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风雪夜归人

作品:《小娇妻挺孕肚,三个哥哥轮流哄!

    门被推开。


    一股裹挟着风雪的寒气涌了进来。


    门口站着的,正是先前林落晚在车窗外瞥见的高大男人。


    他穿着一件看不出牌子的黑色羊绒大衣,肩头还落着几片未化的雪花。手上拎着一把收拢的纯黑长柄伞,伞尖的水珠正顺着光滑的伞面滴落在羊毛地毯上。


    男人逆着光,窄双瑞凤眼,眼尾狭长,瞳色极深,看人时总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疏离与冷漠。


    单调的装潢中,蓦然出现一抹浓墨重彩的绝笔。


    他的气场太强了,只是站在那里,就让整个休息室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苏清梦只看了一眼,几乎不敢再看。


    京圈何时出了这样一位人物?


    男人目光在室内淡淡一扫,最后落在周牧身上,音质冷冽如寒玉相击。


    “夏满呢?”


    周牧似乎与他相熟,起身道:“她刚走不久。”


    “嗯。”男人惜字如金,似乎并不意外。


    苏清梦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


    她偷偷扯了扯周牧的衣袖,用气音小声地问道:“周导,这位是……”


    能让周牧都如此重视的人物,绝非等闲之辈!


    周牧侧过头,压低了声音。


    “噤声。”


    “那是沈恃年。”


    “宁圈的,太子爷。”


    -


    清苑别墅,主卧。


    巨大的法式落地窗外,京城的第一场雪,终于有了铺天盖地的声势。


    雪花像是被揉碎的月光,纷纷扬扬,将整个别墅都笼罩在一片静谧的纯白之中。


    室内只开了一盏昏黄的水晶壁灯,光线暧昧不清,将一切棱角都晕染得柔和。


    空气里,浮动着淡淡的檀木冷香。


    叶琛明就坐在这片昏与暗的交界处。


    他没开主灯,高大的身影陷在单人沙发里,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


    指间夹着一杯威士忌,琥珀色的酒液在杯中轻轻晃荡,却一口未饮。


    冰块早已融化,冷意顺着杯壁,浸透了他的指尖。


    他已经维持这个姿势很久了。


    深邃的目光穿透玻璃,落在大门口那条被积雪覆盖的车道上。


    终于,一束车灯划破了沉沉的雪幕。


    那辆属于叶景和的车,嚣张又扎眼地停在了门口。


    车门打开,他看见那道纤细的身影从车上下来,身上还披着一件明显属于男人的黑色大衣。


    叶景和似乎还想跟着下来,却被她摆手阻止了。


    两人在风雪里说了几句什么,隔得太远,听不清。


    但叶琛明能看到,林落晚仰起头时,那双总是怯生生的杏眼里,盛着他从未见过的、某种复杂而明亮的情绪。


    他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


    玻璃杯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轻吟。


    直到那辆车绝尘而去,林落晚才一个人,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雪,朝主楼走来。


    叶琛明将杯中冷透的酒一饮而尽,辛辣的液体灼过喉管,却压不住心底翻涌的名为嫉妒的暗火。


    起身,悄无声息地将酒杯放回吧台,然后走回卧室,躺下,拉过被子。


    整个过程,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闭上眼,连呼吸都调整得平稳而绵长,仿佛早已进入了深度睡眠。


    *


    林落晚做贼心虚地推开别墅大门。


    暖气扑面而来,融化了她睫毛上的雪籽,带来一阵冰凉的痒意。


    客厅里一片漆黑,寂静得可怕。


    她几乎是踮着脚尖,屏住呼吸,将那件属于叶景和的大衣脱下来,小心翼翼地团成一团抱在怀里。


    大衣上,还残留着叶景和身上清冽的香气,混杂着她自己的馨香,成了一种无法言说的暧昧证明。


    她不敢开灯,借着窗外雪地反射的微光,一步一步挪上二楼。


    主卧的门虚掩着。


    林落晚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从门缝里看进去,只见床上隆起一团,男人平稳的呼吸声在寂静的夜里清晰可闻。


    他……睡着了?


    林落晚大大地松了口气。


    她不敢多留,抱着那件“罪证”,逃也似的溜进了与主卧相连的衣帽间,再从衣帽间闪身进了浴室。


    “咔哒。”


    浴室门被轻轻反锁。


    隔绝了外界的一切,也隔绝了她摇摇欲坠的安全感。


    林落晚将那件大衣扔进脏衣篮的最深处,仿佛这样就能掩盖一切。


    她打开花洒,滚烫的热水兜头淋下。


    水汽蒸腾,很快模糊了镜面,也模糊了她的视线。


    她闭上眼,脑海里却不受控制地闪回着车内那令人心魂震荡的一幕。


    唇上被他轻咬过的酥麻感,脚背上那温柔又虔诚的吻,密不可分的缠绵……


    不可言说的一切都那么清晰。


    林落晚猛地睁开眼,拿起沐浴露,疯了似的往自己身上涂抹。


    丰盈的泡沫带着浓郁的玫瑰香气,她用力地搓洗着每一寸肌肤,仿佛要将叶景和留下的所有痕迹,连同气味,都彻底从自己身上剥离。


    当洗到自己的脚背时,她的动作顿住了。


    那片白皙细腻的肌肤,此刻在热水的冲刷下泛着一层诱人的粉。


    她怔怔地看着,仿佛还能感受到那人温热的唇瓣落上来时的触感。


    那是臣服,是宣告,是比任何誓言都更具冲击力的占有。


    林落晚心口一窒,几乎无法呼吸。


    不行。


    不能再想了。


    羞耻如藤蔓般将她紧紧缠绕,她几乎是落荒而逃般地关掉了花洒,胡乱地用浴巾擦干身体。


    走出浴室时,她下意识地从衣柜里,取出了一件白色丝质睡袍穿上。


    宽大的睡袍将她娇小的身躯完全笼罩,布料上沾上他惯用的沉水冷香,干净,清冽,带着一种让人心安的禁欲气息。


    被这股熟悉的气味包裹,林落晚纷乱的心跳,才总算平复了一些。


    她深吸一口气,做好了万全的心理建设,才蹑手蹑脚地推开卧室的门。


    床上的男人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似乎睡得很沉。


    林落晚踮着脚尖,走到床的另一侧,掀开被子的一角,动作轻柔得像一只猫,缓缓躺了进去。


    被窝里,残留着他身体的温度,干燥而温暖。


    她刚躺好,还没来得及完全放松下来,身后,一道低沉喑哑的嗓音,如同惊雷般,在她耳边平静地炸开。


    “外面的雪,好看么?”


    林落晚的身体,瞬间僵直如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