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念安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顾尚钦毫不犹豫的说，要她打掉孩子，他怎么能这么狠心？！


    “为什么？”姜念安难以置信地摇了摇头，“顾尚钦，就算你不要孩子，你也大可不必说这么狠毒的话！”


    顾尚钦眼神冷漠，沉声道：“我们本就是契约婚姻，生个孩子也会是累赘。”


    姜念安垂下头，不敢再看顾尚钦，但心里就像被刀割一样生疼。


    半晌，姜念安才开口道：“你放心，我不会给你生孩子的！”


    她要生下孩子，是给自己生的。


    等孩子长大，她会告诉孩子，他的爸爸死了！


    顾尚钦眉头一皱：“你能这样想最好。既然不舒服，那就好好休息，暂时不用去上班了。”


    他说完，转身离开了姜念安的卧室。


    次日，姜念安还是出现在了公司。


    因为她即将要成为单身妈妈，需要很多钱，并没资格任性。


    她上班的地方，正是顾氏。


    当年她为了离顾尚钦更近一点，毕业后就应聘到了秘书部。


    他们是隐婚，除了他的助理林达和一些高层外，大部分人不知道他们的关系。


    姜念安刚到秘书部，就看到大家都站在会议室前面，议论纷纷。


    “哇，原来这就是顾总的绯闻女友啊。”


    “什么绯闻女友，人家是正宫娘娘好吧，前两年，咱顾总为了她，颓废了好长一段时间。”


    “据说，俩人从小学开始就认识了。”


    “刚才开会，顾总竟然没骂人，原来是心上人在。”


    “林小姐以后就是总裁的私人高级法律顾问，他们两个简直太般配了！”


    ……


    正宫娘娘，心上人这些词就像一把把锐利的刀子，刺进了姜念安的心。


    是啊，就连员工们都还记得，两年前，顾尚钦有多爱林佳佳。


    她姜念安，的确什么都不是。


    姜念安紧紧地咬着嘴唇，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


    她逼迫自己不去听，不去看，装作若无其事地样子，继续工作。


    可是，这些话却像是有魔力一般，一遍又一遍地在她耳边回响。


    忽地，她胃里一阵翻涌。


    她起身冲进卫生间。


    怕别人发现，她还特意把水龙头开到最大。


    直到把黄疸水都吐出来，姜念安才觉得舒服了些。


    她用冷水拍了拍脸，确定自己看起来没异样，才起身往外走。


    经过会议室时，门没关好，她清晰地看到了里面坐着顾尚钦和林佳佳。


    林佳佳坐在顾尚钦旁边，身体微微前倾，露出娇嫩修长的脖颈和精致的锁骨。


    她语气温柔，眼神妩媚，带着一丝勾人的意味。


    两人靠得很近，几乎快要贴在一起。


    从姜念安的角度看过去，就像是一对亲密无间的恋人。


    她觉得自己是多余的。


    在这段婚姻里，她始终是一个局外人。


    姜念安的眼泪，无声地滑落。


    她转身离开，却不小心碰到了旁边的盆栽，发出了不小的声音。


    外面的动静惊动了顾尚钦，他抬眼看了过来，视线精准的锁住了姜念安。


    姜念安懊恼，为什么走个路都走不好。


    而顾尚钦已经起身走了出来，林佳佳也看到了她，紧随其后。


    “你怎么在这？”


    顾尚钦看到姜念安，有些不悦。


    几乎瞬间，一旁的林佳佳就猜到了姜念安的身份。


    只是她故作不解，娇滴滴地问：“阿钦，她是谁？”


    是啊。


    她是谁？


    姜念安也很想知道，在顾尚钦心里，她究竟是什么身份。


    也许是她脸上的嘲讽太明显，顾尚钦觉得不爽，只是淡淡说了一句，“只是我的员工。”


    员工？


    这落在姜念安的耳里，嘲讽的意味更加明显。


    看。


    她谁也不是。


    顾尚钦说完就走。


    林佳佳盯着她看了几瞬，眼里的挑衅意味明显，而后才快步跟了上去。


    姜念安站在他们身后，仿佛被隔开成了两个世界。


    浑浑噩噩到下班，姜念安却意外地接到了外婆的电话。


    “安安啊，外婆年纪大了，眼看着就要一脚踏进黄土了。”


    “我唯一盼的，就是盼着你结婚，生子……”


    “你什么时候带男朋友回来给外婆看看？”


    听着电话那头的碎碎念，姜念安忽然觉得鼻头有点酸。


    是的。


    她结婚的事，就连相依为命的外婆都不知道的。


    结婚时，顾尚钦说了，除了董事会外，越少人知道越好。


    他当时就觉得林佳佳会回来的吧？


    他从一开始，就在为林佳佳铺路。


    姜念安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挂断电话的。


    她只依稀记得，她答应了外婆，这周六要带男朋友回家给她看。


    可是，她带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