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事情大发了

作品:《我在东宫摆烂,李二急了

    钱福被架回后堂时几乎已经吓破了胆。他添油加醋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将醉花楼发生的事情向钱万里哭诉了一遍。


    “老爷!您是没看见啊!那醉花楼根本不是什么酒楼,那就是个龙潭虎穴!小的报出您的名号他们非但不给面子还公然抗法!”


    他指着自己还在发抖的腿,哭嚎道:“他们那个领头的伙计,就是个怪物!一招就把小的制住了,还说……还说要小的滚,不然就死!他们这是完全没把您,没把咱们盐铁司放在眼里啊!”


    钱万里听得脸色铁青,胸中的怒火如同火山喷发。


    他不是气钱福的无能,而是气醉花楼的嚣张!


    一个开酒楼的,竟敢动他的人!


    “东宫特供……东宫……”钱万里咬牙切齿地念叨着这几个字,脸上的肥肉因愤怒而扭曲,“好!好一个皇太孙!本官还真是小瞧你了!”


    他猛地站起身,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眼中的凶光越来越盛。


    他知道,用江湖手段是行不通了。对方既然敢这么硬气,就说明有所依仗。


    但那又如何?


    在这长安城,最大的,是王法!而他,就是执掌一部分王法的人!


    “既然你不给本官面子,那本官就让你连里子都保不住!”


    钱万里停下脚步,脸上露出了一个狰狞的笑容。他不再打算搞什么小动作,他要一击毙命!


    他对着门外喊道:“来人!笔墨伺候!”


    很快,文房四宝被送了上来。


    钱万里亲自研墨,提起笔,一字一顿地写下了一封奏疏。


    奏疏的内容,冠冕堂皇,杀机四伏。


    他痛陈如今长安盐市混乱,有不法商贩私造精盐,以远高于官盐十数倍的天价牟取暴利,严重扰乱国本,动摇民生。其行径与谋逆无异!


    他请求陛下圣裁,立刻派遣金吾卫,查封醉花楼,彻查其“私盐”来源,将一干人犯全部下狱,严刑拷问!


    写完最后一个字,他将奏疏吹干,小心地封好,交给了最心腹的下属。


    “立刻将此奏疏,递进宫中!本官倒要看看,当金吾卫的大军围了醉花楼,他李承澈还能不能保得住!”


    钱万里的眼中,满是胜券在握的贪婪。


    只要罪名坐实,那雪花盐的方子,那日进斗金的生意,就全都是他钱万里的了!


    消息,通过苏清越的秘密渠道,火速传到了东宫。


    李承澈的书房内,苏清越俏脸煞白,声音里带着一丝无法掩饰的恐慌。


    “殿下,钱万里已经将奏疏递进宫了!他这是要将我们往死里整啊!一旦金吾卫出动,我们……我们影卫再强,也挡不住朝廷的大军!到时候人赃并获,私盐的罪名一旦坐实,后果不堪设想!”


    这一次是真的危机。


    商业上的冲突可以用商业手段解决。江湖上的冲突可以用武力解决。


    可一旦上升到朝堂上升到国法那就是真正的降维打击。在整个国家机器面前任何个人的力量都显得微不足道。


    然而李承澈听完汇报脸上非但没有一丝一毫的惊慌,反而放下了手中的书卷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


    “慌什么。”他轻描淡写地说道。


    “他要是不这么做,本宫的计划还不好往下走呢。”


    “计划?”苏清越愣住了。


    都火烧眉毛了殿下还有什么计划?


    李承澈站起身走到她面前语气平静地说道:“本宫等的就是这一刻。他钱万里终于把刀递到了本宫的手上。”


    他看着苏清越下达了新的指令:“你现在不必担心只需去做一件事。”


    “殿下请吩咐!”苏清越立刻躬身。


    “立刻派人给景仁宫的张婕妤和长春宫的尹德妃分别送去一封急信。”


    李承澈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弧度。


    “信上就写一句话。”


    他一字一顿地说道:“雪花精盐原料遭官府查扣恐明日起断供,太孙无力回天甚为忧心。”


    苏清越起初还不明白可当她将这句话在心中默念了一遍之后,整个人如遭电击瞬间醍醐灌顶!


    高!


    实在是太高了!


    这一招简直是神来之笔!


    釜底抽薪!


    殿下根本不打算和钱万里正面冲突,他直接将火烧到了钱万里的顶头上司皇帝的后宫里!


    他将这场自己与钱万里的商业冲突巧妙地转化为了后宫最受宠的两位娘娘,与一个前朝贪官之间的利益冲突!


    钱万里可以不把一个病弱的太孙放在眼里,但他敢得罪皇帝的枕边人吗?


    “妾身……妾身明白了!”苏清看着李承澈眼中充满了狂热的崇拜。


    “妾身这就去办!”


    两封快马加鞭的密信在半个时辰内便悄无声息地送到了两位娘娘的心腹宫女手中。


    当晚甘露殿。


    皇帝李渊正批阅着奏折感觉有些疲乏。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通报,张婕妤和尹德妃联袂求见。


    李渊有些意外但还是宣了她们进来。


    两位宠妃进来后一左一右地坐在了李渊身边,却不像往日那般巧笑嫣然反而都带着几分愁容。


    李渊放下笔问道:“两位爱妃今夜怎么有空一同过来了?可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


    张婕妤率先开了口,她嘟着嘴语气里充满了委屈和抱怨。


    “陛下您说这盐铁司的钱大人是怎么回事?好好的盐怎么说不让卖就不让卖了呢?”


    李渊闻言眉毛微微一挑放下了手中的朱笔,从堆积如山的奏折中抬起头来。


    他有些好笑地看着身边这个满脸委屈的宠妃随口问道:“什么盐这么重要?还能让朕的爱妃愁眉不展?”


    在他看来这不过是后宫妇人之间的小题大做罢了。


    张婕妤见皇帝发问委屈的表情更甚,她挪了挪身子靠得更近了些,声音娇滴滴的。


    “陛下还能是什么盐?就是太孙孝敬我们的雪花盐呀!”


    她提起李承澈语气里充满了同情。


    “那孩子也是可怜,您说他病得都快下不来床了平日里也没个进项,就靠着这点从古方里寻来的小营生赚些汤药钱也好调理调理身子。”


    “可谁能想到这都能被盐铁司的人给盯上了!那个钱万里真是好大的官威,说澈儿是私贩要断了他的货源,还要抓人下大狱呢!陛下您说这还有没有天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