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烬怎么了？”


    沈昭白只当看不明白，有几分委屈，


    “今天算我们新婚第一天，我以为阿烬会开心……”


    沈昭白动了动身子退开，跟黎烬拉开距离，捏着被子平躺，语气说不出的委屈，


    “阿烬早点睡吧，明天我送你去学校。”


    ……


    沉默，


    久到黎烬以为，沈昭白肯定已经睡了。


    他放轻动作翻身，面对着沈昭白，被子里的手伸到沈昭白大腿。


    “沈昭白，腿有不舒服吗？”


    声音很轻，像自言自语。


    黎烬没打算听到答案，但下一秒，被子里的手被捉住，


    “阿烬在干什么？”


    沈昭白的声音很哑，许是刚醒的缘故，


    “难道是我今天没跟阿烬圆房，阿烬有些遗憾？”


    “你少自恋。”


    黎烬被按着手，也没收回。


    心想沈昭白有点脑子全用在情爱上了，其他事真是半点儿不上心……


    黎烬的手在他腿上一点点按下、摩挲，怀着心事沉默。


    沈昭白更没心思做什么，感受着腿间的触感，透过单薄的睡裤，带起酥麻一阵阵冲向中枢神经。


    他不敢动，怕黎烬松开，闭着眼享受着难得的接触。


    “沈昭白，”黎烬突然主动开口，“你要不要亲我？”


    ……


    沈昭白很喜欢亲他。


    每次分开再见面，或者离他近一点，沈昭白总会逮着机会吻上来。


    有时温柔，有时带着想要吃人的狠劲儿……


    黎烬已经习以为常，连推都懒得推开，甚至有时，还能松开牙关，给更他进一步的机会。


    他有些喜欢接吻时的触感，沈昭白嘴唇温温的、很软，带着沈昭白独有的气息，


    每次唇瓣相贴，黎烬好像成为沈昭白的一部分，能感受到对方的心脏，在接吻时，是因为他才跳动。


    黎烬今晚格外煎熬，浑身难受，空空的，有些受不了，突然想念沈昭白的吻。


    沈昭白没有拒绝过他，就像现在，密密麻麻的吻落在他脸上、鼻尖、眉骨、下巴，一寸寸描摹，轻柔，又慎重。


    黎烬眼眶有些痛，沈昭白就在他身上，他应该推开，抬手，却做了截然相反的事——


    他抓住沈昭白的衣领，猛地扯向自己，仰头堵住他的嘴唇，像溺水的人终于碰到空气，大口大口攥取。


    激烈、纠缠的吻，这才是他想要的。


    “没关系，我会爱你。”


    黎烬听见沈昭白这样说，脑中嗡鸣，像无数精密仪器同时发出警报，吵的他什么都想不起来。


    只剩下这个吻，沈昭白给他的亲吻。


    “怎么还流泪了？”


    沈昭白松开他，大拇指替他拂去不知何时落下来的泪珠。


    “不知道，生理性落泪。”


    黎烬面无表情说一句，低头在沈昭白胸前的衣服上蹭了蹭。


    沈昭白顺势把他裹进怀里。


    “沈昭白，”黎烬闷着头，声音轻到他自己都听不见，“对不起……”


    “睡吧，阿烬。”


    沈昭白在他额头吻了吻，拍着哄他。


    这一晚，两人相拥而眠。


    ……


    次日，黎烬一大早就跑回学校，连招呼都没打一声。


    上午两门大课结束，黎烬收拾东西离开。


    下了楼，沈彦在楼梯口等他。


    “怎么样？沈昭白吃药了吗？”


    沈彦问他，熟练伸手接他书包，黎烬看他一眼，没递过去。


    “吃了，”黎烬淡淡道，“他是个傻的，对我根本没防备。”


    “没防备？！”沈彦有些吃惊，默默收回手，“沈昭白是出了名的小心谨慎，这些年我们想动手都找不到机会，他怎么会对你……”


    “因为我是他曾经的救命恩人。”


    黎烬不自觉拧眉，后面四个字咬的极重，


    “蠢死了！”


    “那沈昭白有什么反应吗？”沈彦十分关注。


    黎烬脚步一顿，侧头看他，“吃一次就会有反应？”


    他今早走的太急，忘看沈昭白的情况了。


    沈昭白现在怎么样？


    会不会已经……


    “应该有吧，”沈彦也不确定，“但我之前在国外，亲眼见识过药效，一包放倒一头大象没问题！”


    “只是一包时效短，连喝三次才能彻底阻断神经。”


    “沈昭白……”


    黎烬心脏猛地一抽，带着眉头都扯了扯。


    他没再说话，撇下沈彦，快步朝校外去。


    如果今早起来时沈昭白的腿已经失去知觉，那黎烬今天就不该来学校。


    最起码，陪在他身边，沈昭白现在最需要安慰。


    走着走着，黎烬突然脚步放缓。


    他这是在干什么？


    药是他亲手下的，自己是凶手，凶手跑去安慰他，不是更讽刺吗？


    沈昭白以后若是知道，怕会更恨他……


    可，


    反正下午没课，他跟沈昭白已经结婚了，回家看沈昭白也是理所应当的吧？


    黎烬重新加快步子，打车直接回了沈家。


    家里没人，黎烬转一圈都没看见沈昭白，这才想起世界上还有手机这个东西，


    打电话问他，沈昭白说在公司。


    听声音没什么问题，还能去上班，说明身体也还好。


    黎烬从学校就提着的一颗心稍稍放松，但只有亲自看一眼，他才能彻底放心。


    ……


    【仙尊，黎烬来找你了。】


    这次可不是因为别人，小八开口提醒，是为了弥补上一次善意谎言的小小错误。


    沈昭白淡淡嗯一声。


    这次倒没急，喊来助理报了几道菜名，让他订餐，一会儿送办公室。


    黎烬手里有卡，轻易到了三十层总裁办公室，这还是他第一次上来。


    “沈昭白，”


    黎烬直接到他身边，快速扫一眼他的腿，想碰又不敢碰，


    “你，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


    沈昭白直接把人扯腿上，黎烬吓了一跳，不敢直接坐，被沈昭白生生按下去。


    “阿烬怎么想起我来了？今早上不是跑的挺快？”


    “我，”黎烬如坐针毡，挪挪屁股空出位置，手掌不经意在他大腿上按了按，“我那是赶着上早八，下了课就来找你了。”


    沈昭白被腿上的触感逗笑，轻笑出声。


    “沈昭白，你不信啊？”


    黎烬见他真的没什么感觉，心终于落回肚子里，有了逗他的心思，


    “我真的很想你，下课后我跑的比谁都快，一心想回家见你，结果一根筋，回家才反应过来你还得来公司上班呢！”


    黎烬勾住他的脖子，嘿嘿笑起来，也被自己蠢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