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只出一口价,他让全场笑了三秒
作品:《都重生了,先赚十个亿再说》 拍卖会场内,空气仿佛被抽干,每一寸空间都填满了金钱的腥味与人性的欲望。
顶级的白玉兰吊灯投下璀璨却冰冷的光,照亮了每一张或贪婪、或算计的脸。
黄总,这位在江城商界颇具分量的老总,在一片瞩目中悠然现身。
他没有坐在前排,而是选了个不远不近的位置,仿佛一个置身事外的看客。
当拍卖师的声音第一次落下时,他甚至没有丝毫犹豫,手臂一抬,手中的8号牌像一面宣告的旗帜。
“八号,黄总,出价九亿八千万!”
这个数字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一颗深水炸弹,瞬间引爆全场。
九亿八千万,不多不少,正是明远置业聘请顶级评估公司给出的最高估值!
一出手就封顶,这是何等的财大气粗,又是何等的……不合常理。
“嘶——”倒吸凉气的声音此起彼伏。这根本不是竞价,这是示威!
沈明远团队所在的贵宾席,气氛瞬间凝固。
为首的刘副总脸色由红转白,再由白转青,精彩纷呈。
他死死盯着那个云淡风轻的黄总,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疯子!纯粹是来抬价的搅屎棍!”他身边的助理低声道:“刘总,黄总的实力……会不会……”
“实力个屁!”刘副总压低声音,眼中的鄙夷几乎要溢出来,“他那点家底我还不清楚?这叫打肿脸充胖子!九亿八千万,把他卖了都凑不齐!我敢打赌,他就是沈董哪个对头请来恶心我们的。装大款,等会看你怎么收场!”
接下来的竞价显得诡异而沉闷。
另外两家有实力的开发商,试探性地加了几次价,但每次加价幅度都小心翼翼,仿佛在试探那九亿八千万的底线是否真实。
价格缓慢攀升,当第三轮加价后,电子屏幕上的数字定格在“十亿六千万”时,距离评估价的九成已经近在咫尺。
就在这时,全场目光的焦点——黄总,施施然站起身,对着拍卖师的方向随意地摆了摆手,竟是直接转身,在保镖的簇拥下扬长而去。
他退场了!
这一举动,彻底坐实了刘副总的猜想。
全场哗然之后,随即响起一片压抑的窃笑。
“我就说吧,装不下去跑了!”刘副总的嘴角咧到耳根,脸上是全然的掌控感和胜利在望的得意。
他整理了一下领带,仿佛已经看到自己拿下地块后,在沈明远面前邀功的场景。
而会场最不起眼的角落里,楚牧之始终静坐。
他的编号牌——117号,数字普通,位置偏僻,从始至终未曾举起过一次。
他就像一尊沉默的雕塑,唯有那挺得笔直的脊梁,如一柄未出鞘的利剑,透着与周遭格格不入的锋芒。
“下面,进入自由竞价阶段!”拍卖师的声音再次响起,充满了煽动性。
刘副总等的就是这句话。
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举起了手中的牌子,动作潇洒而张扬,带着一股志在必得的傲慢:“我加百分之五!”
十亿六千万的百分之五,就是五千三百万!
这是一个宣告胜利的加价,足以劝退所有心存侥幸的对手。
会场内响起一片艳羡的惊叹,所有人都认为,这块年度地王,已是明远置业的囊中之物。
就在此刻,一道平静得近乎冷漠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了每个人的耳中。
“评估价百分之三十。”
声音的来源,是那个一直被所有人忽略的角落。
117号牌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缓缓举起,动作沉稳,没有丝毫波澜。
全场死一般的寂静。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秒,随即,如同冰面碎裂,爆发出山洪般的哄笑声!
“哈哈哈哈!我没听错吧?百分之三十?九亿八千万的百分之三十,两亿九千四百万?他当这是菜市场买白菜吗?”
“这人是疯了吧?连地皮的平整成本都不够!哪来的小丑?”
“想出名想疯了?用这种方式哗众取宠?”
刘副总脸上的笑容僵住了,随即转为极度的轻蔑与羞辱。
他像看一个白痴一样看着楚牧之,讥讽道:“这位先生,拍卖会不是脱口秀现场,您是来搞笑的吗?还是说,您的数学是体育老师教的?”
面对全场的嘲讽和刘副总的羞辱,楚牧之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
他没有理会任何人,只是平静地从随身的公文包里取出一份文件,朝着拍卖行监督员的方向微微示意。
一名工作人员狐疑地走过来,接过文件。
当他看到封面上那行加粗的黑体字时,手不可抑制地抖了一下——《关于D-7地块潜在地质结构性隐患及土壤污染预警报告》。
他不敢怠慢,立刻将报告递给了监督员。
监督员起初还带着一丝不耐,可当他翻开报告,看到里面附带的岩土勘探数据和地下油管分布图时,脸色骤然剧变,额头上瞬间渗出细密的冷汗。
他立刻起身,快步奔向后台。
五分钟,整个会场在一种怪异的气氛中等待了整整五分钟。
之前的哄笑声早已消失,取而代?????的是窃窃私语和无尽的猜测。
刘副总脸上的得意已经荡然无存,一种不祥的预感攫住了他的心脏。
终于,拍卖师重新走上台,脸色苍白,声音干涩地宣布:“各位来宾,非常抱歉。经初步核实,117号竞拍者提供的资料显示,D-7地块存在潜在的、未在挂牌文件中披露的重大环保风险,可能涉及地下管线泄露问题。根据拍卖法规,为保障所有竞拍者的权益,地块价值需重新评估。本次拍卖,即刻中止!”
“中止”二字,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每个人的心上。
前一秒还在哄笑的人群,此刻鸦雀无声,脸上只剩下震惊和错愕。
刘副总“霍”地一下从座位上弹起,双目赤红,状若疯狂:“这报告是哪来的?!凭什么一份来路不明的报告就能中止拍卖?谁允许你们中止的?!这是恶意扰乱市场秩序!”
他的咆哮在寂静的会场里回荡,显得如此色厉内荏。
而制造了这一切混乱的始作俑者,楚牧之,却已经站起身,整理了一下微皱的衣角,仿佛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迈开长腿,不急不缓地向外走去。
经过状若癲狂的刘副总身边时,他脚步微顿,侧过头,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低语道:
“回去告诉沈明远,他忘了查清楚地底下埋着什么,就像他当初,也忘了查清楚我母亲留下的那笔钱,究竟是从哪个账户转出来的一样。”
一句话,如同一道惊雷,在刘副总的脑海中轰然炸响!
他瞳孔骤然缩成针尖大小,浑身的血液仿佛在瞬间被冻结——那笔来历成谜的百万现金,一直是沈明远心中的一根刺,至今仍是悬案!
这个年轻人,他怎么会知道?!
楚牧之没有再看他一眼,径直离去,留下刘副总一个人僵在原地,手脚冰凉,如坠冰窟。
同一时间,“晚晴花坊”内,苏晚晴正和闺蜜赵曼一起,用平板电脑收看着拍卖会的网络直播回放。
当看到楚牧之举起牌,说出那句“评估价百分之三十”时,赵曼激动地一拍桌子,花瓶里的水都晃了出来:“苏姐!你快看!太帅了!楚先生说完这句话,沈明远那帮人的脸都绿了!跟吃了苍蝇一样!”
苏晚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屏幕。
她的目光,被赵曼无意间放大的一个画面细节牢牢吸引。
画面中,楚牧之起身离席,经过刘副总身边时,抬起的手腕处,西装袖口微微滑落,露出了一截缠绕在小臂上的白色绷带。
那绷带已经有些旧了,边缘甚至起了一点毛边。
苏晚晴的心猛地一颤。
是那晚,那个大雨滂沱的夜晚,他为了修补花店漏雨的屋顶,被掉落的瓦片划伤留下的。
伤口不深,他当时只说没事,没想到,他一直缠着绷带。
就是这只受了伤的手,在刚才,举起了那块震惊全场的117号牌,投下了一颗足以颠覆江城地产格局的炸弹。
苏晚晴的指尖,不由自主地轻轻抚过屏幕上那截模糊的绷带,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与酸涩涌上心头。
她忽然间彻底明白了。
他每一次看似惊世骇俗的出手,每一次运筹帷幄的布局,背后都带着为她遮风挡雨的烙印。
他所做的一切,不仅仅是为了复仇,更是为了守护。
她深吸一口气,像是做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
她转身打开电脑,进入电商平台的商家后台,将她构思已久,却迟迟未能下定决心的“晚晴·重生”系列花艺作品,毅然决然地点击了上线。
系列作品的头图,正是那一束她为楚牧之包扎的,象征着新生与守护的蓝鸢尾与银蕨的结合。
配上的文案,只有一句话:“真正的价值,从不随波逐流。”
下午,江城最顶级的律师事务所顶层会客室里。
楚牧之在一份协议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以“个人投资”的名义,他正式获得了D-7地块被中止拍卖后的优先谈判权。
这意味着,只要价格合适,他将是这块土地的第一个合法主人。
对面的金牌律师将文件收好,提醒道:“楚先生,明远置业吃了这么大的亏,绝不会善罢甘休。他们很可能会以‘恶意举报,提供虚假信息’为由对您提起反诉,索要巨额赔偿。”
楚牧之神情不变,从公文包里又递出了一份文件。
那是一份经过公证的《信息来源匿名保护声明》。
“报告的核心数据,来自一个无法追溯的匿名举报邮箱。我只是作为竞拍者之一,第一个将这份关乎公共安全的报告提交给了监管方。”他平静地解释道。
律师接过文件,这份声明,完美地将楚牧之从“举报者”变成了“信息传递者”,在法律上几乎无懈可击。
但只有楚牧之自己知道,这只是第一道防线。
他真正的杀手锏,是那份通过孙秘书,从明远置业内部服务器里获取的加密邮件。
邮件内容清楚地证明,沈明远的团队,至少比拍卖会早半个月,就已经知道了地下油管存在严重泄露风险,却选择了隐瞒不报,企图低价抄底后再将风险转嫁出去。
这份足以让沈明远身败名裂的证据,此刻,正静静地躺在银行的保险柜中,等待着一个最合适的时机,给予敌人最致命的一击。
夜色如墨。
楚牧之站在自己那间简陋的出租屋窗前,这里地势稍高,可以远远望见山脚下那片温暖的灯火,其中一盏,就是“晚晴花坊”。
手机在口袋里轻轻震动了一下,是一条来自黄总的短信:“小楚,你太神了!D-7的事干得漂亮!另外,我找人查了你给我的计划书里提到的另一个项目——你说2012年一定会大火的城东电商产业园,那块地现在无人问津,地主正急着低价出手,你看……”
楚牧之没有回复。
他转身走到书桌前,打开了那台老旧的笔记本电脑。
一个名为《牧远资本》的Word文档静静地躺在桌面。
“牧”,是他的姓。
“远”,是沈明远的名。
他将光标移动到文档的“第二阶段”下方,沉稳地敲下了一行新的文字:
“2011年第二季度,启动江城电商产业园基建投资项目。目标:抢占未来淘宝平台全国性扩张的第一波仓储物流红利。”
合上电脑,楚牧之的目光再次投向窗外那点温暖的灯光,眼中翻涌着深不见底的寒意与决心。
“沈明远,你从我母亲那里抢走的一切,我会一件件,亲手拿回来——”
他低声自语,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如同誓言。
“——包括,你用谎言掩盖了十五年,至今都不敢面对的真相。”
书桌上,那支早已风干的蓝鸢尾,在清冷的月光下,花瓣的脉络仿佛微微泛起一层荧光,像一把尘封已久的钥匙,在无人知晓的锁孔中,终于发出了“咔哒”一声轻响,开启了命运的下一重门。
而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屏幕再次亮起,一条新的短信弹了出来。
来信的,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内容只有一句话:“楚先生,沈董想在明天上午,和您单独见一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