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第 43 章
作品:《二九那年》 周日早,七点半,桐城一中门口。
跑来的单北北大喘气的扶着膝盖,汗水顺着她的额角落下,背后的衣服上也透出薄汗。
九月下旬的早晨仍旧微热,早就攀起的太阳蒸的单北北难受。
“单北北,这里。”远处,荀延对着单北北挥了挥手。
单北北直起身板,抹了抹汗,快步朝荀延所在位置走去,“荀老师,需要做什么?”
荀延指了指被堆放在地上的展板和横幅,“这些是学校提供的,要求记录活动痕迹。马上还有水果店老板来送水果,是特意给老人家们准备的。”
单北北点头,弯下腰查看展板,所有的展板都被擦得干净,估计应该是荀老师擦的。
展板上写着硕大的八个字,尊老敬老,爱在行动,最下面还有桐城一中的署名。
将所有东西都整理好后,单北北随意的坐在一边的花坛上。周日的校门口有点冷清,平时围绕在校门口的摊贩们都没影了,对面的铺子倒是开着,但生意明显没有上学时候火热。
就在单北北准备摸出手机找人扯皮的时候,面前出现一叠表格。
“这是今天的活动记录表,你到时候负责登记和记录。整理好后明天交给我。”
单北北微笑着接过表格,内心却在疯狂吐槽:天啊,怎么这么多文字材料!她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将表格塞进书包,单北北刚一抬头,就瞅见远处走来个熟悉的身影。
曾遇他空着双手,戴着帽子,黑色T恤搭着一条运动短裤,步伐还算轻快的朝着这边走来。他和沈砚南的气质迥然不同,曾遇身上带着一种随性和不羁,而沈砚南身上处处写着规矩两个字。
恍然间,单北北忽然好奇,他们以前是怎么成为朋友的。
等曾遇走近,单北北才缓缓收回凝在他身上的视线。
见单北北坐在这里,曾遇瞧了瞧周围,在确定沈砚南没在后稍稍泄气,“你哥真不来?”不经意的凑到单北北的身边,又不经意的提问。
单北北摇头,“人在医院呢,你这望眼欲穿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暗恋我哥。”因着一直观察着曾遇,单北北清楚的知道他所有的行为。
就曾遇那期待样,她要不是知道内情,她真就觉得这人怕不是对沈砚南有什么不可见人的歪心思。
曾遇轻笑,耷拉在帽子上的手往后一挪,将帽檐拉向后方,他倒是不介意被单北北这么调侃,“你哥要听到你这话,要从医院爬出来了。”依着他小时候对沈砚南的了解,那人估计会暴揍单北北。
“我又没说我哥……”提到沈砚南,单北北的气势蔫吧下来,嘴里的嘟哝声都小不少。
单北北这心虚样,让曾遇难得露笑。
站在马路边的荀延接到电话:“对,在校门口。”
不久,远处驶来一辆小型的面包车,前排的位置上面还写着‘红原果业’几个大字,很是显眼。
老板停下车,急急火火的摸出一根香烟送到荀延手边,“不好意思,店里来了生意耽误了会儿。”
见到香烟,荀延眉头微皱,推开:“我不抽烟。我们这边还有点东西,能放到车上一起带去养老院吗?”指了指单北北脚边堆着的那些东西。
老板睨了一眼地下的东西,立刻点头,“我来搬我来搬。”
单北北倒也没干坐着,起身帮忙搬东西,很快,东西都搬上车,单北北一行人跟车去到养老院。
早八点十五分,三人顺利抵达养老院。
在养老院员工和水果店老板的协助下,三人很快就把所有东西搬进去。
单北北和曾遇跟在荀延的身后,听着他和养老院的对接人谈话。
在单北北打了第四个哈欠的时候,荀延总算聊完了。
荀延对着早就做好的分工安排表说着:“单北北,曾遇,你们两个去2009号房间帮胡爷爷。”顺手将两个人的工作表递过去。
单北北接过表,上面清清楚楚的罗列着他们要做的事情,很详细。
揉了揉因困倦而泛红的眼尾,好奇的问了句:“老师,胡爷爷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就是生活习惯那些。”问完,单北北才意识到荀延也是第一次接触这些人。
一边的对接人倒是主动说起:“老胡是这边最讲究的,爱干净,退休干部,子女都在外地,老伴去了以后就一直住我们这儿,很精致的人。”
得到简单信息后,单北北和曾遇上了二楼。
站在2009的门口,单北北轻轻扣响房门,门从内侧被拉开,一个精神气十足的老人穿着工整的从里面迈步,他穿着简单的白色短袖衬衫,加一条黑色西装长裤,脚上踩着的拖鞋和他透出的气质有些违和,银白色的头发虽然没剩多少,却也是整整齐齐的。
“你们是单北北和曾遇?我昨天就听到说今天会有高中生志愿者来帮忙打扫。快进来快进来,别在外边杵着。”边说边邀着两人入内,铿锵有力的声音里带着温和。
“是的!胡爷爷!”单北北大声的应下。
在她旁边一脸随意的曾遇此刻也露出恭敬,“胡爷爷好。”带笑叫着。
单北北和曾遇应声走进房间,眼前的景象让他们微微愣住。
整个房间窗明几净的,没什么特别脏乱差的地方,靠着墙的书架上放着整整齐齐的书,书籍更是按高低和类别分类摆放着,十分严谨。窗台边的位置上还放着一整排的绿植,它们被养护的很好,能看出主人是个有耐心的。
单北北在巡视一圈后,忍不住开口:“胡爷爷,这房间……好像不是很需要打扫……”她要不还是去别的房间帮别人干活吧……
胡爷爷闻言,眼底闪过一丝愉快,走到一边,取出两只精致的茶杯,给两人倒了杯茶。
将茶递到两人面前,茶香清冽。看着单北北:“房间不用打扫,有个忙,需要你们帮。”
转身,从抽屉的底层取出一盒木质象棋,“老头子缺个棋友,这里面的人都被我杀了个遍,实在是没有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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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目光从两个人身上扫过,最终定在单北北身上。
被注视着的单北北欣然点头。
她经常陪爷爷下棋的,还算是精通。真要说,下棋厉害的,那必然是沈砚南。如果胡爷爷喜欢下棋,她下次可以带沈砚南过来……
猛然间,单北北的脑袋里窜出沈砚南的身影。甩了甩脑袋,将人影给甩了出去。
已然坐下的曾遇略带拘谨的坐在单北北的旁边,俨然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他都做好来做苦力的打算,没想到什么都不用做了,怪好的。
就在曾遇志得意满的时候,胡爷爷转神到他这边,似乎并没有想让他休息。
“小伙子游戏打的多吗?”
乍一被问到,曾遇下意识的点头。
“那小伙子打字肯定很快了。”
曾遇思忖,他的打字速度最多算凑合,但是瞧老人家满脸期待,再次点头。
“那你帮我把这一叠东西打出来呢,也不用今儿就做完,每次来你就帮手打一点。”
胡爷爷再次向后,朝着书柜走去,十分宝贝的从里面摸出一本全手写的稿本,递送到曾遇旁边,又格外贴心的给他开机,开文档。
曾遇捧着忽然出现在他手心里的手稿,一时间有些为难,求助似的望了望单北北。
奈何,单北北对这事儿也不知所措。
单北北从曾遇的手里取过那本手稿,缓缓掀开书页,里面的字体娟秀,标标准准的小楷钢笔字,每个字都像是被打印出来的感觉。
书页的最前面一页写着一串小字:胡德和李芳菲的爱情故事。
在书页的正文第一页:1963年的春天,你梳着长辫,站在台上跳舞,那时候,我就觉得你会是我的妻子……2012年的冬天,你哭着和我说疼,我无能为力,在你去世后,我思考很久,能留下什么回忆你我,于是,我慢慢写下这个故事,一个你和我之间的故事……
看完序的单北北抬眼,“胡爷爷,这是你们的故事?”她问得含糊。
胡德将视线从电脑屏幕转到单北北这边,眼神温柔,里面带着缱绻的怀念:“是啊,我和她的故事……一辈子没给过她浪漫,在她走后,反而想起来给了,我也挺不是个东西……”柔和的话音中带着浓浓的自责。
单北北忽然感到胡德的悲凉,对他来说,失去爱人这件事情,是伴随余生的痛。
同样看完手稿序页的曾遇收敛起眼中的散漫,换上难得一见的正经,他钦佩这样的人。一言不发的起身,“我来录入。”主动帮助胡德开始整理手稿的电子版本。
因着曾遇的帮助,胡德轻松些,他老眼昏花手速又慢,打字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有了曾遇的帮助,应该是能够快些完成的,那个他和她的故事,总要留下来给孩子们。
不需忧心文稿的胡德坐到单北北的对面,开始摆棋。
这一上午,2009房间内都非常的和谐,在曾遇敲击键盘的声音下,是胡德和单北北的棋盘厮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