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玉露出了略显尴尬的干笑，关于这个误会其实他昨天到了实验室就有和金一行人解释过，但可惜……


    某只鸟儿在关键时刻出现一口一个“公主”叫她。


    颜玉：“……”


    “看吧，你身边的鸟都这么说了，”李斯特振振有词：“小动物怎么会骗人呢。”


    颜玉：“……”


    颜玉当时还试图反驳：“可它就是只普通的鸟啊！它说的怎么能算呢？”


    结果话还没说完，就被磊札轻飘飘一句“普通的鸟可不会说话”给堵了回去。


    颜玉：“……”无…无法反驳。


    思绪回到现在，颜玉对着尼特罗只剩下了尬笑，但好在对方并不在意这些。


    尼特罗带着探究的目光在颜玉脸上停留了几秒，却又不点破，最终只是微微颔首，算是默认了跳过这个话题。


    他放下手中的茶杯，身体微微前倾，脸上多了几分严肃：“豆面人跟我提过，你这两个月看了不少法律相关的书籍。”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颜玉身上：“是有什么想法吗？”


    颜玉没想到他会突然提起这个，但也只是愣了一下。方才的尴尬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正视的郑重。


    她坐直身体，片刻后，认真地点了点头：“是有一些。”


    “可以和我说说吗？”尼特罗的语气很是平和。


    颜玉没有立刻开口，她抬眼看向尼特罗，那双清澈的眼睛里清楚的映着尼特罗的脸：“会长会支持我吗？”


    她知道自己的想法对于这个世界上来说有些异想天开，甚至于说是离经叛道，同时会触动大部分人的利益。


    在这个念能力者与普通人并存、规则早已固化的世界，她可以说是站在了大多数高位人的对立面。


    尼特罗自然是看出她眼底的认真，笑着说道，“要说说看吗？”


    没有直接答应，也没有直接拒绝，但却是给了她一个机会。


    颜玉深吸一口气，“我的理想乡是一个没有任何特权存在的地方。”


    她眼神直视着尼特罗：“比如‘杀人豁免权’。”


    这两句话说完，颜玉等待着尼特罗的反应。


    会客室里很安静，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鸟鸣，和老人指尖轻轻敲击桌面的声音。


    尼特罗沉默了片刻，那双眼睛里闪过一丝赞许，他缓缓开口：“你的想法倒是大胆。”


    “但是——”尼特罗话锋一转，“猎人协会成立这么多年，规则早已和各方利益绑定，动任何一条，都会引来阻力。”他看着颜玉，“你确定要做这件事吗？”


    颜玉没有丝毫犹豫，用力点头：“确定。就算难，也该有人去做。”


    她想起了如今沉默的丝塔茜，还有那名不知姓名的舞姬，想起了这个世界里无数在规则缝隙中挣扎的弱者。


    有些事，总得有人迈出第一步。


    尼特罗看着她坚定的模样，脸上的笑容加深了，“那就说说看，你想怎么做呢？”


    颜玉犹豫了一下提出：“或许？让我做一次猎人考试的考官？”


    ...


    返回协会总部的飞艇平稳地穿梭在云层间，阳光洒在尼特罗脸上，映得他眼角的皱纹都染上了一丝暖意。


    他靠在座椅上，手里端着杯从金那顺来的，嘴角始终挂着一抹挥之不去的笑意，看得旁边的豆面人满是疑惑。


    “会长，您今天心情好像特别好，是遇到什么开心的事了吗？”豆面人犹豫了半天，还是忍不住问道。


    尼特罗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嗯，是个好孩子呢。”


    “好孩子？”豆面人愣了一下，“您是说颜玉吗？”


    “就是她。”尼特罗点了点头，没说具体原因，“难得啊。”


    豆面人若有所思，虽然颜玉给他的感觉完全不是这样的，但尼特罗会长肯定没有错。


    所以一定是自己的问题√


    像是想起了什么，尼特罗忽然问道：“对了，明年的考试考官定下来了吗？”


    豆面人连忙拿出平板翻查记录，脸上也有些无奈：“目前只有两位猎人报名，其他人都以‘任务繁忙’或‘没兴趣’为由推脱了。”


    “哎，这帮家伙。”尼特罗叹了口气，“一个个都这么嫌麻烦。”他喝了口茶，想到那丫头今天侃侃而谈的样子，转头看向豆面人，“把那丫头也加上吧。”


    “啊？”豆面人怀疑自己听错了，有些惊讶，“您是说……颜玉吗？可她才刚通过猎人考试没多久，而且从来没有担任考官的经验啊。”


    让一个新人当猎人考试的考官，这在协会历史上可从未有过。


    “经验都是慢慢积累的嘛。”尼特罗摆了摆手，笑得像只老狐狸，“再说了，这可是那丫头主动提出的呢。”


    他也想看看，这个敢喊出“消除特权”的小姑娘，到底能闹出些什么动静来。


    豆面人看着会长的表情，就知道他已经做了决定，只好点头记下：“好的，我这就去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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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友客鑫的某个宴会厅里流光溢彩，水晶灯折射出的光芒落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映得满室璀璨。


    贵女们的礼服裙摆扫过地面，发出细碎的声响，与杯盏碰撞的清脆声交织在一起，织成一张奢靡的网。


    伊尔迷悄然从宴会厅二楼的露台退了下来，他刚刚在这里解决了今晚的第三个目标，提交将任务的状态改为完成，他已经准备从这里撤离，前往第四个目标家里了。


    宴会厅中央的喧嚣还在继续，他的目光快速扫过人群，计算着从侧门离开的最短路线。


    就在这时，他眼角的余光瞥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人站在香槟塔旁，没穿平时那身扎眼的小丑装，反而换了身剪裁合体的黑色西装，衬得身形愈发挺拔。


    红色的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几缕碎发垂在额前，手里端着杯红酒，正微微俯身对身边的贵女说着什么。


    那贵族少女被他逗得轻笑，抬手掩住唇角，眼里的爱慕几乎要溢出来。


    是西索。


    伊尔迷收回目光，并不打算多做停留，反而加快脚步想从人群边缘绕过去，可还没走出几步，身后就传来一道带着怨气的男声：“小伊...”


    “小伊～”


    那声音拖得长长的，像被冷落了许久的猫儿在撒娇。


    伊尔迷终于停下脚步，缓缓转过身。


    西索已经走到了他面前，上下打量了伊尔迷几眼，目光在他衣角粘上的血迹上顿了顿，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两个月没见，小伊还是这么忙啊。”


    他眼神里的不满几乎要漫出来，“连我发的消息都不肯回呢。”


    伊尔迷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漆黑的瞳孔里没什么情绪，“有什么事。”


    西索却像是没听出他语气里的疏离，反而上前一步，继续说道：“小伊～为什么不理我呢～我这两个月真的很寂寞呢～”


    他的指尖轻轻划过自己的喉结，眼神里闪过一丝兴奋：“不过没关系，我今天在这里遇见你，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伊尔迷没兴趣和西索在这里浪费时间，下一个目标明早就要离开友客鑫前往卡金国了，他并不想今早刚从卡金国回来明天就回去，“如果没事我要走了。”


    可西索显然没打算放他走，侧身挡住了他的去路，红酒杯往旁边的侍者托盘上一放，“别急着走嘛，小伊。”


    伊尔迷的目光紧紧盯着他，语气没有什么波澜，“一分钟一亿戒尼。”


    西索脸上的笑意僵住，“小伊，你可是整整两个月没理过我哎……怎么还忍心给我涨价？”


    伊尔迷却像是没听出他话里的调侃，依旧面无表情地陈述着事实：“我今天还有5个目标没完成。”


    他抬眼扫了眼墙上的挂钟，时针已经指向了深夜十一点，“再耽误下去，不仅今天的任务完不成，后续排到下周的日程也会全部打乱。”


    顿了顿，他又补充了一句，语气平淡：“西索，揍敌客还要靠着我养，我真的很忙。”


    “……”难道我们家就不用靠我养了吗。


    西索脸上失去了表情，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如今的伊尔迷浑身上下都散发的味道，让他完全失去了兴致。


    “好吧好吧，”西索拖长了音调，尾音里那点怨念终于淡了下去，“既然小伊这么‘敬业’，那我就不打扰你养家了。”


    伊尔迷盯着他，像是在确认他的目的。


    西索往后退了半步，彻底让开了通往侧门的路。重新端起一杯侍者递来的红酒，晃了晃杯中的液体，看着猩红的酒液在杯壁上划出弧线。


    他抬眼看向伊尔迷，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眼里却没什么热度，“等你忙完这堆任务，我再去找你哦。”


    至于到时候会不会真的去找，连他自己都未必确定。


    伊尔迷没回应，只是极轻微地颔首，算是听到了。


    转身的动作干脆利落，没几秒就消失在宴会厅角落的阴影里，只留下一个急匆匆的背影。


    西索看着他消失的方向，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酒液的涩味在舌尖蔓延开来。


    他咂了咂嘴，忽然觉得这宴会的气氛也变得索然无味起来。


    “真是无趣啊……”他低声呢喃，随手将空酒杯放在侍者的托盘上，转身走向宴会厅中央，目光扫过那些言笑晏晏的贵族，眼里又慢慢燃起了点别的兴致。


    既然小伊没空陪他玩，那找些别的“玩具”也不错。


    西索晃了晃脑袋，重新换上那副张扬的笑容，朝着不远处那群巧笑嫣嫣的贵妇人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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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走了尼特罗，颜玉便打算返回实验室继续之前的研究。


    不知去哪儿玩的鸟儿扑腾着翅膀从窗户进来，嘴里叽叽喳喳的说道，“公主，我也想跟你一起进去！”


    颜玉抬手戳了戳它的脑袋，制止了它扑到自己身上的举动，“也不是不可以，如果你想生小鸟的话？”她故意拖长了音调，看着小鸟瞬间绷紧的翅膀。


    “！！！”小鸟瞬间停住了动作，翅膀张开像个炸开的毛球，“那、那我还是不去了！”


    它飞快地摆着脑袋，小脸上满是惊慌，“我还是个孩子！生小鸟什么的……太早了！”


    颜玉弯腰把它放在地上：“去吧，自己玩去吧。”


    “好耶！”小鸟像是得到特赦，扑腾着再次飞向外边。


    直到对方的身影消失后，颜玉才转身刷开实验室的门禁。


    厚重的门‘嗤’地一声滑开，金属的灯光亮得有些刺眼


    她换上了特质的隔离服，指尖在操作屏上滑动，调出上午扫描的三维模型，凑近观察时，睫毛会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但隔着厚重的隔离服并不真切。


    时间在仪器的低鸣声中悄悄溜走。窗外的天色从靛蓝褪成墨黑，又被升起的月亮染出了一层银边。


    直到肚子发出咕咕地叫声，颜玉才从中回过神，抬手按了按酸胀的脖颈，墙上的挂钟的时间显示告诉了颜玉现在已经是深夜十一点了。


    她揉了揉肚子，起身活动了下身体，准备出去找些吃的。


    厨房在实验室的附属楼，冰箱里面整齐码放的食材各类食材，颜玉猜想是艾莲娜老师准备的。


    歪头思索了会儿，颜玉挽起袖子，准备蒸一些小笼包，这样艾莲娜她们饿了也可以吃一些。


    菜刀切在砧板上的声音在安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颜玉一边调着馅料一边哼着不成调的歌，就在小笼包的热气漫出蒸锅时，厨房的门被打开了。


    颜玉探头看去，就见依妲揉着眼睛走出来，身后跟着打着哈欠的李斯特和磊札。


    “好香啊……”李斯特吸了吸鼻子，眼神瞬间清醒，“阿玉你在做饭？”


    颜玉打开了蒸笼，笑着扬了扬下巴：“刚蒸好小笼包，要不要来吃点？”


    几人自然是没有拒绝，连忙去拿碗筷。


    月光透过厨房的窗户落在餐桌上，映得饭菜冒着朦胧的热气。


    小鸟不知何时飞了进来，蹲在桌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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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歪着脑袋看，时不时啾啾叫两声，像是在催他们快吃。


    李斯特咬着小笼包，含糊不清地赞叹：“阿玉，你这手艺绝了！比协会的美食猎人做的还好吃！”


    他手里的筷子已经夹向第三个，眼睛还盯着蒸笼里白白胖胖的包子，“明天早上能不能再蒸一笼？我愿意用三个月的零食储备换！”


    依妲也跟着连连点头：“真的超好吃！皮薄馅足，汤汁也不腻，阿玉你太厉害了！”她甚至还拍了张照片，“我要给金他们看，今天不不来吃饭绝对是损失。”


    颜玉笑着把一笼包子推到他们面前，自己则拿起一个慢慢咬：“那就多吃些。”


    磊札难得没只顾着吃，看着颜玉认真道：“我感觉还能吃十笼。”


    颜玉：“……我感觉我不能做十笼。”


    小鸟蹲在桌边，被依妲喂了一小块馅，吃得翅膀都抖起来，嘴里夸奖的话一句接一句，倒让气氛更热闹了几分。


    ...


    针对怀孕石的研究陷入了瓶颈，颜玉支着下巴长叹了一口气，“生命这一学科真困难啊。”


    就在这时，金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张泛黄的地图：“研究卡壳了？”


    颜玉抬头，眼睛一亮：“你有新发现？”


    “算不上，”金摊开地图，上面用红笔圈着一个位于巴托奇亚共和国境内的标记，“不过有个事可能对你有帮助。巴托奇亚新发现个古遗迹的壁画上，有和怀孕石相似的纹路。但它被不知名人士破坏了，协会让我们去修复。”


    颜玉凑过去看地图：“真的？”


    “嗯，”金点头，“李斯特和磊札已经收拾好东西了，明天一早就出发。你要是想换个环境找找灵感，正好一起去。”


    颜玉看着屏幕上停滞的波形图，又看了看地图上的标记，心里瞬间有了决定。


    “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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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晨光刚刚漫过实验室外的树林，飞艇的引擎就已经发出低鸣。


    “公主快点！”颜玉背着背包出了门，就见小鸟从飞艇窗口探出头，翅膀扑棱得飞快，“他们说巴托奇亚有会发光的虫子！”


    颜玉笑着说好，上了飞艇，刚把背包放下，才想起来自己还没说要去明年的猎人考试上监考的事：“对了大家，会长上次来的时候我申请了做明年猎人考试的考官，会长已经同意了。”


    “考官？”李斯特凑过来，眼睛亮晶晶的，“可以啊阿玉！刚通过考试就当考官，你是协会史上头一个吧？”


    艾莲娜放下手里的工具，温和地笑：“我们阿玉可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颜玉被夸得脸有些红，“怪不好意思的。”


    “那想好考什么了吗？”磊札摸着下巴，一脸好奇，“是像往年那样考体力，还是考念能力掌控？”


    颜玉想起自己研究了两个月的法律条文，认真思索了几秒：“考法律怎条文么样？”


    飞艇里瞬间安静了两秒。


    磊札正在喝水，闻言差点呛到，咳了两声才道：“考……法律条文？”


    笃恩的语气很客观：“按理来说也不是不可以，但要说真考……”她顿了顿，提前为这届考生默哀，“大概又是没人及格的一年了。”


    “不会吧？”颜玉有点惊讶。


    依妲忍不住笑了，拿出手机翻出一张猎人协会的内部统计：“你看这个，去年的猎人资格审查里，有四成猎人连基础民事法都认不全，还有三成……是文盲哦。”


    颜玉：“……”


    “这……”颜玉张了张嘴，有点语塞，亏她还想搞个文综题，合着让幼儿园学生考文综吗。


    小鸟在旁边歪头听着，突然啾啾叫：“那考认字？”


    众人：“……”


    这个笑话真冷啊。


    “那我再想想？”颜玉有些无奈。


    ...


    飞艇平稳地穿梭在云层之间，下方的地貌渐渐从海洋变成连绵的绿色。颜玉扒着舷窗往下看，只见一片无边无际的原始丛林。


    参天古木的树冠像绿色的波浪，偶尔有蓝色的河流从林间蜿蜒穿过，泛着晃眼的光泽。


    “这是哪里啊？”她忍不住回头问，“看起来好大一片。”


    艾莲娜正整理着修复遗迹的工具，闻言抬头看了一眼窗外，笑着解释：“这里是枯枯戮山，属于揍敌客家族的地盘。”


    “揍敌客？”颜玉愣了一下，这个姓氏有点耳熟，好像在哪听过，“这……一整片山都是他们家的？”


    她重新看向窗外，那片丛林一眼望不到头，山脉起伏，光是想象这片土地的价值，就让她忍不住咋舌：“也太有钱了吧……”


    “可不是嘛。”依妲凑过来，手“他们家不仅是杀手世家，还是巴托奇亚共和国的头号纳税大户呢。不过说起来，他们家这么有钱，最主要还是因为大少爷。”


    “大少爷？”颜玉好奇地眨眨眼，“他很会赚钱吗？”


    “不是会赚钱，是超——级——会赚钱。”依妲拖长了音调，“他们家大门口那块石头，摸一下都要收费，而且价格还不便宜。”


    “摸石头也要钱？”颜玉彻底惊了，这是何等有商业头脑的人才能想出来的点子。


    李斯特在旁边听着，忍不住插了句嘴：“何止啊，听说枯枯戮山就是在他们大少爷的促成下才变成旅游景点的。”


    “说起来杀手世家变成旅游景点没有人觉得不对吗。”颜玉有些奇怪的问道。


    金露出了笑意：“不止没有，门票还很畅销。”


    艾莲娜笑着摇摇头：“不过他们家的实力确实配得上这份‘昂贵’。他们的业务遍布世界各地，从王室到□□，没人敢轻易得罪。而且那位大少爷能力极强，所以才一直有人愿意花高价找他们办事。”


    “不过话说回来，”颜玉忽然看向艾莲娜，“他这么爱钱，会不会去考猎人执照啊？毕竟能免税，还能接高价任务。”


    依妲想了想，点头：“还真有可能！说不定明年的猎人考试，你就能见到他们家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