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第 13 章

作品:《阴鸷反派怀了我的崽

    她想说,魔尊有孕了,就在肚子里。


    你作为大夫,知不知道?


    魔尊闭关到底是不是打胎?


    一个人打胎危不危险?


    关于这件事,她好像有没有发言立场啊。


    只有怀孕的人,才能决定孩子的去留。


    孩子没了也行,毕竟生孩子是一件相当危险的事情。


    孩子留下来也行。


    有朝一日,她真的两腿一蹬了,有孩子在,魔尊还有活着的动力。


    这孩子,是他们爱情的结晶。


    不是有句话说的好:没人能拒绝活着的遗物。


    花不朔应该会守着孩子吧。


    卧槽,这样想想,对他好残忍啊。


    沈逢雪哼哧哼哧,然后问道:“他有没有什么隐疾?”


    “隐疾?不应该吧,你们两在房事上一向和谐啊,”鹤勿想了想又否定了,“确实有点问题,你经常找我要阳痿药,说是时间长了也是病,需要治一治。”


    “啊?”


    沈逢雪双目发直,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还有啊,你说他那里——”


    “啊!”沈逢雪尖叫着打断,“我不听。”


    耳朵脏了。


    “你就不怕你说了这些,花不朔会把你灭口?”


    鹤勿又笑了,“魔界民风彪悍,此事又是繁衍大事,有什么不能说的?你若是出去说一圈,大家不知道该有多开心,都期盼着有小主子降生呢。”


    “就是不知道你的肚子,怎么这么多年都没有动静。”


    呵呵。修真界也催生啊?


    你主子的肚子有动静了,你开不开心?


    主子生小主子,夺高贵啊!


    此黑魔仙是个满嘴跑火车的。


    这个不能信。


    “不说这个了,继续说修炼的事。”


    “啧啧啧,”鹤勿笑道:“我以为你会更想知道你们的爱情故事,谁曾想到你竟然更在乎修为。”


    “这事若是被花不朔知道了,也不知道他该有多伤心。”


    “估计要举身赴清池,要么就是自挂东南枝。”


    “喂,怎么在你嘴里,花不朔一直要死要活的。他没有那么脆弱吧。”


    即便是现在怀着孕,也是一脸高贵冷艳呢。


    不像是恋爱脑上头的人。


    “呦呦呦,”鹤勿抿嘴一笑,“不是失忆了,这就维护起来了?难道一见钟情了?”


    沈逢雪木然:……


    “还是见色起意?他确实有几分姿色,这我承认,”鹤勿摸着下巴,“其实我原本模样也不错,只是那花不朔非要我易容。”


    “你走吧,”沈逢雪万分沧桑,“咱能不能正经说事?”


    这人怎么回事啊!!!


    有没有人能管管?


    鹤勿稍微收敛了一下表情,话题陡转,“话又说回来,造一个假灵根出来也不难,只是需要诸多天材地宝而已。”


    “不过,这个不需要你担心,魔宫仓库都很齐全,”鹤勿道:“你只需要配合吃药就好。”


    ……暂定,还有疑惑。


    这个大夫不能让她信服,入口的东西也不敢吃。


    沈逢雪略微纠结,轻声道:“你知道我和花不朔是怎么回事?”


    “当然了,”鹤勿一切尽在掌握之中,“你是不是已经听了飞花口中的版本?”


    沈逢雪点头,但飞花说的着实离谱。


    这小家伙一直夹带私货呢!


    鹤勿了然,“不怪他,那个时候他还小呢,还未开智。”


    “我可以告诉你更完整的版本。”


    鹤勿等这一天应该是已经很久了,抿了一口茶,就娓娓道来。


    那是二十年前,花不朔刚过化神期。


    未至百岁的化神期,前途无量。是魔界最有希望飞升的人。


    沈逢雪点头,懂了,全村的希望。


    不过……


    “没到百岁?”


    “当然了,”鹤勿轻声道:“那个时候的魔尊稍显稚嫩,对人类也不设防。”


    啊?


    你们怕不是都是花不朔的粉丝,在你们口中的花不朔跟仙子也没什么区别了。


    百岁?


    书中明明说的是五百岁。


    五百也是百,没毛病。


    堪堪度过雷劫的花不朔,被劈得够呛,躺在山上等待修为恢复。


    也就是这个时候,他被一个山上采草药的女人捡走了。


    那是个凡人。


    凡人沈逢雪绕着焦黑的人转了转,然后做了个简易的竹筏将人拖下了山。


    别误会,她是个现代女人,但凡看过一些文学作品,就知道路边的男人不能捡,更不能带回家。


    有风险。


    轻则李某鄞,重则傅某行。


    所以,她直接将“尸体”拖到了医馆,卖给了需要尸体的大夫。


    这个大夫就是隐姓埋名,藏于市井之中的鹤勿。


    鹤勿得意洋洋,“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们的爱情!”


    “我,”他双指弯曲比了比自己的眼睛,“一直在看着你们,一直。”


    沈逢雪:……有点恐怖了。


    被卖了二两银子的花不朔,气笑了,把鹤勿打了一顿。


    凡人看不出他的身份,但鹤勿是修仙之人,怎么会不知道他还活着?


    只是故意揶揄而已。


    果不其然,之后鹤勿时不时提起二两银子。


    嘲笑了花不朔足足十年。


    十年的时间,他也是真够无聊的。


    而花不朔呢,也对这二两银子耿耿于怀。


    他,魔界至尊。


    他,世间难有的天才。


    他,化神期大能。


    就卖了二两?


    呵呵,没眼光。


    于是,他和鹤勿一拍即合。


    一个想看好戏,一个想找回场子。


    找到了“苦主”沈逢雪。


    鹤勿:“还钱,二两。”


    沈逢雪:“凭什么?银货两讫,鹤大夫你不讲武德。”


    鹤勿:“我要的是尸体,这人还有气。”


    沈逢雪:“不可能!我看着他被雷劈的,劈焦了,没气了,死透透的。”肉都熟了,香香的呢!


    “你进来看,”鹤勿将人引进医馆。


    那焦黑的人,已经被清洗干净。


    肤白胜雪,黑发白袍,依靠在床上,虚虚看过来,眉眼微垂,低声道:“姑娘,听鹤大夫说,是你救了我。在下不胜感激,想要报恩。”


    沈逢雪倒吸一口凉气,实话实说,“我没救你,应该是鹤大夫医者仁心救了你,你要报恩就报他吧。”


    报恩两个字,在沈逢雪这里跟报仇差不多。


    那叫一个抗拒,恨不得把这个麻烦甩远点。


    谁让她知道这个世界是本小说呢。


    捡人很危险。


    挟恩相报也很危险。


    早知道就不贪那二两银子了。


    可叹!


    贪心害人啊!


    之后,花不朔就像鬼一样缠上了沈逢雪。


    天知道,沈逢雪只是想过自己的日子而已。


    她在京城坊市开了间自己的小铺子,有一搭没一搭的开着。


    心情不好就关门休息。


    碰她心情好的时候,小铺子里会上些新奇玩意:混了花香的肥皂,殷红的口脂,有时候还会鼓捣些吃的。


    什么绝对好吃的卤味啦,什么浇辣汤的豆腐脑啦。


    有时候还会花上几天的时间,发一盆绿豆芽。


    又掐了园子里的小青菜,加上鸡蛋、粗面,做一锅炒面来。


    医馆就在附近,所以鹤勿和花不朔时常前去蹭饭。


    鹤大夫自认为自己蹭饭只是借口,他好歹也是修士,辟谷是常态。


    只是想看戏而已。


    花不朔不讨厌普通人类,却从未有对人类这么感兴趣过。


    “好奇就是沦陷的开始。”鹤勿说。


    从那时开始,花不朔不再沉迷修炼,而是围着沈逢雪转。


    用法术可以轻松做到的事情,他却和她一起亲力亲为。


    帮她看店,和她一起上山采药,会故意打到兔子,让她做红烧兔头。皮毛则给她做暖呼呼的围脖。


    也会一起翻地,在适当的时节种上合适的菜。


    春来夏长。


    秋收冬藏。


    不知不觉,他就在人间过了一年。


    修真人士,修炼起来,往往会忘记年月。


    过去,他沉浸式修炼,动辄闭关几十年。


    从未体验过这样的生活。


    也不知道,活着竟是一件如此多姿多彩的事情。


    也不知道,明天竟是值得期盼的。


    年关将近,到处张灯结彩。


    他有些不想走了。


    “回家也是一个人,父母远游。”


    他没有说谎,只是忽略了一些细节,比如魔宫中多的是侍奉的人。


    但真的不一样。


    和家人在一起,才有年味。


    那一年,两人在一起跨年。


    屋子里的火炉上,烘着香甜的红薯。


    两人的面前摆着卤味、点心、瓜子等等。


    鹤勿温着酒,说着做大夫时候听到的八卦。


    什么那刘秀才乃是天阉,跟夫人恩爱不改,都是他定制角先生的功劳。


    什么那张屠夫是个笨蛋,明明是自己亲生的孩子,却信了朋友挑拨,非要搞出滴血认亲来。血不相容,夫人怒而和离,没多久就带着孩子改嫁,嫁了个更好的。


    什么将军打仗回来,带了个农妇回来,扬言说是救命恩人,非她不娶。跟他有娃娃亲的小姐没说什么,退婚后重新相看。结果,没过两日,他又嫌农妇粗鄙……农妇也不惯着他,卷了铺盖就回了老家。皇帝听说了此事,定他品行不端,让人彻查,倒是真查到了些东西。不过几日,将军铃铛入狱。


    可叹可叹……


    沈逢雪说:“多是负心汉,男人哪有什么好东西。”


    花不朔不语。


    鹤勿倒是一个劲的助攻:“那他呢?他也是男人。”


    “不一样。”


    怎么个不一样呢?


    她没说出口,却悄然红了脸。


    花不朔不语,只是一个劲赶走鹤勿。


    那年过后,春花开了满山,两人开始了恋爱。


    怎么都好,就是旁人勿近。


    这段时间,鹤勿极其没有存在感,甚至戏都看不了多少。


    魔尊的占有欲初见端倪,恨不得将人藏起来。


    “谈得开心的嘞,”鹤勿说:“一年后就结婚了。”


    “就像你说的那样是闪婚!”


    按照鹤勿的话来说,那花不朔就是失了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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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竟然要跟一个凡人做道侣,起盟誓。


    至于盟誓是什么,就不说了。


    这种事情,还是听当事人说比较好。


    “成亲那日,你说了句怪话,”鹤勿眯着眼睛,“你说‘卧槽,你是花不朔?’像是听过他的名字。”


    鹤勿称之为二两。


    魔尊自称在下。


    相处多日,沈逢雪竟然从未问过他的名字,一直以为他叫二梁,以为上面还有个哥哥叫大梁,于是称之为梁公子。


    花不朔也没有解释,每次都应了。


    误会就这样发生了。


    两人拜了天地,结了盟誓,掀了盖头,然后才对齐颗粒度。


    这可坏了。


    凡人不是凡人,乃是天云宗内门弟子。


    夫君也不是夫君,乃是魔尊花不朔,还是阴鸷反派。


    两人面面相觑,属实都觉得人生无常。


    至亲夫妻,一眨眼就成了对立方。


    花不朔坐在原地,一动不动。


    倒是沈逢雪抓耳挠腮,上蹿下跳。


    见她这样,花不朔心里又好受多了,“和我成亲,委屈你了?”


    “那倒是没有,魔尊殿下,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花不朔道:“呵,想得美。”


    沈逢雪不解,不知道反悔怎么是自己想得美了。


    然后,花不朔又说:“我们已是夫妻,你不许反悔。”


    “也行。”


    “不许得了便宜还卖乖。”


    “……唔。”


    对此,现在的沈逢雪表示,“怎么连对话都有,你是不是驴我呢?”


    “怎么会,”鹤勿老神在在,“我花了半年时间炼制的假死药,吃下去无声无息,犹如泥土草芥一般,就算是魔尊也别想发现。”


    沈逢雪:“就为了听墙角?”


    “你不懂……还听不听了?!”


    “听听听。”


    还怪甜的嘞,像是看了本小甜文,想发评论大喊:卧槽,磕到了。


    新婚夫妻甜如蜜。


    老夫老妻那就是腻死人了。


    鹤勿不知道吃了多少狗粮,导致他对恋爱产生了阴影。


    这种天天腻歪在一起,没有个人时间的生活。


    他过不了。


    他更喜欢和药材泡在一起。


    婚后第二年,沈逢雪捡到了一只小猫。


    那是正值春日,落英缤纷。


    小小的猫咪,饿得吃花,可怜极了。


    “所以起名飞花?”


    “那倒不是,你觉得它废话太多,乃是谐音。”


    小小的猫儿不知道哪来的大嗓门,一天到晚叫个不停。


    一天内,魔尊想把它扔出去无数次。


    但是沈逢雪喜欢,还怕它死了,天天小心照顾。


    魔尊沦落到要跟一只猫儿抢关注。


    心里不满,从鹤勿这里要了药,强行将一只普普通通的猫咪喂成了精,可以开始修行。


    不知怎的,听到这里,沈逢雪又觉得好笑又觉得心酸。


    仿佛看到了那猫飞狗跳的热闹日子。


    这在凡间的日子,怎么听起来这么有意思?


    孤单的两个人,选择了彼此作为亲人。


    然后,就再也不孤单了。


    还养了只猫呢,那是她儿时的梦想。


    飞花很活泼,是可爱的。


    不知道原形长什么样子。


    有点羡慕是怎么回事呢?


    “后来呢?”沈逢雪问。


    鹤勿:“后来啊,人间起了战乱,修真人士不能碰人间因果,花不朔便想带着你离开。”


    “你们两大吵一架,花不朔强行带你回了魔宫。”


    “没过多久,你就逃跑了,回了天云宗。”


    “他那时才知道你是天云宗的弟子,心中苦不堪言。”


    “又没过多久,从天云宗传来你受刑的消息。花不朔大恸,吐出一口血来,便匆匆前往天云宗。然后就是现在了。”


    二十年的时间,说起来也不过寥寥数句。


    可身处其中的人,是一天一天过来的。


    花不朔用情至深,不顾自己安危,怀着孕也要去天云宗将人救出来。


    沈逢雪心里沉甸甸的。


    “明白了?”


    鹤勿道:“花不朔对你用情至深,你在他心中的地位,怕是连老魔尊都比不上。”


    “你不必拘谨,便把魔宫当自己家,这本来就是你自己家。”


    她刚到一天,这拘谨就被人看出来了?


    她觉得自己隐藏的还不错呢。


    “是花不朔让你来当说客?”


    “呦,”鹤勿大惊,“这就误会了,他可没有那个脑子。不是,是没有那个心眼。”


    “那人最是执拗,在关于你的事情上,执拗到有些偏执了。你知道的,偏执总归是不太好的。”


    “魔界也不是很太平,下面的人虎视眈眈,”鹤勿缓声道:“他活的很难。”


    沈逢雪心里一沉。


    现在怀孕了,更难了。


    听鹤勿的意思,想来是不知道他怀孕的事情的。


    没有大夫照顾,他一个孕夫……这也太艰难了吧。


    沈逢雪良心隐隐作痛。


    怎么办呢?


    要不干脆说出来算了。


    她不喜欢说谎啊!


    这压力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