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 2 章
作品:《王妃总想要跑路》 白氏悠悠地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丢了金钗就是罪过了,好死不死叫太子给捡着了。当着她的面还回了金钗,还叫她收好了,别又丢了。你说这般失了礼仪,还能叫太子看中不成?母亲到底是老了,还妄想着这丫头能做太子妃,真当人家跟她一样老眼昏花啊!”
这一番话听得李氏心潮起伏,心道这个女儿确实跟她不亲,也难怪做母亲的不知道其中的内情。
一旁站着的陆心娴觉得二婶的话说得在理,心妤虽美,到底不是正经的世家贵女,那九五之尊的太子能看上她?
也不明白祖母看上她哪里,真是可笑至极,还妄想着她能给陆家光耀门楣不成?
“母亲,二婶说得有道理,祖母可真是偏心,什么好的都给了她。”陆心娴至今仍觉得耿耿于怀,认为是陆心妤是抢了她赴宴的机会。
李氏何尝不是这么想的,刚刚在茶宴上,她就想应了虞夫人的提议,让陆心妤跟胡尚书家的公子见个面。若是成了,便立马把她嫁出去。
可是,一家之主没能同意,她又有什么法子?
她可不想留着陆心妤,阻挡了娴儿寻一门好亲事。
见李氏面露焦虑,白氏深知说中了她的心事,心里笑开了花,面子上却不露声色,语气加了几分真切道,“大嫂,这心妤虽跟娴儿一样唤你一声母亲,可到底是不一样的。你说外人不知道就算了,我们陆家的人哪一个不是心知肚明的?这得赶紧将那丫头嫁出去啊,免得你日夜担惊受怕。”
这话说得那叫一个推心置腹,听得李氏连连点头,简直说出了她多年来的心声。她急不可待地拉起白氏的手,移步往门口走,“走,现在就去跟母亲说明了真相!”
李氏白氏二人带着女儿重回了宜和院,将那日赏花宴上,陆心妤丢了金钗的事情,添油加醋地讲给了陆老夫人听。
当然,最后还是转到了与胡家议亲的事情。
听到后面,陆老夫人脸上的褶皱深了几分。短短的一刻钟,岁月的刻刀像是平添了十分力道,刀刀入骨。
陆家百年的声望,而今渐渐式微。更让她痛心疾首的是,两个儿子陆松陆柏资质平庸,指望他二人在政绩上有所成就,光耀陆家,几乎没什么可能。
想当年,她还有个三儿子,天资聪颖,资质过人,年纪轻轻就是大魏朝廷一品重臣。
可惜……
而今,她年纪越来越大了,总该有个念想。世家贵女,又是美貌女子,走裙带关系,也不失为上策。
可惜这唯一的一点念想,也在两个媳妇聒噪的言论中一点一点的消失殆尽。
她的心犹如石沉大海,哪里还能听得下去,三言两语地将她们几人打发了回去。
李氏二人要讲的话也说得差不多了,见老夫人面露不悦,不好继续纠缠。便手挽着手,一同离开了宜和院。
十几年来明争暗斗的两个人,都好像突然失忆了那般,忘了过往那些唇枪舌战,互相挤兑的事情,亲密得不像样,连晚饭都约好一起吃了。
再说适才茶宴散去,陆心妤目送完最后一位女客,跟着尹妈妈辗转回到了韵棠院。她暗自松了一口气,今日祖母没有像往日一般,留她下来,长篇大论训示一番。
这训示的内容,不外乎是让她谨记自己世家贵族小姐的身份,莫要留着往日的恶习,败坏了陆家几代人的声望。
每每提及陆家的声望,她心里就发笑。不念手足情义的人,谈什么声望?
陆心妤回到了韵棠院,一踏入屋内,阿苗立马上前帮她褪下了披风,又殷勤地送上了手炉。
“四小姐今日又是收获了许多赞美啊。”
阿苗泡上一杯热腾腾的蜂蜜红枣茶,搁在案几上,转身回到软榻。
陆心妤放下手炉,伸手去拿红枣茶,略带可惜的道,“可不是嘛,你走得早,后面更精彩的没听到呢。”
想起要与胡尚书议亲的话头,尹妈妈有点后怕,“还好阿苗先走了,再听下去就急火攻心了。”
唉。
阿苗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我上辈子不知造了什么孽,这辈子要来陆家做丫鬟。”
见阿苗一脸苦大仇深的样子,陆心妤心弦微动,一手端起桌面的茶水,恭恭敬敬地送到她面前,“你的大恩大德,我永世难忘。”
阿苗接过茶水,心安理得地喝了起来。
一旁的尹妈妈又看不过去了,走过去对着阿苗的手臂狠狠地掐了一下,痛得她杯子都差点拿不稳了。
“这小丫头,还有没有点规矩,让主子给你奉茶。”
陆心妤拉开了尹妈妈,笑吟吟地道,“尹妈妈,你又不是不知道。别说端茶倒水了,就连洗脚搓背的事,我都给她做过。”
一提起洗脚的事,阿苗就觉得浑身疼的厉害,急急阻止了四小姐再说下去,“我的姑娘啊,你可别说了,我至今后背还痛着呢。”
尹妈妈听她俩提起这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差点笑岔了气。
当年年幼的姑娘,追着阿苗拜师学艺。偏偏那会儿阿苗性子倔得很,不屑跟陆心妤这般粉雕玉琢的女娃娃玩,一口拒绝了她。
这姑娘也不气馁,天天变着法子讨好阿苗。阿苗也不客气,成天把她当个丫鬟使唤,却没想到这女娃娃乐此不疲地伺候起她来了。
后来事情传到了阿苗她爹耳里,这半辈子守礼尊主的人,盛怒之下拿着藤条追了女儿三条街,将她打得皮开肉破,隔着三条街都能听到她的哭声。
忆起这段痛心疾首的往事,阿苗心有余悸地喝多一口茶,压压惊。
尹妈妈笑得弯了嘴角,只是笑着笑着,这嘴里竟然发起了苦。
三人不约而同地沉默了起来。
屋内沉默寂静,屋外匆忙的脚步声略显刺耳。
只听房门一声轻响,婢女素心站在门口禀道,“四小姐,宜和院的秀珠姐姐来传话,老夫人请你过去一下。”
阿苗从软榻上一跃而起,眼明手快地拿过寒气未消的披风,帮四小姐穿戴整齐,步履匆忙地赶往了宜和院。
一脚踏入屋内,陆心妤下意识地绷直了身子。
屋里焚着百香之首的沉香,幽幽的香气经年累月,无声无息地渗入每个角落。
陆心妤曾经猜测过,倘若是凿开墙壁,估计泥沙里都是这股子香气。
“老夫人,四小姐来了。”
秀珠将四小姐引到陆老夫人跟前,低声禀道。
此时陆老夫人正端坐在案前,神情凝重而严肃。
“孙女见过祖母。”陆心妤悄咪咪地抿了抿嘴,屈膝低头行礼。
陆老夫人并没有叫她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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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冷冷地道,“你还当我是你祖母?这些年的礼仪规矩怎么白学了!”
这话听着阴阳怪气的,陆心妤不知从何答起。但她清楚,但凡这类不明所以的问题,都有一个百试不爽的答案。
她语气诚恳,“孙女谨记祖母教诲,未曾忘记。”
她低头垂首,看不清祖母的神色,只听她又问,“半月前皇家别院的赏花宴上,你可是丢了皇后娘娘赏赐的金钗?”
一字一句,底下都压着让人不寒而颤的怒气。
陆心妤了然,又是有人来嚼过舌根了。
她双手提起裙摆,一下子跪了下去,伏倒在地,“阿妤大意,请祖母责罚。”
陆老夫人盯着陆心妤看了好一会,轻哼一声。果然跟她生母沈氏一样,空有一副好皮囊,却扶不上台面。
她伸手扶了扶梳得一丝不苟的鬓角,冷冷地扔下一句话,“去祖先灵位门口跪着吧。”
“是。”
陆心妤轻声应道,她深知陆老夫人向来不问过程,只重结果。
正好,她也省去了扯谎解释的功夫。
这种在皇家别院翻墙,又被太子殿下逮个正着的事,要是照实说出来,这陆老夫人估计要当场气绝身亡。
不问,是她自己的福气。
从宜和院出来,阿苗陪着陆心妤一路到了供奉祖先灵位的地方。
大门紧闭,她只能在门口跪着,连入屋的资格也没有。
刚下过雨,地上还是湿漉漉的一片。
阿苗脱下自己的披风,折了几层,铺在地面,回过头跟陆心妤说,“这样跪着舒服一点。”
陆心妤感激一笑,跪了下去,又说,“你先回去。”
“好,晚点我来接你。”
临走前,阿苗又看了她一眼,见她面容如常,眼眸里平静似水,才移开目光,转身离开。
陆心妤跪了一晚,起初双腿还有感觉,酸痛难忍。到后面渐渐麻了,反而没了知觉,就是困得厉害。
期间,阿苗偷偷来送过两次热茶,都被陆老夫人身边的秀珠给拦住了。
阿苗气不过,不再来了。
夜半子时,更深露重。
阿苗来接陆心妤回去,蹲下身子去扶她起来,两只手刚触碰到她的身子,顿觉一阵冰冷。
再一摸索,才发现这披风被夜里的寒露打湿了。
还好尹妈妈细心,让阿苗带了一身披风过来。她扶着陆心妤坐下,替她换上披风后,两只手摩擦着她的腿,试图舒缓一下血气。
陆心妤喝了几口热茶,提起了几分精神。
想当年,刚进陆府,没少被罚跪。
这两年来,她谨小慎微,罚跪这种折腾人的事情,倒是少经历了,一时有些难以承受。
“夜深了,我背你回去。”
阿苗握住她的两只手腕,一个低头转身,便将陆心妤的两只纤细的手臂搁在自己两边的肩膀上。紧接着,双手往后一捞,轻巧地将人背了起来。
陆心妤趴在阿苗的背上,低下头靠着她的肩膀。
夜里寂静无声,略显清冷的小路上铺着一层淡淡的灯光。
阿苗迈着轻快的步子,突然问道,“姑娘,要不你嫁给袁徽承吧?”
嫁给袁将军,姑娘就可以脱离陆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