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离婚报告!
作品:《带娃随军,给绝嗣京少看男科后他红温了》 来的人是谢中铭。
他从堂屋外走进来,肩背挺得像是一株笔直的青松。
似乎刚刚从训练场结束了一场大汗淋漓的集训。
结实的胸膛前,浸着一大片充满男人力量的汗水。
胸腹的衣衫上,是隐隐约约的肌肉线条被刀削斧凿般勾勒出来。
那是他常年高强度训练磨出的力量感,每一寸肌肉线条都透着爆发性的张力,却又被笔挺的身姿收得严严整整。
他走进来的时候,锋芒都藏在他的沉稳里。
每一步都透着沉甸甸的威严感。
平日里,谢中铭经常劝说黄桂芳,要有一个师长夫人的样子。
黄桂芳想要打乔星月,又骂了乔星月,被抓了个现形,只觉自己差点没脸见儿子了,赶紧把手缩回来。
谢中铭阴沉着脸色,“妈,跟乔同志道歉。”
黄桂芳胸口一震,“凭什么要我道歉?”
“就凭乔同志从京城回来,身上带着枪伤,不辞艰辛为奶奶调理身体。你却如此出言不逊。”
邓盈盈赶紧向着黄桂芳说话,“中铭哥,你是不知道,刚刚明明是星月姐姐她……”
“这里没你说话的份。”谢中铭满眼凌厉地瞪过去,瞪得邓盈盈立即泪水满眶又不敢再吱声了。
乔星月在旁边静静听着。
这谢团长的语气里,带着对黄桂芳的尊重,也带着他的威慑,更是能震慑得住邓盈盈。
前两日他误会她吊着陆砚池和谢明哲两个人,暗指她脚踏两只船,她到现在心里还不爽快。
觉得这个男人不分青红皂白。
现在看来,有些事情,他还是能够分辨好赖的。
突然间,也就没那么生气了。
再瞧旁边的黄桂芳,果然没敢再说她半个不字了,但是却护着邓盈盈,“中铭,你冲盈盈凶啥呢,就不能好好说话?”
“妈,还是你想等到我把这件事情告诉爸,再向乔同志道歉?”谢中铭满脸不讲情面地冷盯着黄桂芳,答得风马牛不相及。
说来说去,还是要她现在给乔同志道歉。
黄桂芳想着,等中铭他爸知道自己刚刚又骂了乔同志,可能就不只是道歉那么简单了,说不定又要让她一个大字不识的人,去抄什么思想道德书,不仅要会抄,还要会认。
算了,在儿子面前道歉,总比在她那个威严的老公面前道歉好。
黄桂芳心不甘情不愿地看向乔星月,“乔同志,刚刚对不起。”
谢中铭在旁边提醒,“妈,我爸经常提醒你,认错就要有认错的态度。”
黄桂芳在大院里,那是出了名的不好相处。
经常惹事得罪人,跟别人道歉的次数还少了。
那些糗事,黄桂芳都不愿儿子再提,不得不端正了态度,“乔同志,对不起,我不该骂你。”
旁边的安安宁宁,突然好崇拜中铭叔叔。
要是中铭叔叔不来,安安都准备冲上去,狠狠咬这个讨厌的黄奶奶一大口。
幸好中铭叔叔回来了!
安安和宁宁的心里,忽然有种安全感。
好踏实,好温暖。
既然黄桂芳已经道歉了,乔星月也不再跟她计较,“芳姨下次要是再乱给我扣帽子,我就上报组织,到时候丢的也是您师长夫人的脸。”
这是提醒。
也是警告。
她乔星月可不是软柿子。
说完,她牵着安安宁宁,又准备离开。
谢中铭走出堂屋,跟了出去,“乔同志,等一下。”
“谢团长,刚刚谢谢你。”乔星月站在谢家小院前,停下脚步。
谢中铭站在母女三人面前。
安安昂起脑袋来,满脸笑容,“中铭叔叔,你刚刚好帅气呀!那个坏奶奶竟然真的跟妈妈道歉了。中铭叔叔,谢谢您!”
谢中铭揉了揉安安的脑袋,露出一个不客气的笑容。
随即抬眸,看向乔星月时,眼里笑容消散,变得严肃起来。
“乔同志,我妈出言不逊虽然不对。但她的担心也是合情合理的。”
“连我这个当四哥的,也在为老五担忧。”
“我还是那句话,如果乔同志真想为安安宁宁找个爸爸,大可以大大方方地做出一个最好的选择。这样对你对孩子们都好。对明哲和陆同志也公平。”
乔星月刚刚有个好心情。
想着这个男同志刚刚在黄桂芳面前替自己说话,是个明辨是非的。
没想到这个男同志还是对她有偏见。
她的声音突然变得又冷又生气,“谢团长,既然你要这么误会我,刚刚在芳姨面前你还不如不替我说好话。”
给一颗糖,又打一巴掌。
这男人也好不到哪里去
她又干脆利落道,“谢团长,以后我的事情,你还是少管的好。”
说着,牵着安安宁宁又要走。
谢中铭伸手一挡,“乔同志,我是为了你好,也是为了孩子好。”
“谢团长,请问你以什么立场和身份,说这些为我好的话。你这样,只会替我招来更多的闲话,惹来更多的误会。我们还是保持点距离的好。”
这带着浓浓火药味的语气,呛得谢中铭胸口又堵又闷。
他堵着小院前的木门,手指紧紧攥着门上的木头。
一根钉子刺入掌心,倒比胸口那点钝痛感更实在一些,可是他仍旧拦着门,没让母女三人走出去。
他只问最后一句话,“乔同志,你是不是很想替安安宁宁找个爸爸,很想重组一个家庭?”
其实,乔同志也没什么错。
她死了男人,一个人带着安安宁宁,宁宁生病了每个月药费不便宜,她一个女同志承担这么多,过得实在是辛苦。
无数次不辞艰难困苦的顽强模样,映在脑海。
她在山唐村抗震救灾,她冲到邓教授面前用小身板挡枪挡弹。
想到这些年她风里雨里……谢中铭胸口像是被捆了一根麻绳,又被细绳勒紧,心里全是一圈一圈的心疼。
这句话,乔星月没有回答。
她本来想跟谢中铭说,她已经得知她男人没有死,还活着的消息。
可是怕跟这男人说了以后,她往后一旦跟男同志有什么接触,他又要有更深的误会和偏见,索性一个字也不正面回答,“我给安安宁宁找不找爸爸,谢团长也管不着。”
说着,乔星月推开谢中铭的手臂,拉开门,带着安安宁宁走出去后,头也不回。
留下手被扎流血的谢中铭,站在晚霞满天的小院里,眸色晦暗。
门上的钉子早就扎进了谢中铭的皮肉里,刚刚乔星月那一推,扎得更深。
手指滴着血,可谢中铭却垂了手,望着母女三人离开的方向,沉沉地吸了一口气。
那晦暗不明的眸色里,像是被乌云遮了个严严实实,沉沉的,辨不清里面的情绪到底是失落还是别的什么。
只有那翻涌的情绪,深得化不开。
像是积了雨的天空,压得人胸口发闷。
是啊,他以什么立场和身份过问,他根本没资格管。
堂屋门口站着的邓盈盈,瞧着谢中铭手指扎流血了,跑出来,抓住他的手,“中铭哥,你流血了,我进去给你消一下毒。”
“不用你管。”谢中铭冷冰冰地挥开邓盈盈。
邓盈盈蜷紧手指,看着谢中铭冷冷冰冰的背影,就要哭出来。等谢中铭进了堂屋,又望向乔星月带着孩子离开的方向,那里已经瞧不见她们母女三人的身影了,可是邓盈盈却恨极了——乔星月,都是因为你!
夜半。
谢中铭从下铺爬起来,打了手电筒,拿出纸笔。
那张白纸红格线的公文纸上,跃然出现几个遒劲有力的字——离婚申请报告!
这字间的力道,和谢中铭的人一样,工工整整,充满了力量。
身后,床上铺的谢明哲,探出个脑袋,瞧了瞧。
四哥打着手电,趴在书桌前写啥呢?
谢家在单位分的宿舍,虽是四室一厅的,但是黄桂芳和谢江一间,奶奶一间,邓盈盈一间,剩下的一间,只能是谢中铭和谢明哲一起挤一挤,弄了个上下铺。
如果遇到谢家老三从别的部队回来,要么谢明哲去宿舍,要么谢中铭去。
而谢家老大老二,各自结婚成家了,组织上另外分了别的婚房。
上铺的谢明哲不瞧不打紧,这一瞧,瞧见四哥写的是离婚申请报告,心突然咯噔一下,紧紧一提。
四哥为啥要打离婚报告,难不成是因为星月。
见谢中铭写好离婚申请,关了手电,起身,谢明哲赶紧把脑袋缩回去,假装继续睡觉。
第二天一早,谢中铭比平时早起半小时,拉着父亲谢江一起,沿着大院那条种满紫花泡桐树的小道,跑了几圈。
半小时的晨跑下来,谢中铭胸膛的衣衫浸满汗水。
见父亲在操场的单杠前停下来,他也跟着停下来。
滴着汗的胳膊上,每一寸肌肉线条,都爆发着浓浓的男人荷尔蒙,以及他强劲的力量。
他抬手,擦了擦汗,半小时跑下来,他却气也不喘一下,对着谢江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