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清醒地吻她

作品:《哥哥是苗疆黑莲男配

    檀玉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大脑昏沉,窗边的竹叶沙沙作响,掀起一片浪潮,檀香夹杂着淡淡栀子香,缭绕鼻尖。


    身上每一处挠过的肉都有片无形的羽毛轻轻撩拨,剖开了古板的皮。


    不知不觉,欲.火勾起,滚烫像火炬,没有一场甘露救赎,愈燃欲旺。


    啪的一声,门被打开,金灿灿的光照进来,罪孽暴露。


    是楚乌禾。


    他不希望被发现的欲望,不是在被迫的月圆之夜,没有蛊虫的控制,在风平浪静的傍晚,被讨厌的人发现。


    门被阖上,他自暴自弃阖上眼皮。


    可紧接着,她又进来了。


    用那张嬉皮笑脸,闯入他抑制的情欲里。


    乌禾踩着小步进来,地上一片凌乱,一阵风吹过,翻卷的宣纸如白蛾子扑扇翅膀。


    檀玉的脸色黑沉,周遭散发寒气。


    估计是不满她贸然闯入,打破了他的兴致。


    乌禾讪笑着解释,“我也不是偏要进来,换作别的耳坠我还不要了呢,可这耳坠是楚乌涯那小子路上用打猎换的钱送我的第一个耳坠,虽然品相是差了点,但我也舍不得丢掉。”


    少年闭着眼,薄唇轻启,“找到了就赶紧走。”


    他嗓音十分冰冷。


    怕他生气,乌禾保证道:“你放心,我一定火速的,绝对不会打扰你,你爱怎么弄就怎么弄。”


    “我不是那个意思。”檀玉眉皱得更深,咬着牙。


    屋内静了半晌,风划过纸张发出刀刮声,檀玉狐疑,一向闹腾的乌禾竟没有再聒噪。


    乌禾紧盯着檀玉,他方才说不定正玩在浪潮上,她这么一吓,可别落下什么阴影,到时候算账到她头上。


    于是安慰道:“哎呀,你别不好意思,我都能理解,气血方刚的少年都这样,人之常情,没什么好害羞的,你也别把我当回事,你就算现在在我面前继续弄,我也无所谓的,你什么我没见过。”


    檀玉缓缓睁开眸,紧凝着眼前的人,太阳穴上有根弦在突突地跳。


    “楚乌禾,你能不能害点羞。”


    “我害羞做什么。”乌禾俯身在杂乱的宣纸里翻找,喃喃道:“是你在我面前纾解,又不是我在你面前纾解。”


    檀玉手指捏紧,弦跳到极点,“楚乌禾,你要么闭嘴,要么找到耳坠赶紧出去。”


    乌禾道:“我在找,找不到。”


    “那就闭嘴。”


    “哦。”


    乌禾跪在地上翻找了会儿,射进来的光斜了方向,她的手指沾染上一点淡墨,蹙着眉擦了擦。


    不经意一瞥,看见檀玉的衣袍下,昏暗中,一点碧绿静静地躺在绮丽花纹的地毯上。


    她眸光一亮,兴冲冲地爬了过去。


    穿过檀玉坐落两侧的玄色皮靴,伸进衣袂与地毯昏暗的夹缝中。


    捞出玉坠子。


    玉坠冰凉,却潮热黏糊。


    乌禾摸着不对,蹙眉疑惑地抬起手,摊开掌心一看。


    “这……”


    乌禾抬头,撞上一双极沉的黑眸。


    她不知道此刻的姿势有多暧昧。


    她跪在他的腿间,白皙的手与少年的膝同平,正对着他的面,摊开手掌


    眼神无辜茫然。


    檀玉气息沉重,滚烫,他抓起桌上的缣帛,裹住乌禾的手,遮盖玉坠。


    乌禾片刻明了,张了张唇哑然。


    “抱歉,我不小心的。”檀玉握住她的手,用缣帛擦干净。


    “你的坠子?还要吗?”檀玉问。


    “回去洗洗,没准过些天就忘了。”


    他擦拭她的手,摩擦中微微发红,他总觉得缣帛没有擦干净,上面残留气息,连他也觉得肮脏。


    “你的手呢?”


    他嗓音沙哑。


    “当然也回去洗洗。”乌禾一笑,她总不能把手丢掉。


    檀玉盯着她的手,鸦睫低垂,“抱歉。”


    瞧出檀玉的窘迫,乌禾扬唇笑了笑。


    “没关系,我回去洗洗就好了,你也别太歉意,我又不是没碰过。”


    乌禾起身,毫不在乎道。


    檀玉双眸微眯,盯着夕阳下的她,眼底晦暗不明。


    良久张唇,“坠子找到了,你可以走了。”


    “这么急着赶人呀。”转瞬,乌禾想到什么,心领神会点头,“懂,我不打扰你了,你继续,哦对了,也别太放纵,不然伤身体。”


    眼见檀玉脸沉了沉,乌禾赶紧溜之大吉,贴心地关上门。


    屋内又陷入寂静,只有窗边竹叶沙沙声,风大了,宣纸飘向窗户飞走。


    檀玉低头,望着泥泞的衣袍,蹙眉,也没了兴致,起身收拾。


    *


    乌禾在囹圄山伤养得差不多,可始终没见过楚乌涯口中恐怖的囹圄山主。


    从王宫启程的一路上,她无一不在想,早点见到囹圄山主,求他给出解两不离蛊的法子。


    可如今囹圄山主就在附近,乌禾却整日窝在院子里,时而去找檀玉,不敢走远。


    不知道在怕什么,惶惶不安,怕见到什么人,跟耗子怕碰着猫似的。


    楚乌涯调笑:“阿姐,原来你也怕囹圄山主,不过说真的,山外的人谁来了都害怕,我这几天都惶惶不安的,生怕他一抽风,下令砍了我们。”


    乌禾反驳,“我才没像你这么担心。”


    她托着腮,趴在石桌上,发呆地望着蚂蚁搬家,从地上到桌上,连成一条线。


    忽然,仲无明火急火燎跑来。


    乌禾盯着蚂蚁,“发生什么事了?”


    他扶着腰,气喘吁吁,“不好了,檀玉擅自出囹圄山,山主正在大殿拿鞭子罚他,抽得鲜血淋漓的,再抽下去就咽气了。”


    乌禾蹭地起身,朝大殿跑去。


    楚乌涯惊讶道:“不就出个山,至于罚这么狠吗?”他想到他经常偷溜出宫,父王顶多也只是*拿戒尺打他手底板。


    仲无明抬手,摸了摸鼻子,讪笑道:“山主比较严厉嘛,不过这次,确实是太严厉了!”


    宫道上,乌禾提着裙摆,一路奔跑。


    心脏怦怦地跳。


    檀玉可不能咽气,他咽了气,她也得完了。


    门口的守卫见到乌禾,职责所在下意识去拦,但想到山主的吩咐,又收回手。


    乌禾鲁莽地跑进大殿,“别打了。”


    四周霎时安静下来。


    她气喘吁吁,胸口不停起伏。


    威严庄重的大殿,灯火通明,檀玉跪在地上,闻声缓缓转头,目光不明所以。


    檀玉背上的布料是有两道鞭痕,炸开的衣裳,隐隐渗着血,但没有仲无明说得那般鲜血淋漓,以至于要咽过气去。


    相反,他神色从容,仿佛这点伤对他来讲并不算什么。


    乌禾忽然意识到,自己可能被仲无明骗了。


    檀玉身前还站着一个人,手里拿着戒鞭,身着玄色暗袍拖地,庄严威仪。


    看见乌禾时,眼底闪过诧异与柔情。


    那直直的目光,不得已让乌禾与他对视。


    反正来都来了,乌禾清了清嗓,抬手一拜,“本姑娘不幸中两不离蛊,听闻囹圄山主通晓天下万蛊,或许能解此蛊,特来求囹圄山主赐解蛊之法。”


    囹圄山主道:“我的确有解蛊的法子。”


    乌禾心中一喜,皇天不负有心人,这一路磨难也没白费。


    囹圄山主转身,“你跟我来吧。”


    乌禾看向檀玉,朝他使了个眼色,叫他快些走。


    檀玉目光晦暗,望了她良久起身。


    *


    乌禾跟在囹圄山主身后,走进一个密室,整座密室由大理石建造,严丝密缝。


    整齐排列的木制架子上,摆着无数稀世难寻的珍宝。


    他从架子上取出一个桃木盒子,打开来,里面铺着一层蒲柳,上面躺着一颗白茧。


    囹圄山主道:“这是专吃两不离子母虫的厉蛾,别看茧大,实则厉蛾只有星点大小,厉蛾的生长可以一直停留在茧子,我已经用催生香薰了它七日,再过两个月,它就能破茧而出,届时两不离情蛊也能解了。”


    乌禾疑惑问:“你七日前就知道我中了两不离?”


    他道:“檀玉也向我要过厉蛾茧,但我没给他。”


    乌禾点头,她小心翼翼接过桃木盒子,只要再等两个月,厉蛾破茧而出,她就再也不用受蛊虫控制。


    她就自由了。


    乌禾抱着盒子扬起唇,她抬头问囹圄山主,“你给我厉蛾茧,需要多少报酬,说个数,我都可以给你。”


    囹圄山主一愣,摇头笑了笑,“不用,我送给你。”


    乌禾也没再多话,白收下虫茧。


    密室安静地能听见头上大理石碎屑掉落在地上的声音,很尴尬,乌禾准备要走。


    囹圄山主忽然问,“你接下来准备去哪?”


    乌禾道:“当然是回家。”


    “回家?”囹圄山主喃喃,他双手张开,“不如把这里当家,这儿山清水秀,又不失繁华,外面有的,这里都有。”


    乌禾道:“可这没有我的爹娘,我爹娘还在家里等我。”


    他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笑着摇头:“他们不是你的亲生爹娘。”


    他说得确实没错,乌禾没有反驳。


    只是道:“我要走了,我弟弟还在等我回去。”


    她转身,想赶紧离开这里,可一排排木架跟迷宫似的。


    “你走错了。”还是身后的人提醒道。


    “哦。”乌禾转过身。


    “别动!”囹圄山主命令。


    可已经晚了,乌禾脚踩到机关,石转凹陷,一支箭朝她射来。


    所幸被囹圄山主一剑劈开,他担忧问乌禾,“你没事吧。”


    乌禾摇头,“没事。”


    心有余悸摸了摸心脏。


    紧接着一间密室被打开,囹圄山主走过去,乌禾不敢再妄动,怕又踩到什么机关,紧跟在他身后。


    踏入木板铺的地,四周挂满了画,美目盼兮,巧笑倩兮,皆是同一个女子。


    烛火供奉处,最宽大的一幅画,女子身姿颀长,着一身鲜艳的紫,衣袂飘逸,一双明眸静静地望着前来看她的人,添有一丝神性。


    囹圄山主像往常一样,点香拜画。


    乌禾望着画像上的女子失神,恍若里面的人也在望着她。


    “她就是我亲娘吗?”


    乌禾问。


    男人一顿,香灰抖了抖,落在地上,他缓缓转过身,诧异地看向乌禾。


    从在王宫,阿爹的决绝,仿佛囹圄山里有什么洪水猛兽,怎么都不肯妥协放她去。


    她就猜到囹圄山里有什么东西,不能被她发现,或许是关于她的身世。


    她没有讲,没有问,不想打破难得的平静,去追寻已经过去的事情。


    在南诏都城的日子已然很幸福,她想一直这样过下去。


    直到现在,她望着眼前的女人,望着相似的眉眼,忍不住想触摸她,心尖恍若伸出根,扎入这片土地。


    她看向眼前眼眶逐渐染红的男人。


    “我们虽然没有见过,但这些天,我常常能看到远处廊桥上的身影在望着我,那个人是你吧,还有我住的那个院子,一看就是姑娘家的房间,床头还放着小孩子家的虎头鞋,也是你为我准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