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心不在焉

作品:《重生成了权臣前夫的朱砂痣

    汀兰敛去面上异色,朝一旁的华服公子福了福身子,“多谢崔公子方才及时出手相助。”


    “你识得我?”男子一袭玄色锦袍,深邃的瞳仁几不可察闪了闪。


    “从前崔公子随我家公子来府上,奴婢曾在姑娘身后见过公子,是以对公子有印象。”汀兰点点头。


    她自是认得此人,鼎鼎大名崔相府上的公子,从前还和大公子是同窗……


    渡头上方忽然就飘起了淅沥的雨丝,点点水滴落在汀兰额间,天空灰沉沉,雨似有越发下大的趋势。


    徐明绯似感觉不到落在身上的雨水,泪痕半干,目光虚虚投向半空。


    崔既明润朗的眸子轻掠一眼,即可便挪开目光,语气平和,“徐姑娘可有大碍?我马车就在前面,可送徐姑娘你一程。”只当看不见徐明绯的失态。


    夏日的天色瞬息万变,转眼便乌云蔽日,豆大的雨水砸在身上,徐明绯终是回了神。


    女子眸色黯淡,“劳崔大哥相助,只是……不必了,我的马车就在身后。”


    “如此,就此别过了。”崔既明颔首,神色淡淡,也不作勉强。


    汀兰见崔家公子离开后,自家姑娘好似一副丢了魂的模样,出言相劝,“姑娘……”


    刚刚姑娘险些摔了,脚腕上的伤都未好全。也不知道有没有又拉得更伤了,还是快些回镇北侯府,找府医瞧瞧更稳妥些。


    “汀兰,海棠,我们回去吧……”徐明绯嗓音嘶哑。


    徐明绯脚步才迈出去,脚上适时传来锥心之痛。


    汀兰和海棠一左一右伴在徐明绯身侧,眼疾手快架稳身形踉跄的人儿。


    女子奔波了一天身心俱疲,神情落寞着,一瘸一拐往身后的马车挪过去。


    几人好不容易上了马车,都被雨水浇得狼狈,初夏的雨还透着几分凉意。


    汀兰生怕自家姑娘脚伤未愈,又添风寒,忙吩咐将车夫往回赶,旋即将车门关好。


    车夫得令,鞭梢霎时落在马身上,马车嘚嘚不停,见缝插针穿梭在街市上,没几息时间,徐明绯几人就回到了镇北侯府。


    甫一下车,一阵凉风吹到衣裳潮湿的人身上,几人齐齐打了个冷颤,加快了脚下的脚步。


    候府后院荷花亭


    镇北侯徐厚朴今日早早散值回府,却听闻女儿一早就出了门,眼前顿时两眼一黑,一贯儒雅闲淡的中年男子,险些因此吹胡子瞪眼。


    他原还以为她安生下来,是将他那日的话听进去了,没想到这才过去两三日,又巴巴地上赶着去萧府。


    下人们皆心照不宣,侯爷等在姑娘回栖霞苑的必经之路荷花亭里,却迟迟等不回姑娘,脸色铁青得可怕。


    浩大的瓢泼很快就席卷至整个汴都,侯夫人方氏冒雨匆匆来寻终于在大雨下的荷花亭内,镇北侯的身影在昏黄的宫灯下,在灰青色的天色下若隐若现。


    方氏见状,万般无奈叹着气。


    她自是知道,镇北侯因何烦躁,不由地安慰道,“绯儿的性子,你自个惯出来你还不明白么?


    不撞南墙不回头,你越是看拦着,她越起劲。”


    徐厚朴知道侯夫人意有所指——他的女儿,处事执拗却也决然……


    她女儿的性格是如此没错,那万一她执拗到底!


    “可是先不说她早就瞒着你我,私下胡作非为追着萧谌跑,身为大家闺秀,此番举动实在是有失了体统。”


    “那萧谌在朝中竟和我连个照面都没有,更别说正式登门镇北侯府了,两人名不正言不顺,引得绯儿就这般献殷勤……”镇北侯越想越气。


    他含辛茹苦捧在手心养大的娇花,转眼就被心机叵测的男子连盆端走,犹如一刀捅到了心窝子。


    真真是女大不中留……


    “我从前管教她的时候,是谁跟在一旁惯着?”方氏一句话将镇北侯絮絮叨叨的话噎在喉中。


    “况且,我当年在塞外追着你跑,你那时怎得就不说有失体统了。”


    镇北侯气结:“……”


    身后的石板小路,油纸伞下的徐明绯和身旁的两个小丫鬟听见这话,步伐猛地顿住,几人一时间进退维谷。


    镇北侯听到身后的窸窣动静,回眸望见徐明绯终于回来,脸色严肃绷起来,“舍得回来——”


    倒是侯夫人早一步发现了女儿的异样,暗地里伸手掐了一把镇北侯,制止住徐厚朴就要脱口而出的责备。


    饶是如此,徐明绯本就堵了一口委屈不已,好不容易止住泪意,可一回侯府,父亲的严厉话语就兜头砸下来。


    徐明绯红肿的眼眶没忍住,一瞬间就蓄满了水光,泪珠要将掉不掉。


    女子垂头丧气,一声不吭拉扯汀兰和海棠的回栖霞苑去。


    “她这是怎么了?我也没说要责备她……”镇北侯摸了摸鼻子,微微心虚朝侯夫人呐呐道。


    “绯儿那样子,如你所愿,指定是撞南墙了。”侯夫人翻了翻白眼。


    没忍住又掐了把镇北侯,随后满是忧心地带着身边的嬷嬷忙跟上了前头女儿的脚步。


    徐厚朴:“……”


    栖霞苑


    府医来细细检查过徐明绯脚腕处的伤势后,不由得语重心长再三叮嘱,切不可再磕碰到了,否则可能不止轻微的后遗症,严重还可能导致跛脚。


    最好就是将脚完全养好前,都不要随意走动了。


    府医的一番话,满室的一时寂静无声,都晓得事情的严重性。


    侯夫人脸上更是难看得紧,徐明绯也再不敢有意见,否则她娘第一个来削自己。


    况且,这次是她理亏任性,已是咎由自取,她可不想跛脚了……


    方氏见神色蔫蔫的女儿,衣裳还是半湿的,责备的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女儿如今这样也不忍心在多苛责。


    看样子打击不小,如今她沉浸在自己纷乱的思绪,旁人的多半是听不进去。


    且方氏相信,她的绯儿并没那么脆弱,只是她需要时间缓和……


    她让守在一旁的汀兰和海棠先去将自己收拾好,又吩咐另外的小丫鬟服侍徐明绯沐浴。


    留下她身边的秦嬷嬷看着,才放心离去。


    徐明绯梳洗完出来,鼻尖通红,安静捧着一碗微微烫手的姜汤,小口小口啜饮着,昏黄的烛火下,女子眼底氤氲着一片水雾。


    *


    徐明绯回到侯府不久,汴都城城北,青云驾着马车也回到了萧府大门前,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灰黑的夜色中,倾盆大雨兜头倾泄而下,青云迅速跳下车撑开手中的油纸伞,扬声道,“主子,表姑娘,到了。”


    萧谌闻声从放空的状态回神,修长挺拔的身影利落探身而出。青云忙将伞倾到萧谌那边。


    又连忙将手上的伞递给徘徊在车门前的表姑娘。


    萧清鸢默默撑开油纸伞,踩着脚踏,缓缓下了马车,跟着萧谌和青云的脚步,走进了萧府的大门。


    一进去,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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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就喊来了个面生的小丫鬟。


    小丫鬟眼眸怯怯的望着眼前带着帷幕的白衣女子,一时不知如何称呼。


    遂将不解地将目光投向一旁的眸色黑沉如墨的男子,她是前两日才被萧大人从人牙子手中买回来的。只是没想到是专门买来服侍眼前身段婀娜多姿的女子。


    萧谌目无表情,神色淡淡,朝萧清鸢道,“你往后就在这安心住下,我还有事处理,先走了。”


    萧清鸢闻言,只得呐呐应是。


    心头却不由地微微发紧,母亲早亡,即便是在自己家也过惯了寄人篱下的日子,终日惶惶不安。


    此刻她怔怔站着不知所措,生怕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惹怒了这个陌生,多年未见又忽然出现的萧表兄。


    她紧咬嘴唇,身形就要摇摇欲坠,怕极了被他赶出去着人生地不熟的汴都成。


    青云忙给眼前的萧清鸢介绍,“表小姐,这是安排照顾你的贴身丫鬟,叫红苕。”


    继而又对小丫鬟红苕吩咐道,“红苕,这位是表姑娘,往后会长住府里一段时间,你好生伺候着,将人带去后院的寒霜院安顿好,切不可偷奸耍滑,否则我可饶不了你。”‘


    “青总管放心,奴婢定当尽心竭力。”红苕忙朝青云表衷心。


    红苕弄清了女子的身份,麻溜地上前将身姿纤纤如柳枝的白衣女子扶着,“表姑娘,请随奴婢来吧。”依言贴心地引往后院去。


    萧清鸢惴惴不安紧抿着唇,一步一趋跟着红苕穿过陌生的宅子,往寂静少人的后院去。


    到了寒霜院后,红苕手脚利索收拾好萧清鸢为数不多的行囊,随后殷切地服侍萧清鸢沐浴更衣。


    说是表姑娘,可是说不准往后就成了府里的正头夫人,好生服侍着总没错。


    耳房内,沐浴的热汤一点点浸透萧清鸢微凉身体,其提起的心也渐渐放了下来。


    半晌后,萧清鸢换了一身红苕备好的崭新衣裳,从耳房出来便见到房中的圆木桌上,下人们不知何时摆好了热气腾腾的晚膳。


    三菜一汤,丢在汴都城外头的勋贵人家,不知多少人嫌弃寒酸。


    可是对于萧清鸢来说,却是实实在在能饱腹的饭菜。表兄这人虽然沉默寡言,性子冷漠唬人。可也比在从前那女人手下,食不饱穿不暖已经要强上了许多。


    萧清鸢一点也不浪费桌上的膳食,慢慢地吃着桌上的饭菜,尽可能不浪费,将饭菜塞满自己的肚子。


    就像自己不安的那颗心,亲手一点点的将其填满,萧清鸢眼眶倏然没忍住涌出来的了些许热意,她都将其死死憋了回去。


    从今往后,再也不用过从前那种担惊受怕的苦日子了。


    她要好好过活下去……


    *


    前院书房内


    萧谌坐在书案前,一刻不带停地处理着手上的事情。


    男子下颌紧绷一言不发,青云明明记得这两日好像主子手上好似并没有什么紧急的事情呀。


    青云觑了眼他端下去的晚膳,主子方才只用了寥寥几口,便搁置到凉透了的饭菜,纳闷萧谌今夜怎得还忙得连晚膳都顾不上用。


    夜色越深,瓢泼大雨一时还没能停下来,青云却能明显察觉到萧谌情绪就犹如这外头的雨,不太对劲。


    就在这时,书房的门甫一下被扣响,女子柔柔的嗓音在安静的前院异常清晰的响起。


    “表兄,傍晚时我见你身上淋了雨水,特煮了盅姜汤给你,现在方便进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