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过去我欠她太多了

作品:《被分手后他回国,这次她不主动了

    一阵狂喜过后。


    纪安紧盯着顾墨阳,不是往日的嬉皮笑脸,他神情严肃道。


    “你真的想好了?”


    顾墨阳在沉思中抬眸,“你怕我反悔啊。”


    纪安:“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真的甘愿放弃一半自己用命搏来的江山吗?


    “想好了。”顾墨阳长指轻敲了一下桌面,“过去我欠她的太多了,我需要把更多的时间更多的精力放在她身上。”


    尽他的所能去弥补她。


    以后的日子里,工作不是首位。


    她的喜怒哀乐才是首位,余下的日子里只为她活。


    纪安不想深究过多,他只知道生了病的江既白对顾墨阳来说杀伤力更惊人。


    “你想把她追回来?”


    顾墨阳“嗯”了一声。“当然。”


    他不仅要把她追回来,还要给她最好的生活。


    以前他是没有那个能力,但现在不一样了,他有能力给她最好的生活。


    纪安语气调侃:“你会追吗?我们顾大总裁可从来没追过任何人啊。”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顾墨阳笑了一下,嘴角弯起,眼底暗淡的波光漾开。


    “当然会。”


    很多年以前,可是有个人教了他整整一年。


    她是很会爱人的,她给过他一扬饱满而盛大的爱意。


    现在他想把她曾经给过的那些百倍千倍地奉还给她。


    “再告诉你一件事。”纪安略有点忐忑地看了他一眼。


    “什么事?”


    “就是我把真相告诉林闪闪了。”


    顾墨阳抬了抬眸,盯了他几秒。


    “林闪闪她们知道也没什么不好的吧,作为江既白的闺蜜她们有分寸的,你放心好了。不过我感觉林闪闪知道了真相对你的态度还是很恶劣。”


    纪安爱莫能助地摇了摇头。


    他能理解,毕竟抛开所有的外界因素,归根结底是他当时退缩动摇了。


    等纪安离开以后,顾墨阳在办公室的房间里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


    准备先处理完这几天手头上积攒下来的急事,吴谦敲门而入。


    “顾总,您前几天让我咨询的那个心理治疗师过来了。”


    顾墨阳放下手里的几份文件,抬眼,“叫她进来吧。”


    吴谦狐疑地看了老板椅上的人一眼。


    难不成真的是他们老板要做心理治疗?


    他嘴唇动了动还是没问出口。


    但他心里却隐隐担心,他在国外的时候就一直跟着顾墨阳了,这几年老板的精神他看在眼里。


    他时时刻刻处于高压下的精神状态确实谈不上很健康。


    “好的,顾总。”


    吴谦出去后片刻,一位穿着卡其色小西装飒爽干练的女人进来。


    顾墨阳锐利的目光打量她一眼。


    面前的女人看起来还比较年轻,约莫三十岁上下,这么年轻她真有这方面的资历吗?


    女人看出面前这个英俊男人的疑虑,她自我介绍道:“我叫施然,是一名心理治疗师,今年刚在国外进修回来。”


    顾墨阳颔首,示意她先坐在沙发上,起身去吧台给她倒了一杯茶。


    “谢谢。”施然接过茶杯道:“顾总,久仰大名,今天一见没想到本人比照片还要帅上不少。”


    顾墨阳只当她是在恭维自己,并未回应,“施小姐接触过多少这类型的病人?”


    施然看出他不是很信任自己,站在他这个位置的男人难免都是有些谨慎多疑的。


    不过她对于这个男人倒是有些好奇。


    做心理治疗师都不免想要去探究人背后的秘密。


    尤其是她刚才见到顾墨阳的第一眼,她从他眼睛里瞧见了许多东西。


    里面有高处不胜寒的落寞,还有眼底浓郁化不开的悲戚。


    “没具体统计过,但绝对不少,顾总应该知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如果您无法对我建立起最基础的信任,我们的治疗是进行不下去的。”


    “你就算不相信我,也应该相信吴特助。”施然说。


    他也没有不相信这位年轻的女心理治疗师,只不过涉及到江既白的事,他本能地就会考虑得更多。


    吴谦办事确实靠谱,顾墨阳也就没再深究。


    见他没再问,施然道:“那我们就开始吧。”


    顾墨阳坐在沙发里,一手搭在膝盖上,一手撑着太阳穴。


    他眼底闪过一丝凄凉,“不是我要做心理治疗,今天叫你来主要是想咨询一下创伤后应激的相关事宜。”


    创伤后应激障碍?


    施然有些惊讶,也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了浓烈的愧疚和自责,她问,“不是你是谁?请问顾总你和那位病人你们是什么关系?”


    看他面露疑惑,施然解释:“如果是和顾总有关的人我需要知道你们所有的过往,以及所有事情的细节,这样我才能给出你想要的答案。”


    顾墨阳抬眸看了面前的施然一眼,眼底浮现的是更深浓的愧意。


    “是我的前女友。”


    是他最爱的人。


    亏欠最多的人。


    最问心有愧的人。


    施然扬了扬眉毛。


    原来叱咤金融圈的大佬还有这么一段感情经历。


    顾墨阳将自己和江既白大学时的经历和他回国之后的交集都向施然倾诉了一遍。


    施然见他神色痛苦、凄迷。


    听完以后施然不由地唏嘘,江既白确实是整件事受伤最深的人。


    同作为一个女人,她能理解,甚至可以感同身受到江既白这一系列事情发生后的绝望。


    在他的描述里,江既白是一个非常美好的姑娘,但却被折磨成了她自己都厌弃的样子。


    施然连带着看顾墨阳的目光都冷了冷。


    里面每个人都或多或少打着爱她的旗号给她造成不少的伤害。


    她的母亲江晓兰擅自作主将顾墨阳和自己的女儿拆散,后身故。


    路畅对她那不是爱,是一种近乎病态的控制和占有。


    顾墨阳当年的分手其实是他内心面对阶级落差时自尊心碎裂的逃避。


    作为一个客观的旁观者来说其实顾墨阳背负的东西也不少。


    从他刚才的讲述里可以听出来,他的心理也不是百分之百的健康。


    譬如,那天夜晚他送差点被侵犯的江既白回家,江既白的哭喊声刺激到了他心里某处被时间掩盖很久的创伤,他也做出了应激反应。


    施然猜想可能是他童年时期所遭受过类似的经历所引发的。


    施然平复好心绪,“你说的这些情况我都了解了,但我想要先告诉你,想要让江既白彻底解开心结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五年、十年、甚至更长,顾总可要有心理准备。”


    顾墨阳点头:“我知道的,我有足够多的时间。”


    无论她怎样他都爱她。


    他想帮她走出来是他不想看到她再受到过去那些事情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