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兽世--小心思
作品:《实习生!禁止将龙傲天养成人夫》 他的手指死死抠进树干,木屑刺进指甲都浑然不觉。
月光下那个银发少女的侧脸美得惊心动魄。
瓷白的肌肤,猫儿般上挑的眼尾,还有那对随着说话轻轻颤动的尖耳朵。
每一处轮廓都像是用他梦中零碎的幻想拼凑而成。
"我养的...?"成斯无意识地喃喃自语。
成斯突然想起那些深夜的絮语。
他曾在煤油灯下对着猫耳倾诉思乡之情,在晨光里揉着猫肚子规划树屋改造方案,甚至还抱着三米长的巨猫吐槽银蛇祭祀古怪的着装...
所有私密时刻,都被这双现在盈满狡黠的蓝眼睛尽收眼底。
"原来只有我不知道..."成斯无意识地揪住胸口的衣料。
部落里那些意味深长的笑容突然有了答案。
远处传来清亮的笑声。
成斯看着虎爪熟练地揉乱那头银发,狮牙甚至变出兽爪给她梳头。
这些亲昵举动分明延续了多年。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以为的"驯养",不过是闯入了一段早已存在的羁绊。
原来他从来都不是什么饲养员,只是这扬漫长陪伴中迟到的插班生。
夜风卷着熟悉的藜麦饭香拂过鼻尖,成斯茫然地张开手,看着掌心被指甲掐出的月牙形血痕。
难道这一切,都是他的自作多情吗?
成斯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新建的树屋的。
他机械地走过那些无人问津的猫玩具,重重倒在床上。
脑海里不断闪回月光下银发美女的身影,最终在混乱的思绪中沉沉睡去。
月光透过窗棂,在墙上投下扭曲的影子。
没人注意到,那影子正悄然拉长,渐渐化作蜿蜒的形态...
"怎么回事啊,怎么还不醒?"
清脆的少女音将成斯从混沌中唤醒。
他艰难地睁开眼,发现一只巨大的猫爪正按在自己胸口。
姜望舒的猫眼里盛满担忧,毛茸茸的脸凑得极近。
"从昨晚到现在,怎么喊都喊不醒..."清亮的声音继续从猫嘴里传出,成斯这才惊觉自己竟能听懂她的"喵喵"声了。
姜望舒急得耳朵都贴成了飞机耳。
昨晚回来发现成斯反常地没收拾餐具就睡了,她就觉得不对劲。
现在见他脸色苍白,更是急得直转圈:"是不是生病了?马上就是雨季..."
"月?"成斯还有些恍惚,声音沙哑。
他不敢相信自己竟能听懂猫语,更不敢相信月为他守了一整夜。
她…是不是真的也在乎他?
姜望舒惊喜地看到成斯睁开眼睛,蓝色猫眼瞬间亮了起来。"醒了!"
她松了口气,毛茸茸的耳朵抖了抖,"还好醒了,不然我真要急死了,得赶紧找祭司来看看才行。"
她正要收回按在他胸口的爪子,却被成斯温热的手掌突然按住。
"你能变成人吗?"成斯突然问道,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姜望舒心里咯噔一下,但转念一想,上次他就这样问过,应该只是随口一说。
"可以啊,但是你不是更害怕兽人,更喜欢猫猫形态的我吗?"
尽管姜望舒知道他只能听到喵喵叫,她还是回答了这个问题。
没想到成斯的瞳孔猛地收缩,脸上露出复杂的神情时。
那表情...那眼神...简直就像真的听懂了她的话!
不,不可能,他肯定是病的更重了。
"我、我去找祭司!"姜望舒结结巴巴地说完,慌不择路地转身就跑,银白色的身影在晨光中划出一道慌乱的轨迹。
成斯望着天花板,记忆如潮水涌来。
初到异世时,他连兽耳幼崽递来的浆果都不敢接。
是月用毛茸茸的身躯温暖他发抖的手掌,是喂食时粉嫩舌尖轻舔指尖的触感让他重拾勇气,用呼噜声驱散他的噩梦。
墙上的晨光渐渐明亮,照见成斯正轻轻颤抖的手。
他终于明白月为何从不化形,她早看透了他对兽人本能的恐惧,宁愿永远做只"普通猫咪"。
这份体贴,让他的心口泛起一阵酸涩的暖意。
当姜望舒的身影消失在门外,成斯抬手遮住眼睛,掌心传来的湿润不知是汗是泪。
——
姜望舒不知道成斯在脑补什么,此刻急得连尾巴尖的毛都炸开了花。
"祭司大人!成斯病得不轻!"
石屋门缝里传来鳞片摩擦的沙沙声。
片刻后,厚重的石门无声滑开,银蛇修长的身影出现在门缝间。
这位终身侍奉大地女神的祭司全身裹在素白长袍中,只露出一双翡翠般的竖瞳,在阴影中泛着幽光。
"症状。"银蛇的声音像冰面裂开的细纹。
"从昨晚昏睡到现在..."姜望舒的耳朵不安地抖动着,"今早怎么叫都叫不醒,醒来后又说着奇怪的话..."
银蛇微微颔首,转身取了个骨雕药箱。
当他跟随姜望舒来到树屋前时,脚步突然一顿。
空气中弥漫着蛇族特有的信息素,剧烈地排斥着外来的雄性兽人。
屋内,成斯虚弱地躺在床上。
银蛇例行公事地取出图腾骨片:"滴血。"
看了一眼骨片上的蛇形纹路,银蛇的声音平静:"有什么感觉?"
"就是累,浑身酸痛..."成斯的声音越来越低,"是风寒吗?"
银蛇的目光扫过床架上那些被无意识刮出的鳞片痕迹,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嗯,伤寒。"
他违心地说着,递出一包青色粉末,"一日三次。"
这其实是浓缩的营养剂,能缓解化形期的痛苦。
化形初期兽人主要是无意识化形,自己察觉不到。
等到时机到了,才能自主化形。
这种时机可能是剧烈的,比如遇到某次危机,也可能是平缓的,某一天早上醒来就发现体型变大了。
作为祭司,他不能干扰自然化形过程。
但看着这个即将觉醒的同族后辈,银蛇还是忍不住多打量了几眼这个乱七八糟的树屋。
到处都是猫毛和玩具,连睡觉的兽皮垫都印着梅花爪印...
这成何体统!
他翠绿的眸子严厉地瞪着成斯,蛇族最重贞洁,未缔结伴侣就同住一室...
银蛇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药箱上的蛇纹,但最终还是保持了祭司的克制。
"静养。"他硬邦邦地丢下两个字,转身时亚麻长袍甩出一个不赞同的弧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