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天里，阳城第一高中陷入了一种奇特的氛围。校长王振山几乎是把林凡当成了亲孙子来对待，嘘寒问暖，一天三个通讯嘘寒问暖，生怕他吃不好睡不香，影响了高考前的状态。言语之间，对“全国状元”的期许几乎要溢出屏幕。


    林凡对此颇感无奈。


    全国状元？他没想那么远。对他而言，高考不过是一张门票，一张能让他离开阳城这个漩涡，去往大夏学府的门票。至于成绩，随缘就好。


    六月七日，高考当日。


    清晨的阳光透过薄雾，洒在阳城第一高中的校门口。无数考生在父母的千叮万嘱与殷切目送下，走进考场，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紧张与憧憬。


    人群之中，林凡的身影显得有些孤单。他穿着一身简单的运动服，背着一个半旧的双肩包，独自一人，汇入人流。没有父母的送别，也没有朋友的加油，仿佛一个与这场盛大战役格格不入的局外人。


    第一场，文化综合考试。


    对如今的超凡者而言，这更像是一种形式。灵能对脑域的开发，精神力对记忆的强化，让这些曾经需要死记硬背的知识，变得如同掌上观纹。


    林凡拿到试卷，目光飞速扫过。那些复杂的公式、生僻的典故，在他眼中清晰得如同1+1=2。他下笔如飞，考场里只听得见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不到一个小时，他便停了笔，将试卷从头到尾检查了一遍，确认无误后，在监考老师那见鬼般的目光中，第一个交卷离场。


    对他来说，真正的考验，在下午。


    考虑到不久前那场几乎席卷了整个阳城的哥布林魔神入侵事件，今年的高考安保等级，被提到了史无前例的高度。每一座城市，都有一位货真价实的黄金级强者坐镇考场，以防万一。


    阳城的考场上空，一艘银色的隐形战舰悄然悬浮，黄金级强者的气息如渊如狱，笼罩着整片区域，给予了所有考生和家长最坚实的安全感。


    下午两点，灵能测试正式开始。


    体育中心被临时改造成了测试场，中央矗立着一台巨大的水晶测试机，数千名考生按照考号依次上前。


    “王腾，A级天赋【金石之躯】，灵能值，三百二十一！”


    “李逸，A级天赋【风之子】，灵能值，三百一十五！”


    “苏沐月A+级天赋【心灵震爆】，灵能值三百九十九！”


    一个个熟悉的名字和耀眼的成绩，在看台上引起阵阵惊呼。经过校长的小灶特训，这些原本的天才，实力都有了长足的进步。


    各大高校的招生办代表们，坐在最好的观礼席上，一边点头，一边在手中的光幕上飞速记录着，偶尔交头接耳，讨论着哪个苗子值得重点关注。


    “下一个，林凡！”


    当这个名字被念到时，整个测试场，无论是考生还是看台上的观众，都瞬间安静了下来。无数道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那个缓步走上前的身影上。


    E级天赋，【坚韧】。


    这个标签，早已随着他的种种事迹，传遍了阳城所有势力的耳朵。一个在模拟考中灵能值破三百，又在哥布林之灾中召唤怪物军团守住教学楼的“废物”，他的身上充满了矛盾与谜团。


    今天，他真实的灵能数值，将在这里，被彻底揭晓。


    王振山坐在看台的最前排，双手死死地攥着扶手，手背上青筋毕露，那张一向严肃的脸上，竟写满了比考生还要紧张的神情。他死死地盯着场中的林凡，嘴里念念有词，不知道是在祈祷还是在给自家宝贝疙瘩加油。


    林凡走到测试机前，神色平静地将手按了上去。


    冰凉的触感传来。


    嗡——


    水晶测试机发出一声剧烈的蜂鸣，内部的光芒骤然亮起，屏幕上的数字，开始以一种令人心惊肉跳的速度疯狂跳动。


    一百！


    两百！


    三百！


    数字轻松突破了他在模拟考时的记录，并且没有丝毫停顿的迹象。


    看台上，所有高校招生办的代表，都下意识地坐直了身体，脸上的表情从审视，逐渐变为惊讶。


    王振山的呼吸，在这一刻几乎停滞。


    四百！


    五百！


    数字依旧在以一种摧枯拉朽的姿态，疯狂向上攀升！


    “我……我没眼花吧？”一个招生办的老师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声音都在发颤，“五百了！一个高三学生，灵能值五百了！这他妈是什么怪物？”


    “还没停！还在涨！”


    整个会场，彻底炸开了锅。所有人都站了起来，伸长了脖子，死死地盯着那个不断跳动的、鲜红的数字，仿佛在见证一个神迹的诞生。


    六百！


    当数字跳过六百大关时，王振山猛地站起身，因为太过激动，甚至打翻了身前的茶杯，滚烫的茶水洒了一身，他却浑然不觉。他那双老眼里，已经有浑浊的泪光在闪烁。


    终于，在无数道几乎要凝固的目光注视下，那个疯狂的数字，缓缓地、缓缓地停了下来。


    六百三十！


    整个世界，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


    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呆呆地看着那个数字，大脑一片空白。


    六百三十！


    这个数字，不仅仅是打破了阳城第一高中的记录，更是将整个阳城有史以来所有考生的记录，踩在脚下，碾得粉碎！


    灵能值达到一千就能踏入青铜二星！


    林凡这个六百三十的数值，意味着他已经稳稳地站在了青铜一星的巅峰，距离二星，也只是一步之遥。


    一个尚未进入大学系统性学习的高中生，拥有如此恐怖的灵能储量。


    这已经不是天才了，这是妖孽！


    寂静，只持续了不到三秒。


    “轰——！！”


    看台上的高校招生办区域，如同被投入了一颗深水炸弹，瞬间沸腾！


    “快！快联系校长！不！直接联系我们学校的董事会！启动最高级别的‘S级天才招揽预案’！”


    “奖学金？现在还谈什么奖学金！直接给他一套大夏京都核心区的别墅！不！两套！”


    “功法！我们学校珍藏的那本天阶功法《九转玄功》的拓本！给他！只要他肯来我们江南学府！”


    “超凡武器算什么？我们大夏学府，可以给他申请一件宝具的优先使用权！”


    那些平日里西装革履、眼高于顶的招生办主任们，此刻全都撕下了伪装，一个个面红耳赤，像闻到了血腥味的鲨鱼，疯狂地冲下看台，朝着林凡的方向涌去。


    他们很清楚，这样一个妖孽，只要不中途陨落，未来至少也是一位黄金级的强者，甚至有希望去冲击那传说中的钻石之境！


    任何一所大学，只要能将他招入麾下，未来的回报，将是今天付出的千倍、万倍！


    “林凡同学！我是大夏学府招生办主任！只要你来我们学校，条件随便你开！”


    “林同学！别听他的！我们江南大学才是你最好的选择！我们有最美的学姐！”


    “滚开！我们战争学院能提供最真实的实战模拟！林同学，来我们这，毕业直接授予少校军衔！”


    林凡被这群突然变得无比狂热的“鲨鱼”团团围住，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比被哥布林大军围攻还要吵闹。


    他看着那些递到面前的名片、虚拟协议，还有一张张激动到扭曲的脸，有些无奈地挠了挠头。


    至于吗？不就是六百三十点灵能吗？


    他甚至还有些不满意，要是那头黑甲龙牛的龙核能被他吸收掉，这个数字，说不定能冲到八百。


    “各位老师，各位老师，请冷静！冷静一下！”王振山终于从巨大的狂喜中回过神来，他冲下看台，张开双臂，像一头护崽的老母鸡，将林凡死死地护在身后，满脸红光地对着众人喊道，“最终去哪所学校，还是要看林凡同学自己的意愿！以及……下午的实战考核成绩嘛！大家不要急，不要急！”


    他嘴上说着不要急，脸上的笑容却已经咧到了耳根。


    稳了！


    这一下，是彻底稳了！


    拥有如此恐怖的灵能，实战考核的成绩，还会差吗？


    王振山看着自家这个让他惊喜到差点心肌梗塞的宝贝疙瘩，仿佛已经看到了明年，无数S级的资源、联邦的巨额拨款，像雪花一样，向着阳城第一高中这座小庙，疯狂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