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 34 章

作品:《写手那些事儿

    楼道很阴冷,连廊的门开着,湿冷的风不断往楼道里吹来。


    夜里的风声听得更清晰,也许是楼道结构的原因,风往上吹的时候会发出一种类似于呜咽的声音,听起来空旷又瘆人。


    我的齐刘海又长了,有点扎眼睛,我使劲眨了眨眼,伸手撩了撩刘海。


    又是一阵风从消防连廊那里吹来,漫上一阵彻骨的冷意,楼道的声控灯恰恰在此时熄灭了,呜咽的风,一片黑暗的走廊,唯一的氛围让我的大脑都空白了两秒。


    站在我身旁的唐雨薇迅速窜过来,一把抱紧了我,属于她身上的那种幽幽冷冷的香气又像雾似的轻轻笼罩过来。


    我知道她写那本灵异文写的有点神经过敏,赶紧伸出手臂抱住了她的腰,另一只手重重地拍了拍墙壁。


    楼道里的声控感应灯又亮了起来,洒下一片昏黄的光。


    狭窄逼仄的楼道又被照亮了,两个帮忙收拾东西的保镖大哥尴尬地蹲在地上回头看我,我顺着他们的方向一看,只见地板上还扔着一些女性的文胸和内裤。


    一股怒火立刻从我的心中升腾起来。


    唐雨薇的脸色也变得不怎么好看了,疾步走上前去把那些内衣收拢起来放在消防栓上。


    “什么玩意儿,”坐在副驾驶上的那个保镖低声说道,“一点体面都不给人留。”


    又是一阵风吹来,我冻得直哆嗦,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唐雨薇从地上捡起一件蓝色的毛绒开衫抖了抖,披在了我身上。


    我转头看她,她伸手捏了捏我的脸,轻声说道:“你脸上沾了眼影,像个小花猫。”


    她的手凉凉的,从包里掏出一张湿巾给我擦了擦脸,我小声对她说道:“眼影盘几乎都碎掉了。”


    不知道花束北的那个恶婆婆在扔掉这些化妆品的时候是不是格外用力,那些昂贵的眼影都被摔得非常凄惨。


    我好像脑补出了满脸横肉的恶婆婆,深深地痛恨着儿媳妇的一切,尤其痛恨这些可以装点儿媳妇的、让憔悴的女人可以变得稍稍体面些的东西。


    碎掉的眼睛不止那一盘九宫格,好几盘TF眼睛也遭了殃,用过的人都知道, Tf眼影很贵,粉质非常软糯,根本禁不起摔摔打打,这些眼影盘的盖子都被摔飞了,更何况里面的眼影了。


    我看得心疼,用手把碎掉的眼睛按在盘子里压实了,再用两层面巾纸严实裹住,又把头上的皮筋撸了下来,把眼影盘摔飞的盖子给绑紧了。


    后续可以找人修复这些眼影盘,需要花点钱,但不能保证修好后会和原来一样。


    两个保镖也在旁边帮忙,我抹了抹脸,可能是气氛太压抑了,我叹息着说道:“不愧是TF,果然很上色。”


    唐雨薇很短暂地笑了一下,她的神色有些恍惚,大概是记忆中的花束北和眼前这个狼狈的女子重合不上。


    回忆是很残酷的,现实也是很残酷的。


    或许有一些很美好的回忆,可当美好的回忆和残酷的现实加以对比,只能把现实衬托的更加残酷。


    又唐雨薇又开始整理那些被扔在楼道间的书籍,我也顺便帮忙,我捡起了一本很昂贵的游戏设定插画图集,一张粉色的卡片从书里掉了出来,上面写着一行漂亮的字。


    ——祝小花写出更多更好的故事吖~


    长时间和唐雨薇在一起拉片记笔记,我一眼就认出了这是唐雨薇的字。


    粉色的卡片上面印着一个白色的纸飞机,在一片朦朦胧胧的光晕中飞向远处。


    时间过去太久,书籍的封面和这张卡片都有点氧化褪色了,纸飞机微微发黄,光阴也在回忆中变旧


    我把卡片塞在了书里。


    书籍归类,衣服归类,被扔掉的各种瓶瓶罐罐也进行归类。


    我们在外卖软件上下单了搬家神器,那是四个特别大特别厚实的棕色收纳袋,双头拉链,很容易翻找衣物,我们往里面装衣服装被子。


    物业人很好,还给我们找来两个纸箱子,一些易碎的东西全都装在了纸箱子里。


    坐在副驾驶的那个保镖大哥还在微信里帮我们找了个中介,中介说有一个公寓正在出租,一个月1600,可以短租。


    那个恶婆婆扔了这么多东西出来,偏偏没有扔出她的证件和银行卡。


    好在花束北的手机里有身份证的扫描件,她签了电子版合同,唐雨薇帮她垫付了两个月的房租,我帮忙订了一个货拉拉,两个保镖大哥帮着搬东西。


    货拉拉座位有限,只能让一个人坐在车上,花束北跟车,我和唐雨薇又坐在了比亚迪里,让两个保镖大哥把我们送到那个公寓。


    那是一个loft公寓,40平左右的面积,环境还不错,窗明几净的,就是位置有点偏。


    雇佣时间结束,两个保镖大哥开着车走了,临走前还嘱咐我们女生晚上回家小心,不要单独出去。


    从始至终花束北都没说过几句话,异常的沉默。


    她是一个有点胖的人,但那种胖不是正常的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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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上去很肿,再加上她很白,脸上又没有什么血色,所以很像一个被冰冷的河水泡发的肿胀女尸。


    我知道我这么形容有点恐怖,但我不是唐雨薇那种妙笔生花的五星大作者,想不出更确切的比喻了。


    她的面色也是倦怠冷漠的,犹如一个没有感情的傀儡。


    在这狼狈的几小时里,唐雨薇说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她就点头,或者轻轻地嗯一声,在她面前,行动力不足的唐雨薇都显得雷厉风行了。


    一般人遇到这种情况少说也得掉几滴眼泪,然后跟朋友大倒苦水,但花束北一滴眼泪都没有流。


    我在来之前想象过——


    一个哭哭啼啼的女人诉说着婚后的不幸,诉说着自己的痛苦和悔恨,诉说着丈夫和婆婆的丑恶嘴脸,诉说着生活里一件又一件把她压垮的大事小事,为这些年失去的时光感到懊悔。


    但她实在是太平静了。


    平静的让人心里发慌。


    毫不夸张的说,当她从我面前走过去的时候,我好像看到了一个不知从哪飘过来的幽灵。


    她的目光没有焦点,不会落在某一个人或者某一件物品上,而是落在虚空的某一处。


    那些箱子和袋子全都堆在地上,她穿过这些凌乱的东西,径直走上了楼上的床,躺上去之后就一动不动了。


    我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人,看得我一愣一愣的。


    我甚至怀疑我是一团空气,导致她无法看见我,当然她也不太看得见唐雨薇,只有唐雨薇主动和她说话的时候,她才会略微有点反应。


    我觉得这情况有点不太妙,悄悄的给唐雨薇发微信。


    唐雨薇也说她状态不对,我们俩决定在这个临时租的公寓里陪花束北住一晚,密切关注花束北的状况。


    这个公寓的沙发可以拉出来变成一张床,我们俩睡在床上,找出两件珊瑚绒睡袍叠起来当枕头,共同盖了一条紫色的珊瑚绒毯子,蜷缩在一起睡着了。


    离开自己的小床,我总是睡得不太踏实,半夜醒来时掌心一动,一片温热细腻的绵软。


    我手一抖,完全清醒了。


    自从我妈把我的白色大熊邮过来之后,我睡觉都抱着熊一通乱摸乱揉,再也不把手伸进唐雨薇的睡衣里了。


    但是今夜我的熊不在我的身边。


    我正要把我的手拿出来,可是手掌轻轻一动,睡在我身旁的唐雨薇忽然轻轻地嗯了一声。


    黑夜里,她睁开眼睛,和我四目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