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檀玉,你想不想做点刺……

作品:《哥哥是苗疆黑莲男配

    正午的时候,乌禾尝了楚乌涯私藏的酒,他跟人斗蛐蛐,输了,赌注是他私藏的玉泉酒,忍痛割爱送出去前,楚乌涯倒了一杯留恋地喝了一口,正巧乌禾来找他,他又给乌禾倒了一杯。


    乌禾回去后,倒在床上睡了一下午,到了夜里开始睡不着。


    在被窝里翻来覆去,一阵窸窣。


    不得安生。


    “你是身上长虱子了吗?”


    檀玉被弄醒几次,紧闭着眼,黑暗里沉沉浮浮,到最后忍无可忍,朦胧的夜色中声音沙哑。


    乌禾反驳:“怎么可能,那么脏的东西怎么可能在本公主干净之躯上。”


    “那你动来动去做什么。”


    乌禾解释:“我下午睡多了,夜里睡不着。”


    他轻描淡写道:“我可以把你拍晕。”


    乌禾拧眉:“才不要,会痛的。”


    少年语气无奈,“那就乖乖躺着别动,要么你就回去。”


    乌禾没再动,侧着身乖乖躺在檀玉的身旁,少年平躺,宁静的月色勾勒他山鼻峦唇,凌厉陡峭。


    乌禾目光一寸寸移,杏眼眨了眨。


    “檀玉我还是睡不着。”怕他把她拍晕,她连忙道:“不如你陪我说说话,说不定我就困了。”


    “不要,我困了,要睡觉。”他十分直白拒绝。


    怕她在耳边喋喋不休,扰得他不得安生,檀玉闭着眼,轻启薄唇,“你在心里默数水饺,数着数着就睡着了。”


    找点事给她做,好堵上她的嘴巴。


    乌禾死马当活马医,望着头顶的摇晃的珠帘,心里默数水饺。


    一只水饺,两只水饺……


    等数到第十只水饺时,她咽了口唾沫。


    “檀玉,我数饿了。”


    檀玉蹙了蹙眉,“憋着,继续数,数到困为止。”


    他希望她赶紧睡过去,最不济数到天亮,也好不烦到他。


    乌禾一点也不困,等数到第一百只时,好无聊,她不想数了。


    望着宁静毫无波澜的夜,她眸光一闪。


    挪了挪脑袋,问檀玉,“檀玉,你想不想做点刺激的事情。”


    刺激的事情?


    檀玉眉心微动,无奈地吐了口气息,揽住她的腰肢,把她捞了过来,唇瓣覆了上去,舌头轻车熟路地撬开她的齿。


    像从前一样吻她,但这次一上来就狂风骤雨,唇舌快而重地吸吮,打算把她吻累了,瘫软了身子,一点力气也没有,别再打扰他睡觉。


    乌禾被他搂在怀里,猝不及防地吻了上来,她缓过神,伸手推了推他。


    津液啧响,缠着唇舌里,话断断续续,“不是……我不是指这个刺激……”


    檀玉停顿,缓缓掀开眼皮,露出疑惑的黑眸,“那你指的是什么?”


    乌禾伸手圈住他的脖子,狡黠一笑,“自然是更刺激的事情喽。”


    *


    阿莫湖面,月色柔和似浮光锦,微风卷起涟漪,湖面波光粼粼。


    小岛如舟,上面坐落着神庙。


    千盏明灯烛火摇曳,灯火亮堂,群青荷粉的少男少女走在其中。


    檀玉双臂环在胸前,因困意脸色黑沉,瞥了眼四周,看向眼前少女后脑勺垂下的双髻,简单用鹅黄的发带绑着。


    “这就是你说的刺激的事情?”


    乌禾颔首,转头神秘地问檀玉,“你知道这是哪吗?”


    “知道,供奉历代南诏王的庙,下面是历代六大部落商议的地,再下面则是藏着重要机密的密室。”


    没了关子卖,乌禾疑惑问:“你怎么知道的?”


    他道:“先前我控制罗金椛窃取族谱,来过。”


    “我就知道是你。”


    乌禾指着他,昂起头,险些跳起来。


    “也不全是我。”


    他移开她快要指到他下巴的手指,“还有你最亲爱的母后,罗金椛偷族谱可全然被她看在眼底,若不是南诏王后的允许,罗金椛怎能这么轻易打开密室偷出族谱。”


    乌禾一听,手缓缓垂下,搭在裙子上,低着脑袋。


    檀玉俯下身,不知是安慰还是嘲讽,“怎么,戳疼你的心脏了?”


    乌禾抬头,狠狠瞪了眼檀玉,“我确实有些心痛,但我已然接受她不爱我的事实,就没有那么痛了。”


    她耸肩苦涩一笑,转身继续往前走。


    檀玉不想继续走,但还是迈开腿跟在她的身后。


    问她:“你带我来这里,究竟有什么刺激的事情可做。”


    乌禾背手,驻足在一座栩栩如生的雕像前,火光扑面,香火淡淡缭绕,“这是上一任南诏王,从前是我的外祖父,如今是你的外祖父,据说,他就是设计害死我母亲的主谋。”


    十尺雕像下,六座二尺小像拥护王,是已然故去的上一任南诏王在位器重的六大部落族长。


    “这下面的,则是帮凶,听说都被我生父杀光了。”


    她扬唇看向檀玉,笑了笑,“你说我们两个站在这里,会不会刺激得他们在地府发疯。”


    王子被养成了蛊人。


    蛊人的女儿做了公主。


    那群老古板肯定得发疯。


    檀玉漆黑的眸色深沉,平静道:“不如一把火烧了这,上面的庙宇,连同下面的密室。”


    乌禾道:“那我们真得连夜逃去囹圄山了。”


    “神不知鬼不觉,谁会知道。”


    檀玉计谋最终没有被得逞,庞大的庙宇里回荡一阵脚步声,檀玉率先听到,蹙眉道:“有人。”


    乌禾隐约听见有人声,她睁大双眼,“是父王母后的声音。”


    檀玉临危不乱,拽住她的手,眉梢轻挑,“你想做更刺激的事吗?”


    紧接着,他把她拉到雕像背后。


    两个人的背抵在石头上,轻轻喘气,听声音愈来愈近。


    一座雕像之隔,身着华袍的南诏王和南诏王后驻足。


    妻子点了香,分给丈夫。


    丈夫顿了片刻,无奈接过。


    夫妻二人朝雕像拜了三下。


    把香插在炉灰里,几缕白烟飘飘荡荡至雕像背后。


    南诏王严肃道:“本王公务繁忙,这种无稽的事,本王答应你最后一次,往后不可再叨扰本王。”


    “怎就无稽,父王亲自入妾身的梦,希望我们夫妻二人前来看望他。”女人嗤笑了一声,“妾身看是王上根本不想来。父王的祭礼,十多年了,从来都是我一人操办,王上起初还上炷香,后来都以公务繁忙推拒,王上当真是个勤政爱民的好王,可王上别忘了,若不是父王青睐你,把我嫁给你,你现在根本就没法身着这身衣裳站在这里。”


    南诏王握着拳头皱眉,“王后,你近来脾气愈发偏执了,从前的你最是温柔贤惠。”


    女人摇头,发髻上精美的步摇凌乱。


    “装的,都是装的,你不是都知道吗?”


    她没什么好在他面前伪装的了,她早就想撕破这层世人所说的菩萨皮囊。


    连同他的皮。


    “我们都别装了好吧。”她抬头看向他,往日柔和的眉眼迸射狠厉,勾唇一笑,满是嘲讽。


    “你也别再装得这么伟岸,正气凛然的样子,其实你才是最恶心的人,贪恋着权力,又舍不得问心,你常说我们对不起问心。”


    她拧起眉头,头摇摇晃晃,“是,我是对不起问心,我们如此要好,情同姐妹,但我却如此嫉妒她,嫉妒她的无拘无束,仿佛这世间一切的规则于她而言都是脚下尘埃,嫉妒她不必像我这般墨守成规,依旧惹人喜爱,我最讨厌她大爱无私的样子,连我把你从她手中抢走,她都能豁达地原谅我,她凭什么原谅我,我宁愿她跟我吵一架,像个疯子。”


    她双眸微眯,“实话告诉你吧,当年你中毒危在旦夕,不是我救的你,是问心。”


    南诏王庄然肃穆依旧,冷漠地望着她,没有她想象中知道真相的惊讶,只袒露了对她的厌恶。


    她愣了一下,“原来你早就知道救你的人不是我。”


    她捂着胸口大笑,“你还真是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当年我跟问心都眼瞎,看错了你。”


    男人终于冷声道:“你看上我,难道不也是为了自己的私欲,好取代你的兄长,坐上南诏王后的位置。”


    他摇头,“你根本无法跟问心相提并论。”


    “我无法?”她确实是为了一己私欲,但她并不认同他这么说她,轻笑道:“你最没资格说我,我对不起问心,但你害死了她,是你自私懦弱,加速了问心走向死亡。”


    她死死盯着他,“你心中有愧,把愧疚全弥补在了问心的骨肉身上,你骗我好苦,你一早就知道祁拘把檀玉跟乌禾调换了,你害我把所有宠爱倾注于乌禾身上九年才知晓她是问心所生,非我所生,害我骨肉分离,亲子落于虎穴,母子不得相见。”


    她终于把所有愤恨都发泄了出来。


    最后嘲讽道:“你怕吗?倘若有一日,阿禾知道她心中伟岸的父亲,原来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她生母的死,也有你的一笔,她会不会恨你,不认你了。”


    男人闭了闭眼,拳头颤抖,缓缓睁开眼看向眼前已经疯掉的女人。


    他恢复平静,依旧像从前那样沉稳冷静,他抚摸她的肩头,整理她乱掉的华裳。


    “我希望王后将这些烂在肚子里,永远也不要让孩子们知道。”


    他解开她缠绕打结的步摇,“从前的事都过去了,我们一家人现在不是很好吗?檀玉回来了,他温润如玉,乖巧懂事,并没有我们想得那么糟糕。阿禾既然不知道真相,那就没必要再把真相翻开,她还是我们的女儿,忘记从前的一切,好吗?我们一家五口就这么幸福地过下去,不好吗?”


    他握住她发抖的手,“夜深了,我们该回去了。”


    庙宇又归宁静。


    雕像背后,乌禾跨坐在檀玉身上,唇瓣残留着吻痕,她搂住檀玉的脖子,还要继续吻他。


    可她却砸下来一滴泪,砸在檀玉的手背上化开。


    檀玉拦住她,抬手擦去了她脸上的泪水,“其实我一直很好奇,你为什么要回来。”


    太多了。


    楚乌涯是无辜的,她不能带着楚乌涯不回去,她必须得把楚乌涯送回去。


    她从前也抱有一丝希望,其实囹圄山主都是骗她的,她想亲自去验证。


    可今夜,所有的希望化作泡影,可笑又愚昧。


    “想恶心他们。”


    乌禾拿开檀玉捧着她脸颊的手,吻了吻他的唇角。


    “檀玉,跟我一同腐烂掉吧。”


    檀玉蹙眉,“楚乌禾,你这是在自暴自弃。”


    乌禾一笑,“难道你就没有抱有恶心他们的想法吗?”


    她摸上他脖子*上的咬痕,“你拉着我接吻,纵容我在你脖子上留下吻痕,难道不是在自暴自弃?”


    看似精美的果实内里早已腐烂掉,蛀虫在里面筑巢,扭曲爬行,啃空了果实,一口咬下去,满是苦涩与腐臭。


    宁静的夜色,烛火摇曳在少年冷白的玉面。


    檀玉翘起唇角,抚上乌禾的发丝,“那我们一起玩个游戏,猜他们多久能发现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