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富有的官
作品:《[HP] 重返乌托邦》 第二天早晨仍旧是一成不变的生活,羊粗糙的舌头舔在我的脸上,睁着黄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窗户外面。它大约是闷坏了,我将窗户打开,它就蹬着小脚停在玻璃窗下面。
寒冬作为一位恶客就这样驾临于我的房间,它带着冰、雪与风一起抚摸我的身体,也轻抚羊发灰的毛皮。我与它的脸上快速掠过一丝阴影。我把窗户关起来,又拨弄了一下炉子里的煤,去盥洗室刷牙。
牙膏是薄荷味的,贝拉小姐厌恶柠檬。如今,这种从翠绿植物中提取出来的东西在我味蕾上不断蹦跳,化作尖锐的针刺我的嘴唇。冲干净牙刷和口腔之后,我趴在镜子前仔细观察自己的嘴唇,发现它红的吓人。
我讨厌薄荷,喜欢柠檬。
又等到一个早餐时间到来,我无聊地咀嚼着嘴里的面包片,想象那些离开的同学家中早餐,心里颇有些不是滋味。叉子就在餐盘里戳来戳去,将煎蛋捣成一团碎片。我又拿了一点肉,准备和最后的蛋一起吃下去。
这时,一只猫头鹰火急火燎地飞进来,扔下一封红色的信件后快速拍动翅膀飞出餐厅。
咦?
是寄给我的信吗?
是贝拉吗?
我伸出手,紧接着,就被信件表面的温度烫到缩回来。
恶作剧吗?
维达小姐闻到了危险的味道。
微微睁大眼睛,我感受到生活再次充满激情。是谁呢?是谁呢?谁准备再次向我发起进攻?
冬天一直以来都是一个无聊的季节,野兽缩回巢穴,等到暴雪与寒风过去,等着等着,饥肠辘辘。
我挥舞餐刀,带着迫不及待地心情割开这片薄薄的、火红色的信封。猪油留在眼熟的蛇形徽章上,在烫金外壳上留下不可磨灭的味道。
我是如此热情地与“朋友”分享早餐,渴望在对方身上留下种种不雅的痕迹。
【一封吼叫信】
“维达·加尔。”我听见一位女士极力维持自己彬彬有礼的态度,这应该是一种攻击手段,是用礼仪来区分阶级的手段。但是,这与我有什么关系呢?她平静傲慢的嗓音因为吼叫信高亢的不可修改的格式愤怒而变得格外滑稽。
对了,第二句是什么?
“我希望你拥有自知之明。”
希望是一种飘渺至极的东西,现实是不会因为希望而发生改变的。真是一种天真的想法,布莱克太太。
听起来,圣诞节的第二天,布莱克家就因为我引发一场巨大的风波。导致这位只与我见过两面的夫人来信警告我离她的两个女儿远一点。只是,她只认识到我与他们家阶级上的不平等,又在极度愤怒中仍认为我与他们拥有同样的道德。
就好像他们将一部分所谓“高贵”的影子投射到我身上,认为乞丐与国王共享一套道德体系。
实话实说!
道德这种东西本身就是根据社会阶层构造的。
奴隶有奴隶的道德,所谓奴隶,所谓黑鬼,就需要勤劳、勤劳、勤劳!因为这是他们创造价值的唯一方式。奴隶的道德里不包含智慧、善良、礼仪,奴隶作为工具,最好的状态就是泯灭人性,像一个锄头、一只铁锹一样。
国王是最特殊的阶级。最好的国王要对国家负责,其次是臣子、子女,最后是百姓。从国王的角度,百姓只是需要变得善良的奴隶。善良是百姓的道德,聪明是臣子的道德——至于国王——国王没有道德。
国王是这个世界上最不需要道德的阶级,因为他已经不需要为任何人服务,他也不再提供任何价值,他是一个完全的脱产者——完完整整的一个人——一个全新的阶级。
他只需要礼仪将自己与其他阶级区分开,之后便随心所欲。
因为没有道德,所以国王的种种行为在他次一级,也就是臣子、子女看来是不可理解甚至愚蠢可怕的。他仅仅由礼仪构造,于是就诞生出道德之外的残忍。这种残忍或许非国王本意,但是它投射到下一阶级、下下阶级,就是残忍——因为他强迫其他阶级违背了阶级道德。
只有有道德的阶级才会注意道德,道德是信誉和此阶级的礼仪,是他们用来区分自己与下一阶级的工具。不同阶级的人无法清晰认知对方阶级的道德,就像是富小姐无法想象农奴为何像母猪一样生孩子、死孩子。
于是,阶级上的残忍就这样诞生了,这种残忍不仅仅是上对下的,也是下对上的。
上层阶级不经意之间就可以摧毁下层阶级,下层阶级也可以用更质朴的手段报复上层阶级。
布莱克家显然无法成为国王阶级,布莱克太太也不是国王,所以她需要礼仪与道德。
她认为一封来自纯血家族的吼叫信能对我造成羞辱和伤害,而我也可以等到贝拉和安多米达回来,用她的两个亲亲宝贝狠狠报复回去。
我并不爱贝拉和安多米达,就像我不爱薄荷一样。她们是我心中应持有“勤劳”美德的阶级,而非礼仪与善良的阶级。
至于布莱克太太,显然是陷入攻击的误区,她试图贬低我,又将我当成一个堂堂正正的人。
这怎么办呢?
只能怪她有礼貌吧。
我平静地望着信纸在桌子上烧成灰烬,好奇地继续用刀叉戳弄那团物质——仅此而已吗?
我还以为他们会在上面留下一个诅咒呢?
不过,也可能是不想在霍格沃茨动手,留下糟糕的名声吧。总不能是因为他们善良吧?
灰烬留在沾染黄色油脂的餐叉表面,黑乎乎的,薄薄的一层。我突发奇想般将它举到面前,轻轻舔了一口。
和普通的草木灰一样,没什么特别的。
真是的,我还以为这里会有布莱克太太那高贵的愤怒味呢,没想到什么都没有啊。
礼堂空空荡荡,即使是教师,大部分也在圣诞节有自己的去处。圣诞节彩带孤零零地在那颗被砍下来的杉树上晃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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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布置的时候是如何热情洋溢,现在就有多冷清。我把灰烬留在长桌上,又吃了一个蛋糕,才打着呵欠离开。
之后几天也没有什么变化,直到假期结束,贝拉回来,我才猛然记起,好像没有一天写过作业。
正当我准备蹑手蹑脚地溜走时,这位看起来在家中收到不少折磨的富小姐才冷笑一声。她白皙纤长的手掌伸到我面前,我讪笑着,果然,巴掌落在我头顶上。
像训狗一样。
“痛死了!”我立刻大叫,“我能解释的,贝拉,我有苦衷!”
必须改掉她这个打人的坏毛病!
“你说。”她绷起脸。
“你妈妈把我骂了一顿。”我告状道,果然,她脸上略过一片阴影,眼底好像有些发青。我凑过去,盯着她看了好一会,“贝拉,你瘦了好多哦。”
她想和我拉开距离,皱起眉毛,我一伸手就扯住她的衣领。她完全想象不到我有多大的力气,竟然能够直接拖着她,将她拽弯了腰,“贝拉。”
我神情严肃:“你为什么要打我呢?”
“......”贝拉特里克斯的表情陷入空白。我的指节抵着她的喉咙,关节能够感受到她脖颈上的软骨一动不动。她现在应该是感到疼痛的,但是她没有做出任何反抗,而是任由我拽着,压制着,折磨着她。
“你不喜欢我了吗?”
手掌逐渐缩紧,用力,我的脸往上抬,眼睛几乎与她的眼睛触碰到一起。我注视那双散发热气的、略带干涩的眼球,好奇地观察着从前没有机会见到的红血丝。
我在欣赏她。
“你不喜欢我了吗?”我又问了一句,眼睛逐渐湿润,眼泪流淌下来,蹭在她的脸上,就像是她也在为我哭泣一般。
贝拉特里克斯的喉咙终于动了动,软骨在的指关节处缓慢活动——她紧张了吗?她感受到痛苦了吗?她渴望得到解脱吗?
“不。”贝拉移开视线,声带震动,缓慢对我说,“对不起。”
还不够。
我仍未松开她,她为此感到不安,却又不敢看我,只是侧过脸,温热的吐息停留在我的手背上。我听到金属碰撞声,她在从袍子里拿出什么。
“对不起,维达。”她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首饰盒,轻轻塞进我的口袋,“可以了吗?”
“那是什么?”我贴近她的脸,小声说,“你把它拿出来,打开它。”
那双不属于我的手又一次伸进我的衣兜,贝拉可以说是世界上唯二敢从我口袋里拿钱的女人了——上一个是莎拉——她顺从地拿出首饰盒,打开它——里面有两枚金手镯。
“都给你。”她说。
蛇形的手镯在空气里显得有些暗沉,顶端密镶钻石却散发着夺目的光。
我轻轻笑了一声,松开她的领口,伸出双手,像囚犯对着典狱长那样命令道:“帮我戴上它们吧。”
两个,都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