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血太岁:我就是偏方?!

作品:《癫!别人修仙我养魔,反被天道宠

    然后他便亲眼看到乌泱泱一大片病患,从济世堂的门口开始,堵了整条街,几乎一眼望不到头。


    这“焦魇煞”发病,是从头脸开始,慢慢地渗入四肢。


    所以即便刚染病的人,看起来也格外恐怖。


    一张张脸都焦烂得不像样,有些重病的,五官已然模糊。


    竟有些类似尸陀林里的那些腐尸。


    桑拢月看得头皮发麻,墨沉水倒很快进入工作状态。


    依旧有条不紊地望闻问切,发放丹药。


    桑拢月就在一旁给他打下手。


    “师父。”


    她小声问,“假如,我们没办法阻止这扬浩劫怎么办?”


    假如你救不了叩山城的百姓,你会自责到生出心魔,然后躲入秘境的一方角落,与魔物、腐尸为伍吗?


    墨沉水没正面回答她。


    只说:“小月儿,从药柜子里再拿一味‘还魂草’过来。”


    .


    不出意外,一日下来,所有丹药全都耗尽。


    而且不差一分一毫,丹药数目正好能与病人数量对上。


    这就太诡异了。


    真应了血太岁的猜测,这幻境的规则之力,在与他们作对,似乎定要让原本的结局重现一般。


    但这反而激发了桑拢月的斗志。


    今晚,墨沉水体力不支,只炼了两炉丹药,便提出休息。


    桑拢月乖巧地跟墨沉水道了晚安,然后便悄无声息地溜出了门。


    血太岁:【你干啥子去?】


    桑拢月隐没了身形,一路狂奔。


    一直跑到城内最大的水源——中心水井——前,才堪堪停住脚步。


    “我决定试试偏方。”


    【啥子偏方?】


    然而刚问出口,血太岁就意识到,它家主人口中的“救人偏方”,除了它本岁,还能是什么呢?


    【哎呦我日你仙人板板!】


    【龟儿子!你敢!唔——咕噜噜噜——】


    桑拢月扯了一根渊藤的长茎,捆在血太岁身上,然后像打水一样,把血太岁当水桶一样扔下去。


    还时不时用“绳子”扥一扥,以确保它浸泡充分。


    【桑!拢!月!我&%¥#——咕噜噜噜噜——】


    桑拢月一边涮它,一边赔罪:


    “小蚯蚓,事成之后,叫花鸡管够!”


    “这也是为了救人。”


    “你的洗澡水,救活一个重伤之人都没问题,何况区区瘟疫呢。”


    桑拢月这一晚上都没闲着,拉着血太岁,泡遍了叩山城内所有水井。


    .


    而无独有偶。


    就在她忙着救人的时候,墨沉水也没有休息。


    他自以为支开了小徒儿,便借着昏黄的油灯,用锋利的针刀割开自己的胸口。


    取他自己的心头血,来制作新药。


    .


    桑拢月潜回济世堂后,便一头把自己扔在床上。


    她太累了,迷迷糊糊入睡前,还在祈祷:


    希望百姓们喝了她精心特调的“血太岁风味洗澡水”后,能够百病全消。


    然而,第二天一早,门外排队的病人仍没减少。


    桑拢月不信邪,怀疑他们还没来得及喝水,专程给病人沏了“血太岁风味茶”,暗中观察他们的病情。


    然而,无论是带着孩子的老妇人,还是面目焦黑模糊的青壮年,都只虚弱地对她道谢。


    没有一丝病情好转的预兆。


    桑拢月:“…………”


    什么情况?


    血太岁失效了?


    【嘁!】


    【老子早就说咯,“洗澡水”有个锤子用!】


    【勒个是幻境,又不是真的!老子娇嫩的身体,估计就对你、你那个师兄娃儿、还有沈玲珑那个妹儿有用!】


    【你硬是不信邪,害得老子泡了一夜的冷水澡!】


    【说好的哈!就算治不好他们,也要五十只叫花鸡。】


    【一只都不能少!】


    桑拢月:“。”


    说起来,她还只见过沈玲珑,也不知啸风人在哪儿。


    城中“焦魇煞”闹得这样厉害,几乎没人不知道活菩萨墨沉水,也没人不晓得她这个小药童。


    啸风怎么一直不来找自己呢?


    莫非像她最初一样,直接穿进了棺材里?


    桑拢月更担忧了,假如是那样,她更得尽快破了这幻境。


    否则长久地困在其中,小师兄岂不凶多吉少?


    .


    由于心事重重,桑拢月小半日都心不在焉,只机械地发丹药、组织排队纪律……


    直到快中午,她才发现,墨沉水竟在发一种暗红色的新药。


    桑拢月随手捻起一颗,便一惊:“!”


    这熟悉的铁锈味……


    这是人血!


    桑拢月震惊地望向墨沉水,就对上他那苍白到过分的脸。


    “师父——”


    大约是过于虚弱,墨沉水没了前几日时的活泼,脑子却依旧灵光。


    他看着桑拢月那表情、那手里的“红药”,便明白她已经知晓。


    墨沉水虚弱地冲她笑了下,然后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便继续施药。


    .


    又一日结束。


    掌灯时分,病人才散去。


    桑拢月扶着墨沉水回房间,忍不住轻声问:“值得吗?”


    “……”


    “搭上你的命,值得吗?”


    片刻后,墨沉水才懒散道:“什么值不值得,医者仁心,本就是这样的。”


    “那,”桑拢月问,“如果还是治不好他们,怎么办?”


    这回,墨沉水沉默得更久。


    久到桑拢月以为他不会再回答,他才说:“我也不知道。”


    “若还无效……为师也黔驴技穷了。”


    这一刻,桑拢月甚至有些希望那染了心头血的新药不起作用。


    如果那药起了作用,墨沉水会不会力竭而死?


    而假如他只是因为医术不精而失败,是否……能保住一命呢?


    .


    然而事与愿违。


    次日,门外不再挤满愁苦哀嚎的病人。


    人数足足少了一半。


    而且,这一半病人,还都明显好转,他们簇拥着几个孩子。


    孩子们举着一张简陋的、宣纸做的“锦旗”。


    上书“悬壶济世,妙手回春”八个大字。


    “墨郎中!我们是来感谢你的!”


    “是啊活菩萨,多亏你,昨日那味新药,果然见效!”


    “真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在世!您救了我们全家的命,请受老朽一拜!”


    “恩公,我们要给你立长生牌位!”


    “墨郎中,那些灵药,能不能再赐给我们一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