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5章 善变的人类幼崽

作品:《万人迷弟子被强制?师尊轻点爱

    夏侯淳将罗盘放在她手中:“你可借此物,观人间山川日月,城池楼阁。”


    “也可观人间生老病死、观人心嗔痴善恶。”


    “此物可助你修行问心,偶尔观之,或有感悟。”


    夏侯淳不需要这玩意儿,因为他的修炼方式与其他人有很大不同,他们这一族,向来不问心,只炼体。


    如今应不悔病了,他便拿出这东西,安抚她。


    “哇……”


    应不悔目光灼灼:“这个可以看见人间界?”


    “嗯。”


    夏侯淳突然想起,应不悔是出生于人间界,于是道:“你可以借此看你想看之人,想念之人。”


    应不悔看着面前的幻影,目光竟有片刻的迟疑。


    想看之人、想念之人……


    她似乎没什么想念想看的人,可如果真要有的话……应不悔心念一转,面前的幻影已经变幻,从遥远的繁华都市,变成了一座贫瘠的山村瓦屋。


    而那破旧的瓦屋之内,有一家三口,此刻正在幸福的吃着午饭。


    应不悔看着里面的女人给自己的儿子夹菜,碗里放着满满的肉:“快吃,多吃点。”


    “好吃!”


    男孩开心的说:“娘,下次我们还能再吃吗?”


    他眉眼弯弯,嘴角沾着一点酱料,目光灼灼的望着父母。


    父母自然无所不应,全心全意的模样,好像全天下所有家庭的父母一样。


    应不悔看了一会,有些失落。


    可惜,这个家并不是她的。


    她又想看镇上的那些好心夫人们。


    穿过了村庄,长长的官道,她看见了小镇上行走的夫人们,她们眉眼弯弯,带着自己的孩子,闲逛着,偶尔会给她们买上一些小东西,然后迎来孩子开心的笑脸。


    应不悔又看了一下,最后将目光落在了长鸣寺,历史悠久的古庙经历了邪修的杀戮,此刻俨然已经荒凉许多,飞檐斗拱间沉淀着压抑的黑灰色,昔日庄严、繁华的山门已经萧条,应不悔只能看见沉寂的梵音,还有偶尔响起的钟鼓之声。


    透过法器,她能看到钟楼之上,有一个骨瘦如柴的聋和尚,还在坚守着寺庙,拉着巨木,不断撞击。


    夏侯淳忍不住问:“这就是你人间住的地方?”


    应不悔摇头。


    她住的不是这里,而是寺庙后山里的一个小小破庙。


    那破庙非常的小,小到只能放置一个孩童大的佛像,而庙里,也只有一小块地方,是她居住的地方。


    但此刻,应不悔发现,自己并不怀念那个家,也并不想念这些人。


    她就像一个局外人,想着看着,然后默默注视着,再多的,没有了。


    凡人们失去了她,生活并没有任何变化。


    她生在凡间,却又与凡间无缘无分。


    应不悔摸了摸罗盘,抬眼看向面色冷峻的青年。


    夏侯淳垂眼,长长的睫毛在冰晶折射的光泽之下熠熠生辉,墨发如瀑,身形修颀,玄黑色锦袍之上,金丝勾勒,腰线劲瘦,气沉如铁。


    “二师兄,你真好。”


    她笑了笑,对着他说:“我最喜欢二师兄了。”


    甜甜的,有点像裹了蜜的霜糖,似要将人腻在其中。


    夏侯淳一时语塞。


    这太奇怪了。


    一个凡人幼崽,居然说喜欢他?


    她知道什么是喜欢吗?


    夏侯淳抿了抿唇,见她没心没肺的说了一句后,转后又将注意力放在法器之上,一脸兴致勃勃的看着凡间的戏台。


    不过眨眼之间,她就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幻影上投射出的凡间戏台,里面咿咿呀呀的唱腔听得夏侯淳心浮气躁。


    “你好好休息,过几日,再重新修炼。”


    他需要重新制定一下人类幼崽的养成计划。


    几日后,应不悔再次被夏侯淳从床上挖了出来。


    “修炼第一步,从增强体魄开始。”


    夏侯淳将手中手掌大的木剑放在应不悔面前,道:“起来,练剑。”


    应不悔:……


    她不情不愿的握着剑,小小的挥舞几下。


    “不对,重练。”


    夏侯淳指指点点:“继续。”


    应不悔吸了吸鼻子,洞府外的风雪冷呼呼的,刮得她的心拔凉拔凉,在持续好半个月后,她终于忍不住,将手中的木剑一丢。


    “我最讨厌二师兄了!”


    夏侯淳:?


    “站住!回来!”


    他阴沉着脸,要将面前的小屁孩拎回来,可应不悔脚下灵气化作风,化作雪,不过眨眼之间,便牵引大量雪花铺天盖地的砸向了他。


    而趁此机会,应不悔踩着风雪,裙摆飞扬之间,发间的流苏晃动,一个眨眼就消失不见。


    这是夏侯淳第一次,感受到了人类幼崽的善变。


    他没有追上去,而是直愣愣的站在原地。


    “讨……厌我?”


    她不是说最喜欢他的吗?


    人类!果真虚伪!


    夏侯淳恼怒不已,心下憋屈之间,竟是抬手一掌落在风雪之上,巨大的灵气波动化作无形的剑气,将远处一座无人山顶削平。


    山川变动,剑气无形,无数飞鸟惊慌失措,不少宗门长老和弟子也被这一动静吸引了过来。


    “什么?发生了什么?”


    “地龙翻身了?”


    “卧槽!那里有个山被削了!卧槽!”


    “啥情况啊,这山囊个被削了?昨天不还好好的吗?”


    “又是哪个大能在练手啊?不知道宗门里的山不能随便动吗?一天天的,就知道折腾!”


    “我好像知道是谁干的了!”有弟子偷偷摸摸掏出自己的传音玉简,神识探入其中,扒拉出一条消息:“定海峰的那个夏侯师叔祖!”


    “夏侯师叔祖?那个会吃人的师叔祖?啊?不会吧?他不是已经离开宗门很久了吗?”


    “你蠢啊!人家只是离开,并没有被宗门除名!也就是说,他现在还是我玄元宗的弟子呢!”


    “卧槽!那他真不会吃小孩吗?”


    众人又想到定海峰里似乎有一位小孩。


    那位年纪轻轻就凭借辈分,成功坐在了新生一代弟子的前列。


    事实证明,夏侯淳并不会真的吃小孩。


    他只是脾气暴躁了亿点点,容易阴晴不定,容易阴沉着脸,冷酷到好像每个人都欠了他好几十亿的灵石。


    应不悔被夏侯淳提溜回去修炼的时候,他臭着脸,好几天都没搭理应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