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吉塔没有像孙悟空那样玩技巧，而是用最直接、最霸道的方式。


    面对一个挥舞着巨盾冲来的数据领主，贝吉塔不闪不避，同样一拳迎了上去。


    拳头与巨盾相撞的瞬间，贝吉塔的拳锋之上，那柄无形的意志之枪瞬间爆发。


    一股纯粹的、凝练到极致的意志力瞬间粉碎了数据领主那由数据构成的防御，连同其核心一起，从概念层面将其彻底抹除。


    李航则是好整以暇地跟在两人身后，像是在自家后花园散步。


    每当有数据领主试图从背后偷袭他，都会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瞬间吸成人干。


    三人一路平推，势如破竹，很快就来到了战舰最核心的舰桥。


    舰桥的中央没有驾驶台，也没有任何控制设备，只有一个巨大无比的由无数光缆和血肉神经构成的王座。


    王座之上，一个半透明的由无数蓝色数据流构成的模糊人形正静静地端坐着，他身上散发出的那股邪恶与混乱的气息，正是这一切的源头。


    “欢迎来到我的宴会，三位强大的客人。”


    那个人形发出了一个听不出男女，却充满了蛊惑力的声音。


    “很抱歉用这种方式来迎接你们，毕竟，你们是我期待已久的最美味的主菜。”


    “你就是这些黏糊糊的家伙的老大？”


    孙悟空好奇地打量着他。


    “你看起来……好像也不能吃啊。”


    “吃？”


    那个人形似乎被逗笑了。


    “不，不是我吃你们，而是我将你们格式化，将你们的存在，你们的记忆，你们的力量全都化作最纯粹的数据成为我的一部分，回归宇宙最原始的混沌。”


    “我，是虚渊，是这个宇宙的终结者，也是新世界的开辟者。”


    “中二病。”


    李航言简意赅地给出了评价。


    “找死！”


    虚渊似乎被这两个字激怒了，整个舰桥的能量瞬间暴动起来。


    在虚渊被激怒的瞬间，整个舰桥的空间发生了剧烈的扭曲。


    周围那由血肉和光缆构成的墙壁仿佛活了过来，化作无数条粗壮的触手，从四面八方朝着三人席卷而来，每一条触手上都闪烁着混乱的数据流和令人心悸的负能量。


    “又是这种无聊的招数。”


    贝吉塔不屑地撇了撇嘴，金色的气焰轰然爆发，就要将这些恶心的触手烧成灰烬。


    然而，那些触手并没有与他们的能量发生任何实质性的碰撞。


    在即将触碰到三人身体的前一刹那，这些触手瞬间化作了一片由纯粹数据构成的蓝色海洋，将三人彻底淹没。


    李航只感觉眼前一花，周围的景象瞬间改变。


    血肉舰桥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无边无际的，由无数0和1构成的数字瀑布所组成的奇异空间。


    脚下是看不见的地面，头顶是望不到的苍穹，整个世界都充满了冰冷的、不带一丝生命气息的秩序感，却又在这种极致的秩序中透露出一种令人疯狂的混乱。


    “欢迎来到我的世界，我的服务器。”


    虚渊那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在这片空间中回荡，仿佛无处不在。


    “在这里，你们所依赖的肉体和能量毫无意义，这里是精神与意志的战场，你们的记忆，你们的恐惧，你们的执念都将成为我用来击溃你们的武器。”


    话音刚落，贝吉塔眼前的景象再次发生了变化。


    他回到了那颗荒凉的那美克星，弗利萨正用他那标志性的优雅而残忍的笑容看着他，而他的脚下，踩着卡卡罗特、悟饭、甚至布尔玛的尸体。


    “哦呵呵呵……贝吉塔，你看到了吗？这就是你永远无法摆脱的宿命，你永远都只是一个只能眼睁睁看着身边人死去的废物王子。”


    同样的场景，同样的羞辱。


    若是放在灵神星试炼之前，贝吉塔或许会再次被愤怒冲昏头脑。


    但现在他只是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一幕，那双深邃的眼眸中没有了愤怒，只有一种看穿一切的冰冷。


    “用我早已斩断的心魔来对付我？”


    贝吉塔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虚渊，你的想象力未免也太贫乏了，我贝吉塔的强大，早已不需要用战胜过去的梦魇来证明！”


    “我的骄傲，是用来超越一切，包括你这种只会躲在数据背后玩弄幻象的懦夫！”


    轰！


    一股纯粹到极致的意志从贝吉塔体内轰然爆发，那柄无坚不摧的心之枪在他眉心浮现，发出一声清越的嗡鸣。


    “破！”


    贝吉塔低喝一声，那道意志之枪瞬间化作一道无形的利刃横扫而出。


    眼前的弗利萨，那美克星，所有的幻象都如同被戳破的泡沫般瞬间破碎，露出了后面那由0和1构成的真实世界。


    “什么？！”


    虚渊的声音中浮现一丝惊讶。


    另一边，孙悟空的处境则显得有些……滑稽。


    虚渊为他构建的是他内心最深处的渴望。


    一座由全世界最顶级的食材堆积而成的巨大美食山。


    烤全龙、深海巨妖的触手刺身、用界王神界圣水酿造的拉面……无数散发着诱人香气的美食几乎要将孙悟空的理智淹没。


    “来吧，孙悟空，放弃那些无聊的战斗吧。”


    一个和孙悟空长得一模一样，但眼神却充满了懒散与享乐主义的数据悟空躺在美食山上对着他招手。


    “战斗有什么意思？哪有吃饱了睡，睡醒了吃来得快乐？”


    “咕嘟……”


    孙悟空的肚子不争气地叫了起来，他看着那座美食山，口水已经流成了小河。


    但就在他准备冲过去大快朵颐的时候，忽然停住了脚步，歪着脑袋使劲嗅了嗅。


    “不对啊。”


    孙悟空挠了挠头，一脸的困惑：“这些东西闻起来虽然很香，但是……没有味道。”


    “味道？”


    数据悟空愣了一下。


    “对啊！就是那种……嗯，该怎么说呢？”


    孙悟空努力地组织着词语。


    “就是那种，琪琪做的饭里有关心的味道，大家一起开宴会时有开心的味道，就连吃仙豆的时候都有那种得救了的安心的味道。”


    “你这些东西虽然看起来很好吃，但里面空空如也，就像……就像贝吉塔那家伙的表情一样，一点人情味都没有！”


    孙悟空说着，恍然大悟地一拍手掌。


    “我明白了！这些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