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此女不能以常理来看

作品:《修仙颠一点怎么了?活着终究会无敌

    那白色的珍珠溅了血,像簇玉珊瑚开在苟敲山的背上,月无暇的珍珠发簪竟然如此坚韧和锋利,从后心没入,她杀人时面不改色。


    这不是陈爽震惊的点。


    “快点帮我把钗子洗干净,叫人把他处理了。”月无暇搓搓手上的血迹,对着陈爽扯了扯嘴角。


    “我不知道她娘有什么。”陈爽抱着猫的样子,在她看来像个痴呆。


    “她娘有什么又有什么关系,一个普通人而已,除非她修仙了,不然有什么威胁?”月无暇大概不想和陈爽废话,径直走进房内。


    陈爽看着麻利拖拽尸体的朱人美。


    “你的仇人是大夫人和三夫人,我记住了。”


    朱人美身体一顿,喘着粗气嘎嘎道。


    “少爷记性真好。”


    此人也不能以常理来论啊,脑回路清奇。


    陈爽又看了屋内月无暇的背影一眼,下楼去找沈西和苟旺夫,找到的时候发现他们都蹲在院子里跳青蛙。


    这清奇的画风也是让陈爽五官乱飞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表情,索性皱起眉头来夹死蚊子。


    “你们在做什么?”


    “比赛啊!!沈壮士说赢的人可以吃鸭腿。”苟旺夫舔了舔唇角的动作带着几分猥琐,让陈爽想起能把烤鸭骨头嗦玉化的老王。


    看来他不仅是个吃货还是二夫人势力的边缘人物,连苟敲山他都不认识,沈西把他们聚集在这里应该是看管不让他们去通风报信。


    还扯了个跳青蛙的幌子,有点谋略在胸啊。


    和刚才清澈的眼神,有点反差啊。


    “你们继续跳,我下面给你们吃。”


    陈爽抱着招财扭身进了厨房,总觉得要吃饱点,今晚上注定不太平。


    厨房哐当响,他贴门缝一看,竟然是老王在找剩菜吃,一边吃一边嗦手指,嗦完又吃。


    “老王爹,我下面给你吃,别嗦了。”


    “喵~”


    “刚好招财也饿了,再加两个蛋。”


    *


    说了今晚不会平静,大家吃饱还没有放下碗,红罗卫来报,官兵开始挨家挨户搜流盗。


    搜流盗?


    哪个男人去健身房不是说纯纯为了练出马甲线,结果蹲在器械区瞅穿瑜伽裤的小姐姐。


    ——打着个幌子,眼睛盯成扫码枪。


    “夫人胎象不稳,我心里太难受了,我要去拜菩萨!”陈爽当即决定去庙里躲过这劫。


    开玩笑,带着这么多人马,蹲在苟家后街——说破天,柳吉凶也不会相信只是两口子在家里住腻了,想出来开房。


    不过事有蹊跷,明天就出殡了,这样的关键时刻,实力最强的苟腊姬不把守苟府,而是派人巡街。


    避免目标过大,兵分三路走。


    月无暇接过洗干净的发簪插入发髻中,盯着陈爽只刮了一边的眉毛,“坐下,我给你弄好,不用两分钟,耽误不了多久,我先让红罗卫去前面探路。”


    女人就是专业,只用了五分钟,妆都给他画好了,换上慕春风粉色的锦袍,他现在比小白脸还嫩。


    刚摸出三条街,后面传来笃笃笃的马蹄声。


    “前面那伙人,站住!!”


    “夜黑风高,为何在此游荡?!”


    “定是在做贼,拿下!!”


    ……


    陈爽用力一拽,月无暇就歪倒在他怀里,纤手按住略微隆起的腹部,半夜求神拜佛这理由谁能信啊?


    不行只能杀了这群官兵。


    “怎么又是你们?”柳吉凶坐在高头大马上俯视,扫过抱着招财的陈爽,目光落在月无暇身上。


    眼神一凝,跳下马。


    今天晚上吃饭时,他总觉得有点不对劲,想不出是哪里?这下看到陈爽他想起来了。


    下午那个月三小姐的赘婿,怎么跟他死去的小舅子有点像?难道是苟家的漏网之鱼?


    他举起火把仔细打量,又觉得不像了。


    “柳大人,我娘子刚回白家就被冲撞了,我娘子那些兄弟姐妹得知我这孩儿跟着母亲姓月,一下子视他为眼中钉。”他吸吸鼻子,抹了抹不存在的眼泪。


    “我们只好先去庙里落脚,顺便给孩子祈福。”


    他一边说一边往月无暇怀里缩,那副受气小媳妇的模样看得苟旺夫在后面咧出双下巴——要不是朱人美按着他,这货怕是能笑出声来。


    月无暇配合地蹙着眉,扶着肚子轻轻喘息。


    余光扫过柳吉凶身后的官兵,指尖在陈爽腰侧悄悄捏了把。


    陈爽立刻会意,哭腔更甚:“柳大人明鉴啊,我们真就是想找个庙求平安,您看我娘子这身子……我家可是三十八代单传啊,这孩子对我可重要了。”


    柳吉凶的目光落在月无暇微微隆起的腹部,又扫过陈爽身上那件扎眼的粉色锦袍,忽然嗤笑一声:“三十八代单传,你还给人上门做赘婿。”


    陈爽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抬头瞪圆了眼,眼泪却比眼神先一步到位。


    “大人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我那是被我娘子的美貌迷昏了头啊!谁知道她家规矩大,说头胎必须姓白,我爹娘在老家哭断了肠,我这当儿子的……”


    他越说越激动,怀里的招财被颠得喵呜直叫。


    月无暇适时按住他的肩,柔声道:“夫君莫急,柳大人也是随口一问。”


    她抬眼看向柳吉凶时,那模样我见犹怜。


    “大人,我们夫妻二人实在是在白家住不下去,才半夜赶路,还请大人高抬贵手。”


    纤手再次递出一块墨玉,这玉可少见。


    柳吉凶嘴角抽了抽,接过墨玉:“还不快走?!再让我撞见你们在街上游荡,直接关大牢!”


    “谢大人!谢大人!”陈爽连声道谢,扶着月无暇头也不回地钻进巷子。


    直到跑出半条街,月无暇才甩开他的手:


    “你那三十八代单传编得真顺。”


    观音禅寺。


    一行人刚到门口就看到血腥一幕,一个穿着墨蓝色长袍的男人朝着他们疯狂跑来,然后人头落地。


    身体与地面撞击的闷响,和咕噜咕噜的滚动声。


    让从没有见过这种血腥场面的陈爽——看到那双漆黑如同黑洞的冷眸,毛骨悚然,脊背发凉。


    “壮士,不好意思打扰你杀人了,我娘子肚子疼胎不稳,我们来拜菩萨!”


    那人握着滴血的长剑,衣袍上溅着点点猩红。


    月光落在他脸上,半边脸笼罩在阴影里,分界线从眉骨延伸到下颌,像是被劈开的山岩。


    “拜菩萨?”


    “这庙里的菩萨,今晚只收死人。”


    沈西向前一步,那可怖的刀疤脸加上浑身的杀气,像是暗夜里的索命修罗。


    那人冷哼一声让开了路,陈爽等人赶紧朝着庙门走去,结果身后传来阴冷的声音。


    “苟旺夫?你怎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