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婆婆的嫁妆
作品:《掏空家产,我带千亿嫁最猛军官》 次日,天光大亮。
苏晚棠是被窗外叽叽喳喳的鸟叫声吵醒的。她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鼻尖蹭到一个温热结实的胸膛。
她睁开一条缝,陆景琰已经穿戴整齐,一身笔挺的军装,正在床边扣着袖扣。晨光透过窗棂,给他冷硬的侧脸轮廓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边。
他察觉到她的动静,回过头,深邃的眼底带着刚睡醒的几分慵懒问:“醒了?再睡会儿?”
“不了。”苏晚棠伸了个懒腰,被子滑落,露出光洁的肩头和纤细的锁骨。她坐起身,拢了拢有些散乱的长发,打了个哈欠。
“睡够了,骨头都快酥了。”
陆景琰的目光在她肩上停了一秒,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随即若无其事地移开视野,将她的外衣递了过去,“穿上,别着凉。”
苏晚棠接过衣服,看着他那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心里有些好笑。这男人,人前是冷面阎王,人后就是个闷葫芦,什么心思都藏在眼睛里。
两人下楼时,王妈已经把早饭摆上了桌。小米粥熬得金黄软糯,配着几碟爽口的小菜和白胖的肉包子。
吃过早饭,陆景琰要去军部处理西北事件的后续收尾,苏晚棠叫住了他。
“我等会儿去一趟主宅。”她一边用手帕擦着嘴角,一边轻声说。
陆景琰动作一顿,看向她。
“去跟妈说一声。”苏晚棠的语气很平淡,“要去港岛,总得知会她老人家,省得她担心。”
陆景琰黑眸里划过一抹暖意,他嗯了一声,“我陪你过去。”
“不用,你忙你的。我自个儿去就行,跟妈说几句体己话,你在旁边杵着,我们还怎么聊。”苏晚棠冲他摆摆手,那模样,竟有几分小女儿的娇俏。
陆景琰看着她,没再坚持,只是叮嘱道:“有事给我打电话。”
“知道啦,管家公。”
……
陆家老宅。
孟婉正在自己的小花厅里修剪一盆君子兰。她穿着一身素雅的旗袍,身段保持得极好,岁月似乎格外优待她,只在她眼角留下了几道温柔的纹路。
听到警卫员通报说苏晚棠来了,她放下手里的小剪刀,脸上露出温和的笑意。
“晚棠来了,快进来坐。”
苏晚棠走进花厅,一股淡淡的兰花香气扑面而来。
“妈。”她顺从地在孟婉身边的藤椅上坐下。
孟婉拉过她的手,上下打量着她,见她虽然看着有些疲惫,但气色还不错,这才放下心来,嗔怪道:
“你们这些年轻人,就是不爱惜自个儿的身体,那地方风沙大,瞧你都瘦了些。”
“没瘦,就是赶路累的,回来睡一觉就好了。”苏晚棠笑着应答,心里暖洋洋的。这种来自长辈的,纯粹的关心,是她两辈子都渴望的东西。
婆媳俩聊了会儿家常,苏晚棠才状似不经意地提起:“妈,过些天,我可能要跟景琰去一趟港岛。”
孟婉修剪花枝的手停住了。
她抬起头,看着苏晚棠,那双温婉的眼睛里,没有探究,也没有质疑,只有浓得化不开的心疼和担忧。
“那边……是不是有什么要紧事?”她问得很轻,很小心,生怕触碰到什么不该问的。
“嗯,景琰有点公务要处理,我过去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上忙的,顺便也考察一下那边的市场,看看有没有做生意的机会。”苏晚棠拣了些能说的说了。
孟婉沉默了片刻。
她轻轻拍了拍苏晚棠的手背,叹了口气:“你们的事,我一个妇道人家也不懂。我只知道,港岛那地方,跟京市不一样,鱼龙混杂,不是个太平地界。你跟景琰过去,万事都要小心,安全第一。”
“妈,我们会的。”
孟婉点了点头,站起身,走到红木柜子前。她打开柜门,从里面取出一个小巧精致的紫檀木首饰盒。
回到苏晚棠身边,她打开盒子。
盒子里铺着暗红色的丝绒,静静地躺着一枚翡翠胸针。
那胸针的样式很古朴,不是时下流行的花哨款式。一块通体碧绿的翡翠,被雕刻成一片舒展的芭蕉叶,叶片上停着一只小巧的蝙蝠,雕工精湛,栩栩如生。翡翠的水头极好,在天光下,泛着一层温润柔和的光泽。
孟婉将那枚胸针取了出来,动作轻柔地,亲自为苏晚棠别在了胸前的衣襟上。
冰凉的翡翠贴上温热的布料,苏晚棠有些不解地看向她。
“妈,这个太贵重了……”
“拿着。”孟婉打断了她的话,语气里带着不容拒绝的温柔。
“这不是什么贵重东西,这是个念想,也是个信物。”
她看着苏晚棠,目光悠远,仿佛陷入了久远的回忆。
“我的母亲,也就是景琰的外婆,是港岛人。”
苏晚棠心里一动。
“我外公家姓董,早年间在港岛做船运生意,也曾风光过一阵子。后来家道中落,人丁也单薄了,就再没什么声息了。”
“这枚胸针,就是我当年出嫁时,我母亲给我的嫁妆,也是港岛董家的信物。”
苏晚棠抚上胸前那片温润的翡翠,这下才明白这份礼物的分量。
孟婉继续说道:“如今在港岛风头最劲的,是那个霍家。我听人说,他们家是靠着些见不得光的手段发的家,吃相难看,很多港岛的老派家族,嘴上不说,心里都瞧他们不上。”
“你拿着这枚胸针,如果遇到什么难处,可以试着去找那些老字号的掌柜,或者一些上了年纪的老派人。他们或许还认得董家的这个记号,看在我外公当年的几分薄面上,兴许能给你行个方便,提供些帮助。”
“这……算是一块敲开那些人家大门的砖头吧。”
苏晚棠彻底怔住了。
她没想到,婆婆会送给她这样一份“大礼”。
这是在港岛那个完全陌生的战场上,为她点亮的一盏灯,为她铺下的一条路。
这背后,是一个母亲对儿媳最深沉的认可和毫无保留的守护。
前世,她与病魔抗争十年,孤身一人。这一世,她穿书而来,步步为营,习惯了算计,习惯了靠自己。
可现在,有人把她当成真正的家人,为她着想,为她铺路,将自己压箱底的宝贝都拿了出来。
一股热流猛地涌上眼眶,苏晚棠的鼻子一酸,视线瞬间就模糊了。
她看着眼前这个温柔而强大的女人,千言万语都堵在喉咙口,最终,只化作一个哽咽的字眼。
“妈……”
这一声“妈”,叫得真心实意,带着两辈子的委屈和孺慕。
孟婉的眼圈,一下子也红了。
她伸出手,怜爱地摸了摸苏晚棠的头发,就像在安抚自己最疼爱的女儿。
“好孩子,别哭。”她的声音也带上了颤音。
“景琰那孩子,性子冷,不爱说话。你嫁给他,跟着他吃苦了。妈知道,你们在外面做大事,不容易。妈帮不上别的忙,只能在家里,给你们看好后院,让你们没有后顾之忧。”
“以后,陆家就是你的家。有什么事,有我们给你撑腰。”
苏晚棠再也忍不住,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滚落下来。
她扑进孟婉的怀里,像个终于找到了港湾的孩子,放声大哭。
孟婉轻轻地拍着她的背,任由她发泄着情绪。花厅里,只有婆媳二人,和那满室的幽兰。
哭了许久,苏晚棠的情绪才渐渐平复下来。她有些不好意思地从孟婉怀里退出来,脸颊通红。
孟婉拿出手帕,替她擦干眼泪,笑道:“好了,多大的人了,还哭鼻子。让人瞧见了笑话。”
苏晚棠吸了吸鼻子,重重点了点头。
她低头看着胸前那枚绿得仿佛要滴出水来的翡翠胸针,只觉得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从心底里生长出来。
港岛,霍家,“鹰巢”。
她不再是孤军奋战了。
她有爱人,有家人,有这沉甸甸的守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