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7章 她没什么好失去的了

作品:《离婚后,嚣张太子爷破防当舔狗

    京大附属医院。


    快午休的时候,姜隐结束了手头的工作,去了一趟ICU探望奶奶。


    两个月前,奶奶病情恶化被推进来,靠着进口的抗癌药和这些精密的仪器吊着一口气,至今昏迷不醒。


    偶尔清醒一两分钟,也讲不出什么话来,只含糊的喊着“隐隐”。


    脑部肿瘤位置很不好,没法手术,只能保守治疗,其实肿瘤科和神外科的主治都劝她放弃,77岁的高龄,过度医疗没有任何意义。


    还不如让老人在生命的最后,轻松的离世。


    这些道理,身为医生的姜隐都懂的。


    可她拔不下去管子。


    只能把人强留下。


    爸爸去世后,容艳芝改嫁有了新家庭,对她不闻不问,以前打电话一联系就是吵架,母女关系非常的恶劣。


    久而久之,姜隐也不愿意和容艳芝再联系。


    奶奶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疼她的人了,在进ICU之前,奶奶还在给她织手套。


    她说:“我怕我什么时候一闭眼,就醒不过来了,京市的冬天太冷了,得多织两副手套给我们隐隐备着。”


    可姜隐不想要手套。


    她只想要奶奶长命百岁。


    病床上的老人形同枯槁,没有一丝的生气,只有仪器显示屏上微弱的呼吸和心跳,证明她还活着。


    奶奶在这之前甚至安慰过她,说:“奶奶年纪大了,也想去天上找我的妈妈,隐隐,你就成全我吧。”


    她穿着隔离服守在病床边,握着奶奶粗糙干瘪的手,哑声喃喃:“奶奶,你如果去找你妈妈了,那我怎么办呢。”


    可能是亲情浓厚,她一哭,老人闭着的眼球动了动。


    但也仅仅如此了。


    姜隐吸着鼻子,恳求的说:“奶奶,你累吗,对不起,隐隐一直拖着你。隐隐能不能求求你,再坚持一阵子,再陪隐隐走一段路……求你了奶奶。”


    奶奶如果走了,她跟贺津南离婚,她就真的孑然一身了。


    什么也不怕。


    却也什么都失去了。


    ……


    在ICU待了半个小时,出来时,收到微信消息。


    发粪图墙三人组。


    陈飞:【姐妹,咱们明天放松一下去小清河露营吧!】


    谢秋:【啊我要吃烤鱼!隐隐你明天放假吧?】


    姜隐最近心情低落得很:【嗯,明天没班,不过我要跟中介去看房子。】


    谢秋:【那好办啊,我和飞飞陪你一起去看几套房子呗,看完再去露营。反正就算打了离婚协议,离婚冷静期还有一个月呢,你就住贺津南的房子,住到真拿离婚证再搬走也不迟!不住白不住!】


    陈飞:【我双手赞同!尊府那么好的地段,要是我,我就赖在那儿住死他丫的,反正是贺津南对不起你。】


    姜隐舒了口气。


    还好有谢秋和陈飞逗她开心,不然这么苦的人生,过不下去一点儿。


    上午给贺津南发送的验证请求,还没通过。


    她想把离婚协议发给他看一下的,顺便再约个时间一起去民政局打离婚申请。


    又是这样。


    根本不鸟。


    她有时候真想把他的心挖开看看,是不是石头做的,可怜一下她都不行吗。


    哦,忘了。


    大资本家根本没有心。


    ……


    湾流G700落地上海。


    贺津南在公务机上补了一小时的觉,还有一个小时的机程在处理工作。


    踏着舷梯下飞机时,上海的大太阳把他眼睛晃着了。


    这快四十度的高温天,那俩老头儿明天要跑去小清河垂钓?真是退休了没屁事干,在京市郊区成天乱蹿。


    罗扬走在他身后,看了眼手机,有一个未接电话。


    “贺总,太太的电话打到我这儿了,要回一个吗?”


    该不是要商量离婚的事?


    贺津南:“你那么闲,怎么不去外滩跑几圈?”


    罗扬:“……”


    这大高温天气,外滩跑几圈,直接热射病热化了。


    贺津南腿长阔步的从专属通道出了机场,上海这边派来接待的专车早已在门口候着了。


    专职司机站在一辆黑色迈巴赫前,后座的车门已经打开。


    贺津南头也没回的跨进去,往后座一靠。


    罗扬看看手机,坐到前面。


    得了,不回就不回。


    林老可是只让他盯着小贺总工作,没让他替小贺总看着老婆。


    罗扬没回电话,刻板的回了条短信。


    【抱歉,太太,贺总正忙,没空回电。】


    ……


    姜隐又被无视。


    贺津南哪里是忙的回不了电话,罗助理既然有空回短信,就代表不是完全没空。


    而是贺津南自己懒得鸟她,还让罗助理也不准理她。


    罗助理发这条短信,也仅仅是出于高级牛马的个人素养罢了。


    变相提醒她,别打了,没用的。


    姜隐也不执着了,等贺津南从上海回来,她就去公司找他签离婚协议。


    将手机放回兜里,一抬头,就看见徐欣瑶拎着一只Graff的镶钻包,冷冷注视着她。


    她把包往姜隐办公桌上一放,一派正宫娘娘的气场:“姜博士,咱们是在这里聊,还是出去聊?”


    徐欣瑶本来想直接把那张照片发给贺津南的。


    按理说,贺津南的人,贺津南自己管,轮不着她教育。


    可转念一想,不够解气呀。


    而且,贺津南大概对这个姜隐不太有所谓,不然她怎么会来勾搭周嘉辰呢,贺太子宠起人来,还有别人什么事儿。


    只有一个解释,姜隐在贺津南这儿,早就被打进冷宫了。


    这是徐欣瑶第一次来医院找她。


    姜隐很冷静的脱下白大褂挂起来,说:“去外面吧,没必要因为一些无中生有的事情让彼此颜面尽失。”


    医院对面的咖啡店里。


    徐欣瑶点了杯拿铁,拿铁一上来,她二话不说的就将那杯咖啡泼在了姜隐脸上。


    她是来撒气的。


    不是来求证的。


    “姜隐,你跟周嘉辰是同门师兄妹,一起在哥大共度两年,那时候我还不认识嘉辰,你们以前如何那是你们以前的事,我不计较你们的过去。”


    她顿了顿,骤然冷笑:“但现在,周嘉辰是我的未婚夫,你要是再敢勾搭他,你规培期别想过了!”


    咖啡液从脸上浇下来,她眼睫下意识垂了垂。


    还好是温的,不算烫。


    姜隐拿起桌上的纸巾冷静的擦干净脸,面无表情的看着徐欣瑶。


    “徐小姐,我愿意跟你出来聊,是顾及你的颜面,你是副院长的女儿,在医院上演这种没素质的戏码,你的面子不会好看。”


    “但这不代表我默认你口中的罪名。不管你信不信,我和周师兄清清白白,我也没有义务跟你自证什么。”


    “你也威胁错人了,我不在乎能不能在京大附属升主治,如果我想,随时可以甩手去别的医院,现在是京大附属不让我走。而且我不认为您的父亲徐副院长会这么公私不分。”


    呵。


    口气还挺大。


    徐欣瑶丝毫不掩饰眼底的蔑视。


    “你奶奶得了脑癌住了两个月的ICU,你刚来医院规培一年,哪来的钱续ICU续那么久?是嘉辰给你的钱吧?贺津南不管你,你就勾上嘉辰,我说的没错吧?”


    姜隐重重叹口气。


    跟这种人是永远没道理可讲的。


    自证只会让自己更加弱势。


    为什么这些权三代会把出身普通的人想的那么恶劣呢,明明正在恶劣的人,是他们啊。


    姜隐点了一杯大溪地冷萃。


    喝不上了。


    真浪费。


    她起身,就把那杯带着冰块的绵云冷萃浇在了徐欣瑶头上。


    那些奶油和冰块浇的徐欣瑶大叫:“姜!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