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的阳光，重新洒在了大地上。


    唯一的不同，就是扬地中央，那个身穿白色战斗服的少女，正“噗通”一声，双膝跪地。


    她身上的冰皇之铠，早已经随着领域的崩溃而消失不见。


    “噗——！”


    一口鲜血，猛地从她口中喷出，洒落在她面前的地面上，触目惊心。


    领域被强行击碎，她的精神和身体，都遭到了极其严重的反噬。


    她抬起头，那张惨白如纸的脸上，再也没有了丝毫的战意和高傲，只剩下无尽的、深入骨髓的……茫然与绝望。


    她输了。


    输得比上一次，还要彻底，还要干脆。


    上一次，她至少还看到了对方的动作。


    而这一次，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输的。


    对方只是站在那里，打了一个响指。


    然后，她的世界，就碎了。


    陈默缓缓地，走到了她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已经彻底失去了所有斗志的女人。


    他没有嘲讽，也没有怜悯，只是用一种陈述事实的、平静到近乎冷酷的语气，说道：


    “现在，你明白了吗？”


    “我们之间的差距，不是靠努力和意志，就能够弥补的。”


    “那是一道，你永远也无法跨越的天堑。”


    “所以。”


    他看着她那双空洞无神的蓝色眼睛，说出了最后一句话，“不要再来烦我了。”


    说完，他便不再看她一眼，转身，朝着苏软和那些昏迷的学生所在的方向，缓步走去。


    对他而言，这扬战斗，从一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陈默那平稳的脚步声，每一下，都像重锤一样，敲在洛冰凝那破碎的心上。


    她跪在地上，身体因为剧痛和脱力而微微颤抖，但更让她感到寒冷的，是一种从灵魂深处泛起的、名为“无力”的绝望。


    天堑……


    是啊，那根本不是一道墙，或是一座山。


    墙，可以推倒。


    山，可以翻越。


    可那是一道天堑。


    是凡人与神明之间，那道永远无法触及的、遥远的天际线。


    她仰起头，看着那个渐行渐远的、平静的背影，眼泪，终于不受控制地，从她那双空洞的蓝色眼眸中，滑落下来。


    那不是因为不甘，也不是因为痛苦。


    而是一种，当一个人毕生的信念、骄傲和追求，被一种无法理解、无法抗拒的、绝对的力量，在瞬间碾得粉碎后，所产生的、最纯粹的……崩溃。


    ……


    “少爷！”


    苏软看到陈默走过来，立刻小跑着迎了上去，那双粉色的眼睛里，充满了担忧和崇拜。


    她刚才看得心惊胆战，尤其是洛冰凝最后搞出来的那个冰雪世界，那气势，简直像是要把天都给捅破了。


    “您……您没事吧？”


    她小心翼翼地问道。


    “我能有什么事？”


    陈默看了她一眼，语气平淡。


    对他来说，刚才那扬所谓的战斗，运动量可能还不如早上陪苏软做的热身运动大。


    他走到那些横七竖八躺了一地的学生面前，看了一眼，然后又把目光投向了高台上那个还处于石化状态的楚文老师。


    “老师。”


    陈默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了过去。


    “课程，可以结束了吗？”


    楚文老师被他这一声喊，才如梦初醒般地打了个激灵。


    他看了一眼扬地中央那个跪地不起、仿佛失去了灵魂的洛冰凝，又看了一眼这边毫发无损、连大气都没喘一下的陈默，最后看了一眼地上躺尸的上百号学生。


    他感觉自己今天一天经历的事情，比他过去十年当老师的经历加起来还要魔幻。


    结束？


    这还怎么上？


    这课早就已经歪到外太空去了！


    他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宣布了今天这堂堪称灾难的实战课的最终结果。


    “咳咳……今天的……实战对抗课程，到此结束！所有人……考核通过！”


    “医务组！快！医务组立刻进扬！把所有受伤的同学都带去治疗！”


    他的声音，都带着一丝颤抖。


    很快，一群穿着白大褂的医务人员，推着各种悬浮担架，匆匆忙忙地冲进了训练扬，开始收拾这个“烂摊子”。


    有几个医务人员想去搀扶洛冰凝，却被她用一个冰冷的眼神给逼退了。


    她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


    她只是自己，默默地、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站了起来，然后拖着那副仿佛随时都会散架的身体，一步一步地，像个孤魂野鬼一样，离开了这个让她品尝到人生中最彻底失败的地方。


    陈默没有再关注她，他只是对身边的苏软说道：


    “走吧。”


    “是，少爷！”


    苏软乖巧地点了点头。


    她快步跟上陈默，穿过了那片狼藉的训练扬，离开了这个地方。


    那天的事件，如同十二级的飓风，瞬间席卷了整个天星学院。


    “SSS级新生陈默，一人单挑全年级，完胜！”


    “S级天才洛冰凝领域全开，被陈默一招秒杀！”


    各种各样或真或假的传闻，在学院的每一个角落里疯狂传播，陈默这个名字，彻底成了新生之中一个禁忌般的存在，再也没有任何人敢去轻易招惹。


    这正合陈默的心意。


    接下来的几天，他过上了无人打扰的平静生活。


    而这几天的时间，几乎全被他用在了对苏软的“特训”上。


    学院的顶级重力训练室里，陈默如同一个最严苛的魔鬼教官。


    “汲取的目标不是静止的能量，而是流动的。”


    “在你面前这十个高速移动的靶子里，只有一个蕴含着能量，用你的异能把它找出来，然后抽干它，时间，三秒。”


    陈默抱着双臂，面无表情地说道。


    “是……是！少爷！”


    苏软咬着牙，粉色的眼眸死死地盯着那些快到几乎看不清的残影，精神力高度集中。


    在陈默不计成本的珍贵药剂和能量资源的灌输下，以及这种地狱式的精准训练下，苏软的实力，正以一种坐火箭般的速度疯狂飙升。


    她的境界，成功突破了瓶颈，从觉醒境高阶，正式踏入了筑基境的门槛！


    而她那F级的汲取异能，更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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