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林翠不知想起了什么,颓然跌坐在那也不与池玉说,只是断断续续,低声喃喃自语。


    池玉默然。


    “小鱼你是大理寺的人,我也知道二牛的死是因为我,我已经同裴姑娘交代了此事。”


    林翠说着,豆大的泪珠顿时滚落下来,声音沙哑着,像是自责,又像是寻求自我安慰一般,随后摇摇头,“我真的没有办法了。”


    “我并非大理寺的人,但你若是愿意说,我也愿意听。”池玉叹口气,也是有些束手无策了。


    林翠并非恶毒之人,但她害死二牛,导致他们一家如今惨状也是事实,池玉没办法,也做不到替孙氏一家宽恕林翠,说些什么安慰的话出来。


    但至少听她说完还是能做到的。


    “谢谢。”林翠声音闷闷的,道谢后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池玉见状在脑中将事情捋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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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后便引了个话头,“先说说报德庙的那个男子是谁吧。”


    “他叫李莫……”


    林翠此处同池玉正交涉着。


    与此同时,周府另一处地,陆珩正看着裴疏影呈上来的证词卷宗。


    “她认下了?”陆珩指尖轻轻在桌上似有若无地敲击着,凤眸微眯,轻声道。


    林翠直接认下了这事倒是有些出乎他的预料。


    “是,她多次提及周家二公子,话里话外都像是想将他牵扯进来。至于报德庙的那个鬼,只要一提及这人,她便会闭口沉默。”裴疏影坐在一侧,一边指了指卷宗上的证词,一边同陆珩描述当时的场景。


    陆珩的目光快速在卷宗上游移,裴疏影总结的十分详细,他大概也了解了今日在周府后续的事情。


    周二公子。


    “下官今日也试探了一下周府的仆役,要不就是说林翠是近些日子才来周府的丫鬟,要不便是故意岔开话题,显是周府有人事先吩咐过了……”裴疏影回想了一下今日的事,说道。


    “不过她的住处与周二公子却相隔甚远,二人不知有什么干系,下官察觉后也有追问,但她也不多说。”裴疏影接着道。


    “她应当是周蕊生前的贴身丫鬟,甚至周蕊死时她可能就在场。”陆珩微微蹙眉,顿了顿接着道,“但若是涉入此等事,按理也不该能活到现在。”


    在大理寺这么多年,后宅的事他也见过不少。


    人多之处便易生纷争,官场后宅皆是如此。


    他向来也挺佩服大理寺那些能将后宅理得规规整整的同僚。毕竟如今单一个池玉整日整日在他跟前晃悠就已经够他烦的了。


    若是再来几个池玉这样的,昭平侯府恐怕还不知道得闹腾成什么样。


    忽而陆珩回过神,指尖动作一滞,下意识弯了弯指尖。


    他怎么会想到池玉……


    “大人?”见他出神,裴疏影不由得唤了唤他。


    毕竟现在时候也不早了,裴疏影也想早些完事回屋睡觉,若是能早些将这案子侦破回京中那便更好了。


    这周府诡异无比,她都有些脊背发寒。


    “无事,天色已晚,你先回去吧,明日将醉仙楼的吴家老爷唤来。”陆珩揉了揉眉心,想将自己的注意力拉回来。


    “林翠那边还需做什么吗?还有子川他去报德庙,可需接应?”裴疏影嘴角都有些按耐不住,但现下还是忍住了,认真问道。


    “不用,今晚有人替我们审。”陆珩摇头。


    “是。”裴疏影也听到了些风声,知道那位宋鱼姑娘要求和林翠一屋,心下也猜到了陆珩说的人是谁,窃喜轻松了一些后便快速收拾东西离开了。


    见裴疏影快步走出合上门后,陆珩又扫了眼卷宗。


    其实他觉得这来路不明的宋鱼,和池玉还真真有几分相似。


    聪慧是有,却也闹腾沉不住气。


    世间人海茫茫,性情相仿的也不少。但当真有这般巧合,一连叫他陆珩遇上两个?


    陆珩沉思了半炷香,竟是一个字也未再看进去。


    他总觉得这两人之间有什么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