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争吵
作品:《村医凶猛》 屋里一片狼藉,板凳翻在地上,瓷碗水杯以及一大批玻璃制品都被摔得粉碎,就连扫帚都折了。
一个穿着碎花衬衫的中年女人正双手叉腰,站在房里大声叫骂着。
这是楚莹的母亲,柳芳。
她看着也就四十出头,皮肤白皙,眼角虽然有细纹,却透着股成熟的风韵,尤其是那双眼睛,跟楚莹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就是此刻,这双美眸却瞪得像铜铃一样,目光中翻涌着无尽的怒意。
而站在她对面的楚满仓,则是耷拉着脑袋,缩着脖子,一副受气包的模样。
“妈,爸,你们别吵了。”
楚莹赶紧上前劝架。
柳芳看到女儿,火气顿时变得更旺了。
“莹莹,你快看看你爸!咱家攒了小半年的积蓄,全被他拿去打麻将了!”
楚满仓像是不想在女儿面前丢人,于是猛地抬起头,通红的眼睛瞪着柳芳,不耐烦道:“大晚上的你吼什么吼!我还不是想赢点钱给莹莹买电脑?”
“你那是想赢钱?你是想把家底都输光!”
柳芳说着就要冲上去打他。
“我当初怎么瞎了眼嫁给你这么个赌鬼!”
“阿姨别冲动!”
林川赶紧上前拦在中间。
他伸手去拉柳芳的胳膊,慌乱中指尖不小心蹭到一片柔软,柳芳的碎花衬衫很薄,而且还是紧身款式,将她玲珑的曲线衬托的格外有型。
而且因为他是上前劝架,用了几分力气,所以他的手指此刻几乎是完全陷入了那片柔软之中。
柳芳愣了一下,她赶紧甩开林川的手,脸红到了耳根,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
“小川?你来干什么?”
楚莹赶紧解释:“妈,林川怕我病没好利索,就送我回来了……”
柳芳上下打量着林川,看到他身上的抓痕时突然皱起眉,问道:“你这是咋了?跟人打架了?”
林川刚想说话,楚满仓突然哼了一声:“肯定是在外面惹是生非!我就说村里的年轻人没一个好东西!”
“爸!你别说了!”
楚莹急得快哭了。
林川却没生气,只是平静地说:“叔叔阿姨,吵架解决不了问题,满仓叔,赌博本来就不对,就算想给莹莹买东西,也得走正途。”
楚满仓被说中痛处,脸涨得通红,他急切道:“我用你个毛头小子教训?”
“你给我闭嘴!”
柳芳又冲他吼了一声,然后她拉着林川坐下,极力压制住心中的怒意,柔声道:“不好意思啊小川,让你看笑话了……谢谢你送莹莹回来。”
她叹了口气,眼圈又红了。
“其实也不是我想吵,实在是这日子没法过了。”
“满仓以前不这样,自从前年跟人去县城赌了一次,就彻底陷进去了,家里的电视机、洗衣机,能卖的都被他卖了……”
楚莹低着头抹眼泪,林川看着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阿姨,其实楚叔可能也后悔当时不该去赌,只是这东西一旦沾上就甩不掉了,他估计也很为难吧……”
“后悔?他要是后悔就不会一次次去赌!”
柳芳说着又要发火,林川赶紧按住她的胳膊,这次他特意留神,只碰到了柳芳的袖子,可指尖还是传来一阵温热的触感。
都说女人是水做的,他感觉这位柳阿姨的水,比一般女人还要多,那股润劲儿,几乎就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
“阿姨,要不这样。”
林川想了想说:“我诊所最近正好缺个人帮忙抓药,楚叔要是不嫌弃,明天就去我那儿干活吧,一天给八十块,管午饭。”
楚满仓愣了:“我……我去给你干活?”
“是啊。”
林川笑了笑说:“总比在家待着强,挣点零花钱也能给莹莹买零食不是?”
柳芳眼睛一亮:“小川你说真的?”
“当然是真的。”
说着,林川又看向楚满仓。
“怎么样,满仓叔,您愿意去吗?”
楚满仓想了想,问林川:“到时候那些讨债的找上门你怎么办?”
林川自信摆手道:“让他们尽管来就是了,来一个我打一个,来一对我打一双!”
“再说了,不就是贷款么,跟谁没有似的,我也欠了付强十几万,到现在不也没还上么。”
“你就放心吧,满仓叔,您是楚莹的爹,从小也一直很照顾我,算是我半个干爹了,我还能让您受了委屈不成?”
话音刚落,楚莹也跟着附和道:“爸,你不知道,川子打架可厉害了,今天付强带着一帮人过来找他事,硬是没打过他,还被他给吓跑了,只要待在诊所,那些讨债的人肯定不敢动你的!”
楚满仓犹豫片刻,随后嘟囔着说了句谢谢,转身蹲到门口开始抽起烟来。
“小川啊,真是太谢谢你了。”
柳芳拉着林川的手,眉眼顿时弯成了好看的月牙。
“你看这天都黑了,要不留下来吃个饭吧,阿姨给你做鸡蛋面。”
林川刚想拒绝,楚莹突然拉了拉他的袖子,小声说:“川子,留下吧,我妈做的鸡蛋面可好吃了。”
她眼里带着期盼,衬衫领口因为低头又敞开了一截。
可谓是小荷才露尖尖角,看的林川是一阵口干舌燥。
林川的心又不争气地开始狂跳起来,他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说:“那……那就麻烦阿姨了。”
柳芳乐了,赶紧系上围裙去厨房忙活。
楚莹拉着林川坐在沙发边,小声说:“我妈其实人可好了,就是被我爸气的。”
林川嗯了一声,然后不自觉低头,直勾勾望向楚莹被白衬衫罩住的身子。
楚莹又想起了刚才在诊所里的拥抱,俏脸逐渐开始变得滚烫起来。
楚满仓蹲在门口抽完烟,没打招呼就走了,估计是觉得没脸继续待在家里。
过了一会儿,柳芳端着两碗鸡蛋面回到堂屋,看到他不在也没说啥,只是把一碗卧着两个荷包蛋的面推到林川面前,催促道:“快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林川拿起筷子,刚吃了一口,就听到身旁的楚莹哎呀一声,她的手被烫到了。
林川赶紧放下碗,抓起她的手就往嘴边送,想帮她吹吹。
楚莹的脸唰地红了,赶紧抽回手低下头,娇羞说:“别……我妈还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