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姐的手却轻轻按住了我的手背，示意我别动。


    办公室的门很快被推开，林天朗春风满面地走了进来，手里还提着一个精致的保温桶。


    “学妹，听说你还在加班，我特意让家里阿姨炖了你喜欢的燕窝，给你送点过来。”


    他的声音温和，带着几分刻意的关切。


    可当他看到办公室里的情景时，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


    他的目光落在我放在柳姐肩膀上的手上，又扫过柳姐微微后仰的姿势，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悦。


    柳姐却像是没看到他的表情一样，淡淡地抬了抬眼：“林总有心了，放桌上吧。”


    林天朗的脸色有些难看，但还是强压下心头的不快，将保温桶放在旁边的茶几上。


    他的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几秒，带着敌意，那眼神像是在问：你小子怎么会在这里？还对柳总动手动脚的？


    我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手底下的动作更轻了，恨不得立刻找个借口溜出去。


    柳姐却仿佛乐在其中，甚至还轻轻“嗯”了一声，语气带着几分惬意：“小江的手艺确实不错，按得很舒服。”


    这话无疑是火上浇油，林天朗的脸色更沉了，拳头在身侧悄悄握紧。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学妹，这次服装展的事情……我听说出了点状况？需不需要我帮忙？”


    柳姐瞥了他一眼，语气平淡：“一点小问题，已经解决了，就不劳林总费心了。”


    “还有，咱们之间的确是同校的关系，但已经毕业很久。”


    “在工作的时候，还请林总以职务相称，称呼我柳总。”


    林天朗碰了一鼻子灰，却不甘心就这么离开。


    他特意看了我一眼，面带微笑问道：“柳总，你要是有些疲惫的话，我这里有一张卡，可以随时到咱们市里最好的那家理疗店享受服务。”


    “这小江年纪轻轻的，手上力道肯定掌握不好。”


    我心里咯噔一下，林天朗这话明显是在针对我，想借机把我比下去。


    柳姐却连眼皮都没抬，只是淡淡地说：“不必了，小江按得我很舒服，比那些店里的还合心意。”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林天朗，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疏离，“林总要是没别的事，就先回去吧，我和小江还有工作要谈。”


    林天朗脸上的笑容彻底挂不住了，他没想到柳姐会这么不给面子，尤其是在我这个“外人”面前。


    他死死地瞪了我一眼，那眼神像是要喷出火来，然后才强忍着怒气，开口说道：“其实我还有件事，不是听说模特毁约了吗？”


    “我特意带来一份名单，这里面的模特也是相当不错的人选。”


    “要是……”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柳姐就冷声说道：“不必了，事情我能解决。”


    “如果林总是担心因为我麒麟服装办事不利，影响了贵公司这一次新产品的出彩，那大可以直接说明。”


    “甚至，你要解除合同，我也没有意见。”


    林天朗被柳姐这番不软不硬的话噎得哑口无言，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他原本以为拿出模特名单能展现自己的诚意，顺便打压一下我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没想到柳姐根本不领情，反而把话说得这么绝。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挽回局面，却发现柳姐的眼神里满是不容置喙的疏离，只好悻悻地闭了嘴。


    “既然柳总这么有把握，那我就不多打扰了。”


    他撂下这句话，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办公室，走到门口时还不忘回头狠狠剜了我一眼，那眼神里的怨毒让我心里一阵发寒。


    办公室的门关上，柳姐才缓缓直起身，嘴角那抹玩味的笑意还未散去。


    她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促狭：“怎么，吓到了？”


    我尴尬地收回手，摸了摸鼻子：“没……没有。”


    刚才林天朗那眼神，确实让我有点不舒服，但更多的是对柳姐这波操作的震惊。


    她这么做之后，估计林天朗该对原本的计划有所改变了吧？


    要是这家伙还敢在柳姐的生日宴上表白，怕是真要变成小丑。


    柳姐却没再继续这个话题，端起桌上的咖啡抿了一口，眼神重新变得锐利起来：“说正事。”


    “明天模特过来，你跟我一起去对接。”


    “服装展的细节，你也要帮我再盯一盯，我不希望出任何差错。”


    “这方面其实你很有天赋，只是可惜了你志向不在此。”


    我挠了挠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的确，这不是第一次柳姐夸赞我在服装设计上有天赋了。


    但我真心没有想要做这方面设计的想法，而且公司柳姐经营的很好，我也没必要掺和太多。


    偶尔给些意见参考参考也就足够了。


    随后，我连忙点头：“好，我知道了柳姐。”


    她放下咖啡杯，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夜景。


    “这次服装展，对麒麟来说很重要。”


    她的声音低沉了几分，“不仅是为了打开市场，更是为了让那些一直想要咱们倒下的人看清楚，麒麟就算遇到挫折，也能站起来。”


    我看着她的背影，忽然觉得这个女人身上背负了很多东西。


    平日里她总是一副从容淡定、游刃有余的样子，可此刻，我却从她的语气里听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柳姐，我会一直站在你身边的。”我郑重地说道。


    柳姐回过头，对我笑了笑，随后用她那纤细的手指点了点我的脑袋，打趣道：“你要敢不站在我这边，那可饶不了你。”


    随后，她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时间不早了，去看看设计部怎么样了。”


    “然后，咱们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明天还有硬仗要打。”


    ……


    次日。


    我和柳姐依旧是早早醒来，到了公司，等着新模特前来。


    而柳姐则是盯着手机，面色似乎有几分凝重。


    我狐疑的问道：“柳姐，怎么了吗？”


    柳姐声音略显低沉，说她感觉昨天的事情似乎还没有真正解决。


    有可能，和我所担心的一样，马局改变了主意，并没打算要惩治郑家，如此一来就有可能要反过来针对麒麟服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