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道不同,不相为谋

作品:《掏空家产,我带千亿嫁最猛军官

    “咔哒。”


    电话被对方干脆利落地挂断,那不男不女的电子合成音消失,仓库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他妈的!”


    一声压抑到极致的暴喝,陆景琰猛地转身,那双熬得通红的眼睛里,是能将人活活烧穿的滔天怒焰。


    他身上的军人铁血煞气在这一刻轰然爆发,不再有丝毫收敛。


    “李虎!”


    “到!”李虎一个激灵,猛地挺直了腰板。


    “立刻联系沪上驻军!封锁十六铺码头所有出口!调一个团的兵力给我围起来!”


    “老子今天就要看看,是他们的骨头硬,还是老子的子弹硬!”


    命令下得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军人威严。


    旁边的几个便衣民警闻言,脸上都露出几分血性,恨不得现在就抄家伙去干他娘的。


    然而,一道身影,如同一道白色的闪电,一步拦在了陆景琰身前。


    苏晚棠就那么静静地站着,海棠红的旗袍在昏暗的灯光下,红得像血。


    她那张美得惊心动魄的脸上,只有一片冰冷的沉静。


    “你想让她死得快一点?”


    她的声音不大,却像一根冰锥,狠狠扎进在场每个热血上头的男人心里。


    陆景琰的脚步,硬生生停下。


    胸膛剧烈起伏,几乎是咆哮出声:


    “你干什么?让开!”


    陆景琰的怒火瞬间找到了宣泄口。


    “苏晚棠!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


    苏晚棠抬起眼,那双漂亮的眸子里,没有夫妻间的温情,只有资本家看透棋局后的冷酷和讥诮。


    “他们点名要我一个人去,就是算准了你会像现在这样,像个没脑子的莽夫一样调兵遣将!”


    “你的人一出现在码头,他们立刻就会撕票!然后把绑架杀人的脏水,全都泼到我们身上!”


    “到时候,郑凯和郑小柔死了,我们成了杀人犯,他陆文博摇身一变,就成了被我们栽赃陷害的受害者!”


    “这么简单的局,你看不懂?”


    她的话,像一盆冰水,兜头浇下。


    陆景琰浑身一僵,眼里的火焰剧烈地跳动着。


    他何尝不知道这是个陷阱,可他是一名军人!保护人民是他的天职!


    “那我能怎么办?!”


    他失控地抓住苏晚棠纤细的肩膀。


    “眼睁睁看着你去送死吗?!那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


    陆景琰的质问里,是军人不可动摇的底线,更藏着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对她安危的恐惧。


    苏晚棠被他捏得生疼,眉头却连皱都没皱一下。


    她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一字一顿。


    “放手。”


    她的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


    “我的命,我自己负责。旁人,无权干涉。”


    她顿了顿,红唇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补上了最伤人的那一句。


    “你,也一样。”


    “你...你...!”


    陆景琰被这句话刺得心脏骤缩,理智的弦,彻底崩断。


    “疯了!你就是个疯子!”


    他猛地甩开她,转头对目瞪口呆的李虎等人咆哮道。


    “还愣着干什么!把苏小姐‘请’回房间里去!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她离开这个仓库半步!”


    “是!”


    两个离得最近的便衣民警下意识地应了一声,就要上前。


    他们还没动。


    苏晚棠动了。


    没人看清她是怎么做的。


    只看到她被甩开的瞬间,手腕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而致命的弧线,指间寒光一闪,快如闪电!


    “你……”


    陆景琰刚吼完命令,正对上她冰冷的眼神,只觉得手腕上一阵微不可察的刺痛,仿佛被蚊子叮了一下。


    随即,一股尖锐的麻痹感,从手腕处闪电般窜遍整条右臂!


    他试图抬起的手,就那么软绵绵地垂了下去,彻底失去了知觉,动弹不得。


    他……被自己的女人,一招制住了?


    时间,在这一刻静止了。


    仓库里,落针可闻。


    那两个伸出手准备“请”人的便衣民警,动作也僵在了半空中。


    李虎更是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他死死地盯着自家头儿那条耷拉着、仿佛不属于他自己的胳膊,又难以置信地看向那个始作俑者。


    那个穿着旗袍,身段窈窕,看起来柔弱无骨的女人。


    这……这是什么妖法?!


    在所有人石化的目光中,苏晚棠迈开步子,径直从那两个僵硬的民警中间穿过。


    她走到那张堆满杂物的破桌子前,从上面,拿起了那串属于吉普车的钥匙。


    金属碰撞,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也敲碎了这诡异的寂静。


    她走到仓库门口,停下脚步,却始终没有回头。


    “陆景琰,”


    她清冷的声音,在空旷的仓库里回响。


    “你不信我。”


    “道不同,不相为谋。”


    话音落,人已消失在门外的夜色中。


    片刻之后,“轰”的一声,吉普车引擎的咆哮声划破黑夜,随即,车轮碾过砂石的声音,渐行渐远。


    走了。


    她就这么走了。


    陆景琰僵在原地,像一尊被抽走了灵魂的雕像。


    手臂的麻痹感依旧尖锐,却远不及心脏那处传来的,被生生剜掉一块的剧痛。


    悔恨、无力、暴怒……种种情绪在他胸腔里疯狂冲撞,最后,尽数化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如同困兽般的嘶吼。


    “操!”


    “砰!”


    他仅剩的左手,狠狠一拳砸在身侧的水泥墙上!


    墙皮又又簌簌落下,他手背的骨节处,瞬间血肉模糊,鲜血顺着指缝,一滴一滴砸在满是灰尘的地面上。


    “头儿!你的手!”李虎总算回过神来,连忙冲过去。


    陆景演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他猛地转身,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滔天的怒火已经被一种更为可怕的,冰冷的疯狂所取代。


    “李虎!”


    “在!”


    “挑几个最机灵的!开那辆破卡车,远远地跟上!记住!”


    他死死地盯着李虎,声音嘶哑得吓人。


    “只准暗中保护!不准让她发现!不准插手!除非她有生命危险,否则谁他妈敢露头,老子毙了他!”


    “她要是少一根头发,我扒了你们所有人的皮!”


    “滚!”


    “是!”李虎被他这副样子吓得一哆嗦,不敢再多说一个字,连滚带爬地跑出去点人了。


    ……


    黑夜中,吉普车在无人的公路上疾驰。


    苏晚棠握着方向盘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她从后视镜里,看着自己那张美得惊心动魄的脸却写满坚毅。


    短暂的联盟从这刻开始分崩离析。


    从今往后,她的路,只能自己走。


    也好。


    她从来,就只信得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