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9章 谁不离谁是狗

作品:《离婚后,嚣张太子爷破防当舔狗

    贺津南就那么看着她倔强的背脊。


    小尼姑似乎对他厌烦的连看一眼都懒得看了。


    脑海里忽然想起五年前带她去上海迪士尼看烟花,那天晚上她戴着在园区买的米奇发箍,冲他笑得又可爱又漂亮,看他的眼神更是充盈而明亮。


    那会儿眼睛里明明有他。


    五年过去,他们之间竟然搞得这么僵。


    人也瘦了点。


    纽约的白人饭很难吃吧。


    他声音不自觉缓和一点:“迪士尼的烟花还记得吗,还想看吗?”


    姜隐敛下睫毛挡住泛红的眼睛,很淡的回:“不记得了,不想看。”


    有问必答。


    没有一个字是他想听的。


    挺好。


    还是那么有种。


    他彻底冷下来,连带着嗓音也变得强势倨傲:“把年假请了,十天都给我,我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你不是想让我尽快玩腻吗,你可以试着对我百依百顺,轻易被我掌控的东西和人,并不吸引我。小尼姑,你那么聪明,应该知道我想要什么,你乖乖的,也许用不了十天,我就腻了。”


    他终于说出了最真实的心里话。


    贺津南就是如此直白,说起混话来从来都是不加掩饰的坦荡。


    姜隐弯了弯苍白的唇角:“只要我顺着你十天,冷静期一过,你就会跟我去领离婚证是吗?”


    他答应的很爽快:“是,到时候你爱干嘛干嘛,谁不离谁是狗。”


    “好,我会尽快去把年假请下来。不过明天上午要去民政局申请离婚,你别忘了。”


    她说的话,他一直不放在心上。


    这次要去民政局打离婚申请了,总不能再忘了。


    不然她会发疯的。


    走出林氏集团,容艳芝的电话打过来。


    她才发现自己脑子不好了,光顾着和贺津南谈离婚的事,却把周烈的事给忘了。


    容艳芝问:“你找贺津南了吗?他怎么说?”


    姜隐懒得和她解释太多,便说:“我还没找到他的人,明天再问。”


    容艳芝愣了下:“你们不是夫妻吗?你找他还能找不到?我说你是不是成天在医院上班上傻了,也不知道盯着他,贺津南什么人,外面一堆年轻姑娘恨不得跪舔他,你就这么不上心吗?姜隐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姜隐:“你不知道说我什么好,就别说了,反正你说的话,我也只会当个屁给放了。”


    “你……我这不是为你好吗?当初你跟这个贺津南领证,我是不赞同的,你不听啊,现在又这样,应了我当初说的话吧,你总是把自己姿态放得太高,那位太子爷怎么可能是真心实意的娶你?”


    容艳芝的话真实却刻薄。


    刻薄的让姜隐心酸。


    “别人的妈妈总是觉得自己的女儿能配得上全世界最好的,我的妈妈,永远都在讽刺贬低我。可是容女士,我不是小女孩了,我知道我自己有多优秀,不是我配不上贺津南,是贺津南配不上我那么干净纯粹的感情!”


    怼完,她就把电话挂了。


    谁让她今天心情很差,一点也不想给他们脸了。


    十天……不知道贺津南会怎么整她。


    他那个人不记仇,有仇当场就报,报完还能当做无事发生的亲你抱你哄你,既锱铢必较,又宽宏大量,矛盾而统一。


    她挺怕她死在他床上的。


    做恨做死也太丢人了。


    姜隐发呆之际,何放电话打进来。


    “宝贝儿,你干嘛呢?哥大科研机构给你发了邀请邮件,杰诺教授说你一直不回消息,都问到我头上来了。”


    姜隐实在烦糊涂了,好几天没怎么关注消息,“我回家就看邮件。”


    何放:“你是不是又去找贺津南离婚了?”


    姜隐嗯了声。


    何放给她出了个馊主意:“我看,他要是真拖着你,你直接跑回哥大算了,分居两年,他还能不离?”


    姜隐笑他年轻,“分居两年也不能单方面解除婚姻关系,贺津南要是想整我,分居十年也离不掉。”


    何况这里是帝都,他的背景和手段那么强,法院万一是他家开的,那就更头疼。


    何放努唇:“我爸之前给他爷爷当过秘书,我怕他给我爸打报告,我爸要是知道我把他老婆拐跑,能把我耳朵拧烂,不然我就带你私奔了。”


    “谢谢小何同志的好意了,不过贺津南已经答应明天上午跟我去申请离婚了。”


    何放提醒她:“他都不知道他把你伤那么深,离婚跟他多要点东西知道吗?他在故宫旁边有一四合院,你给他要过来,别犯傻,这是他欠你的!”


    一个青春洋溢的姑娘,硬生生被搞得要死不活,谁干的啊,人能有几个九年。


    姜隐向来理智清晰。


    “倒不是我清高犯傻,但我爱他九年,的确是我自己的事,他不爱我,他没错。总不能因为别人不爱我,就给别人判个刑。”


    爱贺津南的人多了去了,如果他不爱别人就有罪,那他罪孽深重的该下十八层地狱。


    她叹口气,又说:“他最错的,是在婚姻续存期内出轨。如果他愿意给我点补偿,我不会拒绝,但我不会去要。他能把离婚手续规规矩矩的办了,我就谢天谢地了,我再去要补偿,手续只会更繁琐更麻烦。”


    她不想因为那点补偿,跟贺津南再有不必要的纠缠。


    人活着是为了爽的,她虽然不像贺津南那么有钱有权,却也有一份很不错的工作,拿着还不错的收入,人在物质独立的时候,想要的是体面和好聚好散。


    尤其是对姜隐这种在专业领域有出色成绩的顶尖学霸来说,骨子里到底是有股傲气的。


    何放替她不值:“我就是看不惯他,他不爱你没问题,那为什么当初又要在你身上留情,这就是他留的风流债,是债就要还!不爱你还睡你那么多次,他知不知道你在纽约差点……”


    “别说了,我自己犯贱我认栽。”


    再说,他不爱她,知道这些又有什么意义,难道因为怜悯多看她几眼吗。


    姜隐最厌恶被人可怜。


    她不需要。


    回了家,她点开邮件,是哥大科研机构的邀请函,邀请她重新回到哥大做科研,又或者去纽约长老会医院的肿瘤科担任主任医师。


    哥大NIH经费全美前五,诺奖得主也多,长老会医院开出的薪酬更是可观,无论为钱还是为名,好像都该走。


    今天ICU的负责人把她叫过去谈心,因为是同事,也不藏着掖着,跟她说,奶奶最多还有一个月了,让她尽快做好心理准备给老人家操办后事。


    没有理由再留下来了。


    姜隐回了邮件。


    她侧眸看看床边放着的那件黑色冲锋衣,即使是这样的结果,她还是觉得自己命好,在17岁那年遇到19岁的贺津南。


    即使他从未记得那天埋着头跟在他身后踩他影子的姑娘。


    贺津南,这次真的要说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