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想上大学？”


    这个问题，像是一根救命稻草，突兀地出现在了溺水者的面前。


    苏软的瞳孔猛地一缩，下意识地、用力地点了点头。


    看到她点头，王老师脸上的笑容更深了。


    那不再是属于师长的温和，而是一种猎人看到猎物踏入陷阱的满意。


    “想上，就好。”


    他靠回椅背上，用一种闲谈的语气说道：


    “想要得到什么，就必须付出相应的代价，苏软同学，你这么聪明，这个道理，应该懂吧？”


    听到这话，苏软的心猛地往下一沉，心中涌现出一股强烈的不安感。


    王老师他...为什么要这么说...


    而在说完这句话后，王老师的目光不再掩饰，带着一种黏腻的、令人作呕的审视，在她的脸上、脖颈、乃至那身洗得发白的校服上缓缓扫过。


    “你是个很特别的女孩子，苏软，从你高一进班起，老师就注意到你了。”


    “你的安静，你的漂亮，还有你身上那股干净的气质……和那些吵吵闹闹、咋咋呼呼的女生，完全不一样。”


    他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条冰冷的毒蛇，缠上了苏软的四肢，让她浑身僵硬，动弹不得。


    “老师……老师手里，刚好有一个……能让你进入天府武道大学的保送名额。”


    他说出了一个足以让任何学生疯狂的名字。


    “这个名额，可以给你。”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无比暧昧。


    “只要……你懂事一点。”


    “老师一个人住，平时工作很辛苦，也……很寂寞。”


    “以后，你可以多来老师的办公室……或者家里，让老师帮你辅导辅导功课，放松放松。”


    到了这一刻，苏软再迟钝，也明白了。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


    刚刚在操扬上经历的一切，与此刻相比，竟然都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那个平日里受人尊敬的班主任，那个她曾经发自内心敬佩的王老师，此刻撕下了他所有的伪装，露出了底下最肮脏、最令人作呕的欲望。


    她看着王老师那张挂着虚伪笑容的脸，一股凉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让她如坠冰窖。


    王老师看着苏软那张因为惊恐和屈辱而血色尽失的脸，心中那股病态的征服欲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他缓缓站起身，准备绕过办公桌，向那只瑟瑟发抖的羔羊走去。


    就在他的手即将离开桌面时...


    轰！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仿佛平地惊雷般在顶楼炸开！


    办公室那扇由实木打造、锁得严严实实的门，连带着整个门框，被一股无可匹敌的暴力从外部直接踹飞了进来！


    木屑与灰尘爆开，门板在空中翻滚着，重重地砸在书柜上，无数典籍哗啦啦地散落一地。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王老师吓得魂飞魄散，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苏软也在这声巨响中浑身一颤，她惊恐地望向那已成一个空洞的门口。


    只见破碎的门框之外，一个修长的身影静静地站着。


    是陈默。


    他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只是用一种极度冰冷的、仿佛在看一堆垃圾的眼神，缓缓扫过办公室内狼藉的一切，最终，定格在了王老师那张因惊骇而扭曲的脸上。


    陈默的脑海中，原著的剧情碎片一闪而过。


    是的，就是这里。


    在原来的故事线里，也发生了同样的事情。


    道貌岸然的班主任以大学名额为诱饵，企图潜规则苏软。


    身处于黄文的世界，这算是很正常的事情了。


    那时的苏软，虽然同样绝望，却爆发出强烈的反抗，她打碎了桌上的茶杯，用碎片划伤了王老师，才得以逃脱。


    但那之后，迎接她的不是正义，而是王老师变本加厉的报复。


    他利用职权，在她的档案上恶意中伤，四处散播她品行不端的谣言，让她本就艰难的处境，彻底坠入了深渊。


    这也是她性格扭曲，最终走向灭世之路的催化剂之一。


    但是现在……


    陈默的目光从王老师身上移开，落在了那个缩在墙角，脸色惨白、浑身抖得像风中落叶的女孩身上。


    现在，我来了。


    这种事，不可能再发生。


    “啧。”


    一声轻蔑的、充满了不耐烦的咂舌声，从陈默口中发出。


    他缓缓迈开腿，踩着一地的狼藉，走进了办公室。


    王老师终于从震惊中反应过来，他看着这个全校最不能得罪的存在，强行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色厉内荏地喝道：


    “陈……陈默同学！你这是在做什么？无故破坏学校财产，你……”


    陈默根本没理会他的话，只是自顾自地走到了办公桌前，用手指嫌恶地拂去椅子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然后坐了下来，姿态比这间办公室真正的主人还要随意。


    他翘起二郎腿，这才抬起眼皮，用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看向面前已经冷汗直流的男人。


    “王老师？”


    他轻声念出这个称谓，随即嗤笑一声，那笑声里充满了尖酸刻薄的讥讽。


    “你也配老师这两个字？猪狗不如的东西。”


    王老师的脸色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你……你胡说什么！”


    “我胡说？”


    陈默的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


    “关上门，跟自己的学生谈人生？王老师，你的教学方式还真是别具一格啊。”


    他顿了顿，眼神变得愈发冰冷。


    “我以前总觉得，校园里的垃圾，最多也就是那些随地乱扔的烟头纸屑。”


    “今天才发现，原来还有你这种穿着人皮，长得像人的……活的垃圾。”


    “你……你血口喷人！你要是再不走！我就把校长叫过来！”


    王老师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


    陈默却像是失去了所有耐心，他懒得再多说一句废话，直接从口袋里摸出了自己的手机，对准了王老师那张惊慌失措的脸。


    “别动。”


    陈默的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


    “笑一个，让我把你这副尊容拍得清楚一点。”


    他没有真的拍照，只是将手机就这么对着他，然后拨通了一个电话。


    电话几乎是瞬间就被接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