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从开始到结束，不过短短十数秒。


    当小巷内重新恢复平静时，CP9的所有成员，包括最强的路奇在内，都已经躺在了地上。


    一个个呲牙咧嘴，虽然没有受到致命伤，但浑身上下剧痛无比，早已失去了再战之力。


    夜川拍了拍胸口上那并不存在的灰尘，居高临下地看着路奇，语气平静：


    “你们，太弱了。”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路奇强忍着剧痛，声音沙哑地问道：


    “你为什么要妨碍我们？！”


    他们CP9早已通过内部情报，知道了夜川的身份。


    一个在阿拉巴斯坦，以一己之力击溃了沙鳄鱼克洛克达尔的神秘海贼猎人。


    但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对方的实力，竟然恐怖到了这种地步！


    夜川看着路奇充满不甘的眼神，轻描淡写地反问道：


    “妨碍你们？”


    “难道……我站在这里，也犯法了吗？”


    “明明是你们，主动跑来找我的麻烦。”


    “你！”


    路奇被夜川这副无所谓的态度气得险些吐血，他咬着牙，眼中闪过一丝威胁的光芒：


    “夜川流！”


    “你别以为我们不知道！那个被世界政府追杀了二十年的恶魔之子妮可·罗宾……”


    “现在……正和你同行！”


    他试图用罗宾的身份来威胁夜川。


    “我劝你不要不知好歹！”


    “世界政府的高层，本来还在考虑，推荐你接任克洛克达尔留下的七武海之位！”


    “但是，你现在公然庇护妮可·罗宾，这可是足以让你成为世界公敌的重罪！”


    “我劝你，最好立刻把那个女人交出来！”


    然而，听到这番话，夜川脸上的平静，却如同潮水般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刺骨的森然！


    他那双深邃的黑色眼眸，在这一刻，仿佛化作能够吞噬一切光线的深渊。


    锵——！


    他缓缓拔出腰间那把临时购买的普通太刀。


    嗡——！！！！！！


    一股无形无质，却又仿佛能够让万物都臣服的恐怖气势，从他身上轰然爆发！


    【霸王色霸气】——全开！！！


    躺在地上的路奇等人，在这股君临天下的恐怖气势面前，只觉得自己的灵魂仿佛都要被碾碎！


    他们浑身剧烈颤抖，眼底是前所未有的恐惧！


    在这一刻，他们才终于意识到，眼前这个黑发少年，从始至终都远远没有使出他的全力！


    夜川缓缓举起手中的太刀，冰冷的刀锋，在月光下折射出死亡的寒芒。


    他看着地上如同蝼蚁般颤抖的CP9成员，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感情：


    “如果你们想悬赏我……”


    “尽管……试试看。”


    说完，他不再理会这些已经彻底丧失斗志的CP，转身缓缓地走出了小巷。


    夜幕低垂，水之都的喧嚣渐渐沉寂，只剩下水道中潺潺的流水声。


    当夜川推开酒店套房的木门时，房间内只亮着一盏昏黄的壁灯。


    罗宾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看书，而是静静地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眺望着窗外的城市夜景，似乎在想些什么。


    听到开门声，她缓缓回过头，看到是夜川，美眸中闪过一丝波澜，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回来了？”


    “嗯。”


    夜川点了点头，走到她对面的沙发坐下，语气平淡地说道：


    “船已经提前造好了，明天一早，我们就可以出海。”


    罗宾闻言，沉默了片刻，然后抬起头，仿佛第一次如此认真地审视着眼前这个男人。


    “夜川。”


    她的声音轻柔，却带着一丝前所未有的严肃：


    “在出海之前，我能再问你一个问题吗？”


    “你……真的确定，要与我同行吗？”


    “我，是恶魔之子妮可·罗宾，是世界政府最高级别的通缉犯。”


    “与我同行，意味着你将成为整个世界的敌人，未来可能会遇到数之不尽的海军和特工。”


    夜川没有立刻回答。


    他只是缓缓起身，走到罗宾的面前，然后微微俯下身，凑到她的跟前。


    两人的脸，相距不过咫尺，近到几乎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深邃如夜的黑色眼眸，直直望进微微收缩的蓝色瞳孔之中。


    他没有回答罗宾的问题，而是反问道：


    “妮可·罗宾，我不需要知道你背负着什么，也不在乎你的敌人是谁。”


    “我只想问你，你想和我一起走吗？”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瞬间击穿了罗宾用二十年时间构筑的厚重心壁！


    她呆住了。


    二十年来，她遇到过无数人。


    有利用她的人，有畏惧她的人，有追杀她的人……


    却从未有一个人，会向她提出如此纯粹的问题。


    她身体猛地一颤，下意识地想要后退，却发现自己已经被夜川的气息牢牢锁定，无路可退。


    “可……可是……”


    罗宾的眼神开始闪躲，声音也开始颤抖：


    “我甚至可能会引来海军大将，还有……还有……”


    “……屠……屠魔令……”


    当“屠魔令”这三个字从她口中吐出的瞬间，罗宾一直强撑的镇定，终于彻底崩溃！


    这个词瞬间将她拉回了二十年前。


    被烈焰吞噬的故乡，震耳欲聋的炮火，一张张熟悉而又绝望的面孔……


    奥哈拉的陷落，是她心中永远无法愈合的伤疤，是她一生都无法摆脱的噩梦。


    就在罗宾即将崩溃的瞬间，一双温暖的手掌，轻轻按在她颤抖的肩膀之上。


    “罗宾，看着我。”


    罗宾下意识地抬起头，对上了那双漆黑的眼眸。


    “我向你保证。”


    “不管遇到的是海军大将，还是所谓的屠魔令……”


    “我都可以保护你。”


    “所以，我最后再问一遍。”


    “我只有一个问题。”


    “你想……和我一起走吗？”


    罗宾看着夜川无比认真的眼神，冰封二十多年的心，在这一刻，仿佛融化了。


    二十年的逃亡，二十年的背叛，二十年的孤独……


    她早已习惯在黑暗中独行，早已不再奢求任何人的信任。


    她以为，自己的一生，都将在寻找历史正文的绝望旅途中，孤独地终结。


    可是……


    或许这一次，真的可以相信他吗？


    或许自己，真的可以不用再一个人，孤独地走下去了吗？


    一滴晶莹的泪珠，再也无法抑制，缓缓划过白皙的脸颊。


    紧接着，是第二滴，第三滴……


    她不再压抑自己，任由积攒二十年的孤独，在这一刻尽情释放。


    “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