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身世之谜

作品:《重生成了权臣前夫的朱砂痣

    暮色四合下,镇北侯高大伟岸的身影一步步消失在昏黑的前院。


    朦胧的夜色中,男人一向挺直的脊背不知何时在沾染了几分佝偻。


    汀兰和海棠一路追着徐明绯回到栖霞苑,两人满脸焦切地踏进屋里,却发现屋内伸手不见五指。


    姑娘竟然连一盏烛火都不让人亮起,整个屋子里漆黑一片,女子抽噎声在清冷的月色下隐隐约约响起,听得两小丫鬟揪起了心。


    徐明绯一味地靠在窗边抹着眼泪,只觉得心头堵得慌,脑袋也涨涨得快要炸成两瓣。


    一面是对侯府未来未知的不安,一边又是兄长的为难隐忍,当初她没心没肺刻意忽略的事情,此刻全都浮现出来,由不得她不面对。


    两小丫鬟也没料想到,难得萧大人对姑娘的淡漠有了消融的迹象,府里一贯宠溺姑娘的侯爷却站了出来阻止。


    她们已经跟在姑娘身边许多年,还是第一次见侯爷对姑娘的语气这般重。


    思及方才姑娘那些未尽的话,汀兰不禁面色微凝。


    海棠和汀兰纷纷上前劝解徐明绯,却听到女子带着浓重鼻音,哽咽问,“兄长近来可有信送回来?”


    汀兰和海棠哑然,皆是摇头。


    徐明绯一想到一直不愿归家的兄长,就半点开怀不起来,小嘴一撇,滴滴泪水再次无声地汹涌流下。


    明明阿兄他文韬武略俱是出色,父亲却不让其跻身朝堂,实现抱负。


    明明她那么喜欢萧谌,父亲又要因此拆散她和萧谌。


    她不过是想要一个两心相知的人,又有什么错。


    如今的镇北侯府,如若真有那日,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又有什么能拿来抵挡,怕是连自保都……


    不外乎是螳臂挡车,偏偏父亲他当局者迷。


    *


    自打那晚过后,镇北侯府的人都渐渐察觉到异常来,侯爷一贯对姑娘千依百顺,捧在手心里都怕姑娘摔了。


    以往就算姑娘闹腾出再大的事,镇北侯哪回不是一边听着侯夫人的念叨,一边跟在姑娘身后收拾烂摊子,无怨无悔地帮爱女遮掩。


    这次破天荒地居然对姑娘冷起了脸。


    而姑娘也是半点不惧,父女俩就这样一日日僵持着,愁得侯夫人方氏都着急上火了。


    方氏看到父女俩一个比一个犟,嘴上都起了几个燎泡,整天叹气连连。


    徐明绯是半点不愿低头,父亲不让她和萧谌来往。


    可她哭过之后,冷静下来反而更加坚定了自己内心的感情。


    喜欢就是喜欢了,感情这事一旦萌生了,又怎么能轻易得克制住。


    她心中也不禁暗暗升腾起期盼。


    倘若她和萧谌的事能坚持到父亲松口,那兄长的事……是不是……也可以?


    镇北侯府一直都不曾偏向过哪个皇子,说不准早就已经招致未来新君的不快。


    以兄长的能力,若是振作起来,未必不能在朝堂占据一席之位。


    即便到头来只是徒劳,那也总好过坐以待毙。


    思及此,徐明绯握着篦子的手不由地顿了顿,连呼吸都一时放轻了几分,一不小心就勾扯到了头发,疼得她嘶一声猛地回神。


    海棠忙将篦子接过默默给徐明绯梳了起来,三两下一个高椎髻跃然手上,“今日天色阳光明媚的,听说揽月阁又出了些新款的首饰,姑娘可要去瞧瞧?”


    徐明绯玩心缺缺,正想摇头,却见汀兰闷闷地走了进来。


    “如何?”


    汀兰无奈摇头,她这几日遣人去萧府递拜帖,可是跑腿的小厮每回从那头带回来的说法,都是说萧大人近来不得空,白日都不在府里。


    还道行宫的事不过是顺手而为,真的不必放在心上。


    可是汀兰总感觉哪里怪怪的,心里忽而升起个猜测,可是一对上姑娘蔫蔫的脸,将到嘴边的话却变成了安慰之语。


    “姑娘,许是萧大人才入朝堂不久就得陛下看重,忙碌些也是有的。”


    徐明绯见状,失落得就要溢出言表,“他这哪里只是忙碌些……”


    分明就是忙碌人都得不见了踪影。


    她难得坚定了自己的心意,难道他真的见一面的时间都腾不出来么?


    她那日明明和萧谌也说了会再去看他的。


    可这几日……他怎么就似乎在刻意避开她似的。


    徐明绯失落的内心不免生出几分幽怨。


    发生了那天的事,他难道就不想见见自己的么?


    难道就一句抱歉就把她打发了?


    徐明绯嫣红唇瓣不自觉地撅起,转念又忍不住开始心疼萧谌,他这样公务繁忙,会不会顾不上用膳和休息?


    徐明绯倏忽攥紧了拳头,豁然站了起来,“汀兰,我忍不了了。”


    难道他亲完人就不打算认账?毕竟萧谌并未将对她的心意说出口……


    这般想着,徐明绯不由地患得患失地难过起来。


    若不是那日贸然上门,说好的谢礼也未带上,徐明绯归家后才恍觉举动失礼。


    还有那日萧谌的忽如其来地亲昵举动,女子情窦初开实在不好意思,才在府里扭捏了几日。


    沉寂了这几日,早就已经是她徐明绯的极限。


    女子的心愈发的不安着躁动起来,将自己周身好好捯饬一番,捎上边上的汀兰和海棠转身出门去往珍宝阁。


    *


    如意楼楼上,青云觑了眼厢房内的面无表情的萧谌。


    男子眼眸微眯,浓密的睫羽沉沉地压在眼睑上,隔绝了试探青云试探的目光,隐藏着不足为旁人所知的晦暗难明,神色莫辩。


    可是青云莫名觉着,主子周遭都散发着森寒,似在为什么不快,难道是主子真得如此厌烦徐姑娘的纷扰?


    为了躲避徐姑娘,散朝无事后,甚至不惜躲到如意楼的厢房,不至深夜都不回府里。


    青云觉着,如今越发的猜不透主子的心思了,倘若说主子对徐姑娘没想法,他是打死也不能信。


    可主子如今的怪异行为,不就是生生将徐姑娘往外推么?


    青云站在萧谌身后,默不作声的暗暗腹诽着。


    萧谌却是回想着前几日他将收集到的漕运证据,呈递到天子的御案上时,今上的反应。


    天子沉默着将那些罪证一页页翻开看后,当下未置一词,甚至连怒意都不曾在脸上划过。


    只随意朝他挥了挥手,让他退下。


    天子对待翊王也似毫无芥蒂,却又在这几日,朝堂上不痛不痒发作了几个暗中站位翊王的官员。


    萧谌对此了然于胸,一切都如他所想,天子反应越是平静,他在天子心中埋下的那根刺就藏得越深。


    卧榻之上,岂容他人鼾睡,甭说是天家亲情,如今的这位陛下……


    厢房的门忽然被人叩响。


    青云和萧谌同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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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抬眸望去。


    一袭月白色锦袍男子推门走了进来,手执玉扇,眉目含笑端的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


    不速之客无约而至,萧谌不明所以的凛冽目光自那人身上扫过,还未来的及开口询问。


    翊王就不请自来直接在黄花梨木圆桌前坐了下来,还顺手拿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斟了一盏茶,手中的玉扇在半空中轻轻点了两下。


    翊王身后的随从意会,迅速将木门掩上,规矩的地守在外头。


    萧谌的指节微微摩挲了下,旋即起身,恭敬地向翊王拱手行礼,面上不见一丝半点被人打扰的不悦。


    青云跟着萧谌动作后,屏息站在一旁,偷瞥了眼这莫名其妙地翊王,一时也不敢妄动。


    倒是翊王,慢慢地抿了口茶水后,屈尊降贵地开口,“想不到萧大人,竟也有闲情逸致到这如意楼?”


    “本王还以为,萧大人终日案牍劳形,是那种不解风情的人。”


    “才发现萧大人不只对朝堂之事游刃有余,还能分心风月之事?”


    萧谌眸色清冷,嗓音淡淡,“王爷不妨有话直说。”


    这人此行的目的,萧谌也隐约猜到些,不外乎怀疑漕运那事,或许……还有前几日后宫那事。


    萧谌看着翊王话中似有若无的试探,心中毫无波澜,连眼帘都懒得抬起来,宛若一个旁观者。


    翊王挑眉,语气带着唏嘘,“我知萧大人是先慈一手拉扯大,可惜……却还没来得及享福就……”


    青云他瞄了眼身形未动仍沉静无波的主子,浑身不由地颤粟了下。


    男子此刻唇角似乎噙起一抹似有若无的淡笑。


    !!!


    翊王还对主子的反常一无所觉,可青云没错过萧谌那眸色渐深的双眸,瞳孔深处几不可察划过一点寒芒。


    青云不禁悄悄咽了咽唾沫子。


    如若不是亲身经历江南一行,他都被翊王表面看起来断得是一副与世无争的翩翩公子给骗了,果然天家的人就没有简单的。


    主子即便逃避着感情的事,可是朝政上的事处理起来却是雷厉风行,杀伐果断。且从主子做的那些事来看,主子似乎一直就对翊王有种莫名的嫌恶,甚至比之顾家人更甚。


    思及此,青云挪开视线,默默在心中为翊王点了几根蜡烛。


    翊王自觉戳到了萧谌的痛处,忽而想到近日暗卫查探的消息,一反往日润朗的常态。


    不受控地往萧谌心窝最不可告人的地方捅下去,“萧大人其实,原本也可以有个不俗的出身不是?”


    萧谌闻言,脸上的笑意愈发得深了,“王爷可真会说笑”,疑心谁都有,空口白牙不是玩笑是什么。


    见萧谌如此,翊王也不挑破。


    毕竟相关的蛛丝马迹,早就被萧谌处理干净,可是一旦露出端疑,就不难发现萧谌和顾家人如初一撤的眉眼……


    他不过是将他的旧疮疤翻出来,提醒他别忘了母仇,萧谌这种人一贯喜形不露于色。


    他自信只要定国公顾永年还在,顾氏一族还在,萧谌他就永远不会投靠他的好皇兄。


    毕竟顾氏一族自打大周开国传承至今,是极其重视规矩体统世家大族,只要定国公府有顾景昀在一日,在顾氏这种大家族眼中,哪怕外室子再优秀,都始终比不得明媒正娶的正妻所出的宗子。


    萧谌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以他的能力又怎会甘愿屈居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