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痛。


    像是被无数根钢针反复穿刺搅拌般的剧烈疼痛，从意识的最深处炸开，蔓延至每一根神经末梢。


    白夜极其艰难地、从一片混沌和黑暗中挣扎着苏醒过来。


    他感觉自己像是一件没有生命的货物，被人粗暴地扛在肩上，坚硬的肩膀硌着他的腹部，每一次颠簸都让那翻江倒海的恶心感和头痛加剧。


    耳边是呼啸的风声，以及扛着他的人那粗重而急促的喘息声，显然正在进行高速移动。偶尔还能听到一些模糊不清的、来自不同方向的能量引擎轰鸣和空间跳跃时特有的扭曲声。


    他费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视线一片模糊，只能看到快速**的、光怪陆离的扭曲光影和色彩，仿佛正穿行在某种非法的空间隧道或是维度夹缝之中。


    甜腻中带着酒气的残留味道依旧萦绕在鼻息间，让他头晕目眩，浑身软得没有一丝力气。


    异能……完全感知不到。


    此刻的他，脆弱得连一个普通人都比不上。


    是六号……


    昏迷前那冰冷的话语和充满恨意的眼神再次浮现在脑海。


    哥哥……


    无尽的恐慌和冰冷，如同毒蛇般缠绕上心脏。


    **六号为什么要背叛，要带他去哪里，等待他的将会是什么。这种完全失控、任人宰割的处境，让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不知道在这种令人窒息的颠簸和痛苦中煎熬了多久，就在白夜感觉自己快要再次晕厥过去时，高速移动终于停止了。


    六号猛地停下脚步，将他从肩上放了下来，但并未解开束缚，只是像扔垃圾一样将他随意地丢在冰冷粗糙的地面上。


    “唔……”身体与地面的撞击带来一阵钝痛，白夜发出一声极其微弱的闷哼，蜷缩起来，努力抬起沉重的眼皮，试图看清周围的环境。


    这里的光线异常昏暗，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混合了机油、劣质能量液、灰尘和某种不可名状**气味的浑浊空气，令人作呕。


    四周似乎是一个狭窄、肮脏的金属巷道，墙壁上布满了涂鸦和锈迹，头顶是纵横交错的、嗡嗡作响的粗劣管道。


    隐约能听到远处传来模糊的、讨价还价的喧闹声、机械的噪音以及一些非人的、诡异的嘶吼声。


    这里绝不是零界，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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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任何正规的维度中转站。而更像是……传闻中无法无天、进行各种见不得光交易的——黑市。


    巷道的阴影里，一扇毫不起眼的、锈迹斑斑的金属门悄无声息地滑开。


    一个穿着邋遢、身材矮胖、脸上戴着多功能目镜、嘴里叼着一根不断闪烁的电子烟的家伙探出头来，警惕地扫视了一圈，目光最后落在了六号和地上蜷缩着的白夜身上。


    “东西带来了？”矮胖老板的声音沙哑难听，像是生锈的齿轮在摩擦。


    六号冷漠地点点头，用脚踢了踢地上的白夜：“喏，就这个。”


    老板眯着眼睛，透过目镜仔细打量着白夜。虽然少年此刻狼狈不堪，头发凌乱，衣衫褶皱，脸色苍白，但依旧能看出那惊人的骨相和隐约的风采。尤其是那双即使因迷醉而涣散、却依旧异色瑰丽的瞳孔，绝非普通货色。


    “看起来是不错……什么来路？别给我惹麻烦。”老板谨慎地问道，在黑市混，眼力和谨慎最重要。


    六号发出一声不屑的冷笑：“放心，处理得很干净。绝对查不到你头上。”他顿了顿，抛出了诱饵，“重点是，这可是个SSS级的极品货色。”


    “SSS级？！”老板猛地倒吸一口凉气，电子烟都差点掉地上，眼睛瞬间瞪圆了，充满了震惊和贪婪，但随即又被巨大的疑虑取代，“你开什么玩笑？！SSS级？！那种级别的怪物是能随便抓来卖的吗？而且……SSS级怎么可能这么老实？！”


    他怀疑地看着地上似乎毫无反抗能力的白夜。


    六号似乎早就料到他的反应，嗤笑道：“没骗你。不过他有点特殊‘小毛病’。”


    他蹲下身，粗暴地捏起白夜的下巴，迫使老板能更清楚地看到他那张即使苍白也难掩绝色的脸，以及那双因不适而蒙上水雾的异色瞳。


    “看见没？稍微沾点带酒精成分的东西，就能让他变成这样，浑身无力，异能尽失，比小猫还乖。”六号的声音带着一种恶意的戏谑，“不然你以为我怎么得手的？”


    老板将信将疑，但目光却更加仔细地审视着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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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


    SSS级的异能者……这简直是传说中的存在。


    如果这是真的，其价值根本无法估量！


    无论是用于研究、提取基因、还是作为某些特殊嗜好者的收藏品……都是无价之宝！


    风险极大，但回报也足


    恭喜你可以去书友们那里给他们剧透了，他们一定会“羡慕嫉妒恨”的


    以让人疯狂。


    六号看着老板眼中剧烈挣扎的贪婪，又添上了最后一把火，他压低声音，语气充满了蛊惑：“而且……抛开异能不说，你就看看这张脸……这身段……啧啧，说是绝世美人也不为过吧？光是这皮相，就值个大价钱了。”


    老板的目光再次聚焦在白夜的脸上。


    这一次，他看得更加仔细。


    尽管少年处于如此狼狈的境地，但那份与生俱来的、混合着纯净与冷艳、脆弱与倔强的独特气质，以及那精致得如同神造的五官，尤其是那双如同蕴藏着星辰与烈焰的异色眼眸……无一不是绝顶的姿色。甚至比他见过的所有以美貌著称的种族都要惊艳。


    贪婪最终彻底压倒了谨慎。


    SSS级的潜在价值加上这绝无仅有的美貌……值得他冒一次险。


    老板猛地一拍大腿，眼中射出兴奋而贪婪的光芒，下了决心：“好！这货老子要了！开个价吧！”


    六号眼中闪过一丝得逞的阴冷光芒，开始与老板低声讨价还价起来。


    而躺在地上、将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的白夜，心中一片冰冷和绝望。


    SSS级……特殊小毛病……绝世美人……货色……


    这些词汇像是一把把冰冷的刀子，刺穿了他的耳膜，也刺穿了他最后的侥幸。


    他被当成了商品。


    六号根本没有透露白夜的**——白辰的弟弟。因为一旦透露，这黑市老板恐怕会吓得立刻把他们轰出去，甚至可能为了撇清关系而对他们下手。白辰的凶名，足以震慑所有阴暗角落里的臭虫。


    白夜现在，只是一个被叛徒捕获、等待出售的、拥有罕见价值的“货物”。


    冰冷的镣铐紧贴着皮肤，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一点点将他淹没。


    哥哥……你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