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第 13 章
作品:《王妃总想要跑路》 上次袁徽承说过,成王可能成为案件的切入口。
她开始关注当年出征西北的详情,出征前成王响应圣意,捐出家底,所以后来购买辎重的巨额军费不可能来自他自己的私藏。
有一事她记得清楚,当年的婉妃,也就是成王的生母,曾一度四处筹措银两支援西北战场,连她爹身在江南都有所耳闻。
后来究竟是如何解决巨额军费的难题,这个疑惑一直困扰到让她睡不好,吃不饱。
她太想知道了,所以假夫君问她要不要嫁给太子的时候,她就忍不住想,如果成为成王身边亲近的人,那想必知道答案也是指日可待的事情。
一时间想得晃神,竟无意识地说出口来。
贺飞絮在一旁干站着,无聊得快要睡着了。突然听她说要嫁给成王,整个人顿时困意全无,尤其清醒。敢情四小姐玩得是欲擒故纵啊,表面上清清冷冷的,实则语出惊人。
再去看自家殿下,面子上无波无澜,一只手早已不自觉地握成拳,分明只差说“有眼光”。啧啧,美色误人。
片刻之后,元暮杭松了松手劲,虚虚地握着,一副事不关己的淡然,“为何嫁他,你认得他?”
陆心妤不自觉坦露了心声,懊恼不已。她对成王认知极少,脑子里想到的只有他不喜欢女人的传闻,便胡扯道,“不认得,听说他不好女色,想看看是真是假。”
贺飞絮剧烈咳嗽起来,差点咳出内伤。原来四小姐还不知道二殿下的身份,难怪她一口一个“大人”,叫得爽脆顺口。
成王脸色阴沉得能滴下水来,冷冷地横了贺飞絮一眼,吓得她紧紧地捂住了嘴,不敢再发出任何声音。
良久,他像在警告她,说了一句,“好奇害死猫。”
陆心妤笑笑,不以为意。语气却是他陌生的冷漠,“多谢大人款待,民女该回去了。”
元暮杭没有拦她,见她转身离去,走得干脆。
天地之间过于安静,流水的声音被放大数倍,清幽空灵。
他站在原地,望着她的背影渐行渐远。疑心眼前这个女子,与他在西北认识的那个明眸巧笑少女,根本不是同一个人。
他似在梦中,急需一个清醒的人为他指明方向,他问,“薛平,你说这个陆家四小姐是她吗?”
她?
贺飞絮不明所以,但成王殿下片刻之前才遭人拒绝,不敢贸贸然问他。茫然地转头去看一旁稳如泰山的薛平,“她是谁?”
薛平没有反应,贺飞絮跟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对上元暮杭森森的眸色,心头忽地一惊,刚反应过来就拔腿疾跑,一溜烟地追了出去。
院中剩下二人,薛平回得简截了当,“殿下说是,便是。”
陆心妤由贺飞絮一路护送回到住处时,房中陆心娴二人已经入睡,她轻手轻脚地爬上床去准备睡觉。
夜里山庄清静无声,很适合睡眠。陆心妤全无睡意,一直辗转到天色渐明,才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第二日早晨,众人同主人道别后,陆陆续续离开温泉山庄。
陆家女眷坐上马车,正准备打道回府。忽闻一声“四小姐请留步”,并列几辆马车的乘客纷纷掀开车帘,好奇地探头出来看热闹。
一树杏花开得热烈,几簇白里透红的花云下,高大的男子骑着骏马,一双漂亮的眼睛迅速一扫,目光落在陆心妤脸上,“四小姐请静候佳音,不出几日,赐婚的圣旨就会到府上。”
陆松回头一看,见说话的人是当朝太子殿下,慌得从马上滑下来,正要跪拜行大礼,就听元暮辰说,“陆大人不必多礼,孤来说句话就走。”
说完策马扬鞭,绝尘而去,留下众人面面相觑。
马蹄声渐渐远去,陆心妤呆愣了半晌。心中一片茫然,想找人讨论一下这是什么情况。甫一回头,堂姐妹二人不约而同地避开她的视线,脸上明显写着没兴趣,她只好识趣地闭上嘴。
回到陆府用过午膳,陆心妤原本打算补个觉,舒舒服服地睡他一个下午。
奈何午饭过后,秀珠前来请陆心妤过去宜和院一趟,据说大房二房的人都到齐了。
陆心妤来不及细想,简单收拾一下妆容,赶了过去。待她赶到的时候,果然如秀珠所说,一家人齐齐整整坐满了前厅。
未曾来得及向长辈问安,就被白氏揶揄了一番。
白氏向来好逞口舌之快,不论事实如何,先说为快,“哟,现如今有太子殿下撑腰,家人都不放在眼里啦,来得这般晚。”
陆心妤心知她有心为难,也不同她置气,只笑着跟长辈们请安问候。
从上次被罚跪以后,陆老夫人每次见她,脸色都阴沉如雷雨欲来前的天空那般乌云密布。
今日竟难得的云开雾散,露出久违的笑容。只是这份笑意在陆心妤看来,心中隐隐不安。
见她拿起桌上一个眼熟的木盒子,抱在手上,笑吟吟地朝她问道,“这可是太子殿下送你的?”
陆心妤没想到这份礼物最后还是给陆家的人收下来了,如实回答,“无功不受禄,心妤原本不敢收下这份厚礼。”
“你与太子私下可有联络?”
陆心妤不由得暗自冷笑,听她的语气,像是很想自己私下与太子有来往那般,她的回答倒是要让她失望了,“回祖母,不曾有过联系,赏花宴上是第一次见面,之后就是昨天在温泉山庄……”
昨日的事,恐怕早就传到陆老夫人耳里,否则她也不会问到这种问题。刚好她还要感谢那个传话的人,让她不必费劲去说清道明。
陆老夫人沉思片刻,忽而笑意更浓,脸色的折痕沟壑愈加明显。她招招手让陆心妤过去,将那几个木盒原物奉还,“这是太子殿下送给你的,你自己收好。日后若有关于太子殿下的事情,要与我说明。”
李氏听着这话觉得眼红,心中一口气顺不下去,有意戳破她的美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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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这太子妃的人选早就出来了,是胡家的千金小姐胡世樱。这事如今已经摆上明面,可是众所周知的。”
陆老夫人心里清楚得跟明镜似的,现在是侧妃,他日太子殿下登基,那就是贵妃娘娘了。她自恃看得长远,但言多必失,只保守地回道,“这事我知道,正妃有了人选,侧妃也未曾不可。”
陆心妤倒吸了一口冷气,侧妃?虽说八字还没一撇,倘若这事成真,那她不是要给人做小老婆?
想到这里,顿时觉得有些气闷。
与陆老夫人不同,陆心妤另有一番思量,若是日后入了皇宫,她事成以后想要脱身,那岂不是难如登天?
见陆心妤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陆老夫人突然有点良心发现,觉得前些日子对她太过严厉,缓了缓神色温言道,“你不是一直想去你姑母家走走的,我看最近天气转暖,不妨选个晴朗的日子,过去走一趟。”
听她这么说,陆心妤倒也不意外。人活到这么大把年纪,也该有点手段,才能管得住这一家子不让人省心的后辈。
她要人知道,若是顺着她的心意来,总归能得到好处。若是不听她的话,那便没有情面可讲,势必要接受责骂惩罚。
就像她的姑母陆榕,年轻时候没有听她的话跟家道中落的未婚夫退婚,执意嫁过去,以致于后来一直不得老夫人的待见。
就算姑父自强上进,靠自己努力做了捕快,过上吃穿不愁的小日子,也不能得到她的原谅。
陆家其他人更是看不上这位无权无势的姑父,是以两家人来往极少。
陆心妤初来陆府的时候,有半年多的时光缠绵病榻无法起身。整个陆家只有姑母真心心疼她,顶着陆家人不友善的目光,不辞辛劳,亲自照顾了她几个月。
正因为这份情义,她对这位姑母十分敬重,对她的感情也比陆家其他人来得亲呢。
既然祖母有心讨好,自然也不能卷拂了她老人家的美意。日后打交道的日子还长着,有来有往才能长久经营。
在其他人不屑的眼神中,她识趣地表达了一番谢意,又跟众人寒暄了几句,才得空回了韵棠院。
是夜,陆府外安静无声,深巷里偶尔传来几声犬吠。
元暮杭孤身立在月光下,身着深色长袍,面容疲倦略带愁色。一双勾人的桃花眼里,暗波隐隐流动。
温泉山庄那夜分别后,他决计放下那女子,日后不再与她有任何纠葛,以免像当年西北一样引火烧身,更无需日日夜夜提心吊胆,防着她有一天要对自己痛下狠手。
可是按理来说,解决心腹大患,理应畅快舒坦,了无牵挂才对。但这些日子来,他夜夜难以入眠,没有睡过一个好觉。
今夜他索性不睡了,跑过来陆府看一看她,再重新做个决定。
围墙不低,但他身轻如燕纵身一跃,就无声无息地入了府中。三两步行至陆心妤的闺房外,轻手轻脚地推窗而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