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复发

作品:《被分手后他回国,这次她不主动了

    铃声挂断,房间里的成沉默像一只无形扼住她喉咙的手。


    她一离职把前公司上层领导都得罪了一个遍,那些人会说出什么对她不利的话她大概能想到。


    这让本来求职艰难的她更加雪上加霜。


    江既白抱住自己的蜷起来的双膝,脸埋在自己的双膝间,温热的液体滑落打湿了她的裙子。


    没想到重新找一份本专业相关的工作这么难。


    如果真的找不到工作,她要怎么办。


    瞬间,焦虑、不安、痛苦萦绕住她。


    为什么她就活该要来承受这些?


    江既白被这些情绪还有残酷的现实压的喘不过气来。


    一定是她不够好,不够优秀,她是一个遭所有人都唾弃的废人。


    难怪她身边的人都要弃她而去。


    江既白湿着眼眶,手颤巍巍地拿起茶几上的手机,给江清福拨了一个电话。


    嘟嘟声弥漫在安静的空气里。


    电话响了几声后接通,江清福没想到女儿会主动给他打电话,他语调中透着几分高兴和意外。


    “暖暖啊,”他沉默了一下,“怎么想起给爸爸打电话了,最近过得好不好?有空就过来吃个饭。”


    江既白眼泪一下就落了下来,她咬唇不让自己情绪失控得哭出来,“爸……我……


    话还未说出口,她听见对面背景音传来小孩的哭声,江既白垂眸,刚到口的话立马咽了下去。


    “你要是有什么事就先忙。”


    江清福并没有听出对面声音里透着的失望和凄凉。


    “诶,暖暖,祐祐不知道怎么哭了,我去看看,你有什么事就给爸爸打电话。”


    江既白捏着手机的手指松了松,木然地盯着客厅一角。


    终究还是没说话。


    对面还没挂,她听到江清福急切的声音,“怎么了?祐祐,好好的怎么哭了?”


    她立刻把电话挂断了。


    房间里重回平静,如一潭冰冷而绝望的死水,带着挥之不去的窒息感。


    仿佛又回到五年前的闷热到窒息的夏天,母亲车祸惨死的瞬间,江清福领着秦婷来见她。


    她再次被全世界抛弃了。


    江既白最后打了一个电话给林闪闪。


    林闪闪秒接,“怎么了?宝。”


    江既白一听到她的声音再也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声音带着颤抖的哭腔,“闪闪,我好难受。”


    对面的林闪闪一听声音便有种不好的预感,“你在哪里?我马上过去找你。”


    —


    “我闺蜜情况怎么样?她怎么会突然这样?一年前最后一次治疗你不是说她病情已经稳定下来了吗?”林闪闪紧捏着手里的包问坐在对面金发碧眼的女人。


    回想起刚才的一幕,林闪闪仍心有余悸。


    林闪闪赶到江既白家里的时候她已经处于半昏迷的状态,浑身冰凉,冒冷汗,整个身体蜷在沙发上都在不自主地抖,嘴里梦呓般呢喃说着她听不懂的词汇。


    她当时就预感可能是她病发了,于是赶紧把她送到了这里。


    现在想想林闪闪都后怕,她害怕又出现大学时的情况,那时候江既白母亲刚去世不久,江既白曾有过轻生的念头。


    还好她及时赶了过去,要是再晚些可能后果不堪设想。


    “江小姐的病情又复发了。”安曼达面色有些凝重,“她这次的症状比半个月前来的时候还要严重。”


    “半个月前?”林闪闪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


    安曼达:“林小姐不知道吗?半个月前江小姐就因为身体出现不适症状找到我,那次我就叮嘱过她,希望她一周至少过来一次,但是她和我说最近工作忙没有时间。”


    林闪闪重重叹息一声。


    病发的事她居然都没有和她们说过,她说她怎么最近看起来心事重重的样子,林闪闪烦躁地拿起面前圆几上的温水一股脑喝掉。


    安曼达看出她的心绪,“林小姐,病人往往会极力回避自己的病情和内心的创伤,一是她可能是怕你担心,二是她不愿意把自己的伤口剖开,越严重的病人往往越会回避心理的创伤,还希望林小姐可以理解。”


    林闪闪看了眼在进行睡在躺椅上进行脱敏治疗的江既白,又无奈叹了口气。


    江既白从躺椅上醒来,首先的是看见林闪闪那张满是担忧的脸。


    林闪闪见江既白醒了,“没事吧?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江既白摇摇头。


    她知道肯定自己的病情了,江既白想着,歉疚道:“麻烦你了闪闪。”


    这时候了她第一个想到的竟然是觉得麻烦自己,林闪闪真是想骂她,但看她惨白的小脸又不忍心。


    “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咱俩谁跟谁?你就是下不来床我也愿意伺候你。”


    她见江既白眼睛一红又要掉珍珠了,忙哄着,“好啦,难道我病了你不愿意伺候我呀?”


    江既白声音哑着,“那自然是愿意的。”


    林闪闪捏捏江既白的脸,“那不就是了。”


    治疗完,安曼达给江既白开了些药,叮嘱道:“药一定要按时吃,脱敏治疗需要一周来一次。”


    江既白接过药,点点头,“知道了。”


    安曼达手插在白大卦袋子里,表情严肃:“这次可不能找任何借口。”


    林闪闪:“放心吧,我会监督她的。”


    安曼达笑了笑:“你们两个感情可真好,真羡慕你们能从校园走到社会的友谊。”


    “那是。”林闪闪手搭着江既白肩膀,“我们两个大学的时候关系最好,是铁姐妹儿。”


    “铁?”安曼达不解,“关系好和铁有什么关系?”


    林闪闪差点忘了,安曼达是英国人,哪懂中国文化的博大精深?


    她只好硬着头皮干巴巴地解释,“铁是很硬的意思,表示我们关系很硬,怎么凿也凿不开。”


    安曼达似懂非懂地张着嘴。


    “就是……”


    江既白赶紧阻止这个话题,“你再解释下去,人家安曼达会以为咱俩是挖铁矿的。”


    林闪闪表情凝滞住:“有道理。”


    安曼达看了眼江既白顿了顿又道:“我想我还是要提醒一下,以江小姐的身体状态已经不适合再上班,因为工作的压力以及人际中的负面情绪很容易影响病情,我的建议是江小姐离职让自己的生活状态放松下来专心治疗,这样效果会更好。“


    江既白目光闪躲地看了林闪闪一眼,对安曼达道:“其实…我已经离职了。”


    林闪闪:“……”


    什么时候离职的?都没告诉她,刚说出去的话就被打脸。


    好好好,她这个闺蜜就是个摆设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