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波动，苏软，永远也不会忘记。


    ——“圣母”，柳婉清！


    她，没有死。


    但，她，被活生生地，当成了，一件，展品。


    “看到了吗？”典狱长，欣赏着陈默和苏软脸上，那震惊的神色，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的温和，也更加的，残忍，“生命，是宇宙间，最美丽的艺术。而我，只是一个，热爱艺术的，收藏家而已。”


    “现在，告诉我，两位，不请自来的客人，你们，是想，成为我新的藏品，还是……想，换一种，更有趣的，死法？”


    陈默，将苏软，轻轻地，放了下来，让她，靠着身后的墙壁。


    他，一步，踏出。


    那双，深邃的眼眸，第一次，变得，无比的，凝重。


    “你，不是超凡境。”他，一字一句地，说道。


    眼前的这个男人，身上，没有任何，属于超凡境强者，那种，引动法则、与天地共鸣的，气息。


    但是，他带给陈默的压力，却比，他前世，所面对过的任何一个超凡境强者，都要，庞大，都要，恐怖。


    那是一种，本质上的，碾压。


    仿佛，对方，已经，脱离了，他们所在的这个，生命层次。


    “哦？”典狱长的眼中，闪过了一丝，真正的，讶异。


    他，有些意外地，推了推自己的金丝眼镜。


    “了不起。你的眼界，竟然，已经，超越了筑基境的范畴。”


    他赞叹道，“没错，超凡境，那群，自以为，触碰到了法则，便能，代表天地的，可笑的‘伪神’，在我看来，依旧，不过是，一群，在更高层次的规则下，跳舞的，小丑而已。”


    “他们，追求的，是‘用’。”


    “而我，追求的，是‘是’。”


    典狱长，缓缓地，从王座上，站了起来。


    在他起身的瞬间，整个空间，那柔和的白光，仿佛，都，黯淡了一分。


    一股，无法形容的、绝对的、纯粹的，意志，降临了。


    “法则，是用来，打破的。规则，是用来，重塑的。”


    “当你的存在，本身，就成为了一种，永恒的、不容置疑的、绝对的‘真理’时，你，还需要，去借助，那些，外在的‘法则’吗？”


    他，向着陈默，伸出了一根手指。


    “我，将这个境界，称之为——”


    “归一境。”


    “万法归一，万道归一，最终，连‘自我’，也归于，这永恒的‘一’。”


    话音刚落，他，动了。


    他并没有，冲过来。


    他只是，轻轻地，用那根手指，对着陈默，隔空，一点。


    没有，能量光束。


    没有，空间裂缝。


    没有任何，华丽的特效。


    只有，一个，动作。


    然而，在陈默的感知中，随着对方这一个简单的动作，整个世界，都，变了。


    他周围的空间，他脚下的时间，甚至，是构成他身体的，最基本的粒子，都在，疯狂地，向他，传递着，一个，信号——


    “你，不该，存在。”


    仿佛，典狱长的意志，就是这个世界的，最高指令。他的“真理”，正在，排斥，陈默这个，“虚假”的，存在。


    陈默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了一丝，鲜血。


    他那筑基境巅峰的、引以为傲的，时空力量，在这一刻，竟然，变得，无比的，迟滞，与涩然。


    他，第一次，感觉到了，自己的“渺小”。


    但他，没有，退缩。


    他的眼中，燃起了，熊熊的，战意！


    “归一？好一个，归一！”


    “将自己的意志，凌驾于世界之上，抹杀一切，与你相悖的存在！这，不是真理，是，极致的，暴君！”


    陈默的身体，猛地，爆发出了一阵，璀璨的，银色光芒！


    SSS级的时空异能，在这一刻，被他，毫无保留地，催动到了，极致！


    “时空断裂斩！”


    他并指如刀，对着典狱长，狠狠地，一挥！


    一道，由极致压缩的空间，与高速凝滞的时间，所共同构成的、肉眼无法看见的、纯粹的“断裂带”，瞬间，跨越了两人之间的距离，斩向了典狱长的脖颈！


    这一击，足以，将一颗小型行星，悄无声息地，切成两半！


    然而，面对这，足以，让任何超凡境强者，都为之色变的一击。


    典狱长，只是，微笑着，摇了摇头。


    “无用的，挣扎。”


    那道，致命的“时空断裂斩”，在靠近他身体，三米范围时，竟然，如同，被阳光照射的冰雪，无声无息地，消融，瓦解，最终，化为了，虚无。


    仿佛，在他的“真理”领域之内，任何，不属于他的力量，都不被，“允许”，存在。


    “怎么，可能……”


    远处的苏软，看着这一幕，心神，剧震。


    陈默，那几乎，无所不能的，时...时空力量，竟然，失效了？！


    “礼尚往来。”典狱长，微笑着，再次，伸出了手指，“既然，你向我，展示了你的‘道’。那么，我也让你，感受一下，我的‘一’。”


    他，对着陈默，轻轻一弹。


    下一秒，陈默的脸色，剧变！


    他惊恐地发现，自己刚刚，斩出去的那道“时空断裂斩”，竟然，原封不动地，从他自己的背后，浮现，然后，狠狠地，斩向了，他自己！


    典狱长，根本，没有，出手！


    他只是，用他那归一境的，绝对意志，修改了，现实！


    他，将陈默的攻击，定义为了，“不成立”。


    然后，将这股，“不成立”的攻击，重新，还给了，它的主人！


    “噗——！”


    陈默，根本来不及，反应！


    那道，他自己发出的、最强的攻击，狠狠地，斩在了他的背上！


    一道，深可见骨的，恐怖伤口，瞬间，从他的左肩，一直，延伸到，右侧的腰际！


    鲜血，如同喷泉，瞬间，染红了他半个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