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黄总的酒局,和他没说出口的合作

作品:《都重生了,先赚十个亿再说

    三天后的傍晚,陆家嘴的霓虹初上,将黄浦江染成一条流光溢彩的绸带。


    汤臣一品顶楼的一间私人宴会厅里,空气中弥漫着雪茄的醇厚与佳酿的芬芳,却压不住那份暗流涌动的紧张。


    黄启正,这位在滨江地产界浮沉半生的大鳄,亲自为楚牧之斟满一杯酒。


    猩红的酒液在水晶杯壁上挂出完美的泪痕,正是1998年的拉菲——楚牧之的父亲楚望东生前最爱的年份。


    这不仅是一杯酒,更是一把钥匙,试图开启尘封十年的记忆与忠诚。


    黄启正端起酒杯,浑浊却精明的双眼在楚牧之年轻而沉静的脸上逡巡。


    “十年前,楚信集团倒下的那个晚上,你在明远置业的庆功宴上,递给沈明远那张支票的时候,我就在角落里。”他的声音低沉,像是在讲述一段别人的历史,“说句掏心窝子的话,那口气,我替你憋了整整十年。”


    他目光灼灼,带着一股老江湖特有的审视与试探:“老楚家的人,是人中龙凤,不该被人那么踩进泥里,永世不得翻身。”


    楚牧之的脸上没有波澜,仿佛黄启正谈论的,只是一则与他无关的财经新闻。


    他优雅地举杯,与黄启正的杯沿轻轻一碰,发出清脆的响声。


    酒液入口,他只浅尝辄索,便放下了酒杯,动作从容得像是在自家的书房。


    “黄叔,”他的声音平静无波,却字字如针,精准地刺向对方最敏感的神经,“您也别忘了,当年滨江新城的那个项目,您是怎么被沈明远的明远置业,用一份‘阴阳合同’给挤出去的。那笔账,恐怕您比我记得更清楚。”


    黄启正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瞳孔中闪过一丝惊骇。


    这件事是他商业生涯中最大的污点,也是他与沈明远从盟友变为死敌的开端,除了几个核心当事人,外界无人知晓。


    楚牧之那时还是个未出校门的学生,他怎么会知道得如此详细?


    短暂的错愕后,黄启正猛地爆发出了一阵大笑,笑声洪亮,震得桌上的餐具嗡嗡作响。


    “好!好一个楚牧之!你果然什么都记得,什么都清楚!”他重重放下酒杯,眼中的试探尽数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棋逢对手的兴奋与狠厉,“老楚没白疼你!你比他当年,更像一头狼!”


    他不再绕弯子,身体前倾,压低了声音,每一个字都透着资本的血腥味:“两亿现金,随时可以打入你新注册的基金账户。我不要股份,也不要利息,我只要一个答案:你到底想干什么?!”


    楚牧之知道,考验通过了。


    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不紧不慢地从随身的公文包里,取出一份装帧极为简单的文件。


    A4纸,黑色活页夹,封面没有印任何公司LOGO,只在正下方用五号宋体印着一行不起眼的小字:“时间是最大的杠杆。”


    他将计划书推到黄启正面前,自己则翻开了第一页。


    “2011年,新一轮的楼市调控即将出台,市场会迎来一波恐慌性抛售。我的计划,是在调控政策发布前的窗口期,以最低价抄底三块被严重低估的城改地块。”他的手指在纸上轻轻一点,正中一个被红圈标注出的地块编号,“其中这一块,就是您当年被迫转让的,南湖新区D-7号地。”


    黄启正的瞳孔骤然收缩如针尖!


    那块地,当年他被迫以三千万的“白菜价”转让给沈明远的一个影子公司,如今的市场估值,至少翻了八倍!


    而这份转让记录,被沈明远用层层手段掩盖,从未公开过。


    他的声音已经压抑不住地带上了一丝颤抖:“你……你怎么会知道这个?!”


    楚牧之抬起头,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微笑,眼神深邃得仿佛能洞穿未来:“因为我知道,五年后,这块被沈明远视为囊中之宝的地,会因为市政规划的突然变更,变成他手上最大的亏损项目,直接导致明远置业资金链断裂,为我们创造最终的收购机会。”


    他没有说出口的是,在前世的记忆里,那场亏损源于沈明远在拿下地块后,不计成本地盲目扩张,试图打造一个超前的商业综合体。


    而如今,楚牧之要做的,就是反其道而行之——用沈明远未来的惨痛失败,做自己现在复仇的第一块踏板。


    黄启正死死盯着楚牧之,额头上已渗出细密的汗珠。


    他看到的,不再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后辈,而是一个手握未来地图的魔鬼。


    静安区的一家花店里,苏晚晴正在细心地整理着新到的花材。


    她为自己设计的“重生”系列花艺作品,在网上意外走红,订单纷至沓来。


    一旁,她的闺蜜兼店员赵曼正刷着手机,突然发出一声惊呼。


    “晚晴姐!你快看!财经论坛上都炸了!说滨江地产大鳄黄启正,要联手一个神秘人,准备抄底地产市场了!”


    赵曼将手机递过来,屏幕上是一张被放大了数倍的模糊照片。


    照片的背景是璀璨的陆家嘴夜景,两个男人正在碰杯,其中一人正是黄启正,而另一人虽然只有一个侧影,但苏晚晴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是楚牧之。


    她的指尖在修剪花枝的动作中,出现了一瞬间的停顿。


    昨夜凌晨,他曾发来一条简短的短信:“最近会忙一阵,别担心。”她没有回复,只是在今天清晨,将一本旧账本里夹着的一束蓝色鸢尾干花,又小心地抚平了一次。


    那花,是她上次去他那间简陋的出租屋时,从他书桌玻璃板下拓印下来的压花复制品。


    像一种无声的守望,也像一个只有她自己知道的秘密。


    深夜,楚牧之回到了那间与陆家嘴的繁华格格不入的出租屋。


    他没有开灯,只有电脑屏幕的光,映照着他那张冷峻的脸。


    屏幕上,是南湖D-7号地的详细规划图和卫星地图。


    复仇,不是仅凭一腔热血和未来的记忆,更需要周密到每一个细节的布局。


    他早已通过周振海,联系上了当年负责D-7地块拆迁项目的经办人。


    用一笔不菲的“咨询费”,拿到了当年所有拆迁补偿协议的扫描件。


    此刻,他正在利用这些真实的资料,伪造一份足以以假乱真的“优先回购权意向书”,落款处,赫然是黄启正控股的“海川地产”的电子章。


    一切准备就绪。


    他将这份加密文件,上传到了一个沈明远团队常年潜伏的地产情报交易黑市。


    匿名发布,只标注了一行极具煽动性的标题:“内部消息:黄某人欲借楚氏旧部势力翻盘,首个目标——南湖D-7。”


    他清楚沈明远的性格——多疑、自负,且极度缺乏安全感。


    一旦他确认“黄启正”这个昔日死敌,要联合“楚氏旧部”来动他曾经的战利品,必然会因强烈的被侵犯感而提前出手。


    要么,为了断绝黄启正的念想,不计代价地压价甩卖;要么,动用他背后的关系,直接将这块地的交易资格冻结。


    无论哪一种,都是楚牧之想要的破局契机。


    他要的,从来不是一开始就拿下这块地。


    凌晨两点整,手机在桌上发出了轻微的震动。


    是周振海发来的消息:“小楚,刚收到风声。明远置业董事会连夜召开紧急会议,已经决定,对南湖D-7地块立即启动‘紧急资产评估’程序,下周就挂牌公开拍卖!”


    楚牧之缓缓靠在冰冷的椅背上,闭上双眼,嘴角溢出一丝冷酷的笑意。


    鱼,上钩了。


    慌乱中的决策,永远藏着致命的破绽。


    他睁开眼,在电脑里那个名为《记忆图谱V3.0》的加密文档中,点开“下一步行动计划”的空白栏,指尖在键盘上飞舞,敲下一行字:


    “拍卖会,只出一口价,压到评估价的30%。”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雨点敲打着玻璃窗,声音渐急。


    而楚牧之的指尖,正有节奏地轻轻敲击着桌面,笃,笃,笃。


    那声音沉稳而冷酷,仿佛不是在出租屋里,而是在一艘即将驶入风暴中心的巨轮船桥上,他就是这艘船的船长,正平静地聆听着远处,那场属于他的资本猎场的号角声。


    整个滨江市的夜空,被乌云和霓虹切割得支离破碎,一场颠覆格局的风暴,正在这间不起眼的出租屋里悄然酝酿。


    而风暴的中心,那个年轻的操盘手,此刻正俯瞰着脚下的棋盘,眼中闪烁着掌控一切的幽光。


    他像一个站在世界边缘的孤勇猎人,即将对庞大的猎物,亮出自己最锋利的獠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