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屡屡刁难
作品:《锦绣食肆,暴富从小吃摊开始》 桑南枝跟着青禾走进御膳房,顿时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十几个灶台并排而立,每个灶台上都放着不同的锅具,有铜的、铁的、还有银的,擦得锃亮。
墙角码着一排排调料罐,上面贴着标签,光酱油就有好几种,什么生抽、老抽、甜酱油,看得她眼花缭乱。
几个穿着白色厨子服的师傅正在忙碌,有的在飞快地切菜,刀工精准得像是用尺子量过。
有的在颠勺,锅里的菜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稳稳落回锅中,动作行云流水。
还有的在给点心塑形,指尖翻飞间,一个个栩栩如生的花鸟点心就成型了。
“刘管事,人给您带来了。”
青禾对一个穿着深蓝色管事服的中年妇人说道。
刘管事转过身,她脸上带着点和气的笑意,目光在桑南枝身上打量了一圈:“就是你要过来学手艺?”
“是,民女桑南枝,见过刘管事。”
桑南枝连忙行礼,心里紧张得像揣了只兔子。
“嗯,既来了就好好学。”
刘管事指了指旁边一个正在摘菜的小厨子,“你先跟着她打下手,熟悉熟悉这里的规矩,别乱碰东西。”
“是,谢刘管事。”
桑南枝应着,走到小厨子身边。
小厨子看起来比桑南枝大不了几岁,见她过来,友好地笑了笑:“我叫春桃,你跟着我就行,有啥不懂的就问。”
“好,谢谢你春桃。”
桑南枝松了口气,拿起旁边的青菜开始摘。
她一边摘菜,一边偷偷观察周围的师傅们做菜。
只见一个师傅做松鼠鳜鱼,先把鱼炸得金黄酥脆,再浇上熬得浓稠的糖醋汁,那酸甜的香气飘过来,馋得她咽了咽口水。
还有个师傅做的芙蓉鸡片,嫩得像云朵一样,看着就好吃。
桑南枝心里暗暗记下师傅们放调料的顺序和火候的大小,手里的活计却没停,摘菜的动作越来越熟练。
不知不觉就到了中午,御膳房里的香气更浓了,各种菜肴被太监宫女们端走,送往后宫各处。
桑南枝看着那些精致的菜肴,心里充满了向往。
要是自己也能做出这么好吃的菜,那该多好。
春桃见她看得入神,笑着说:“是不是觉得很厉害?这些师傅们都是做了十几年甚至几十年的,手艺可不是一天两天能学会的。”
“嗯,他们太厉害了。”
桑南枝由衷地赞叹道,“我得多向他们学学。”
她打定主意,一定要好好把握这次机会,哪怕只能学到一点皮毛,也算是没白来。
刚摘了没两把青菜,就听见西边灶台传来一声厉喝。
“那个新来的!”
桑南枝手一抖,菜叶落在脚边。循声望去,见个络腮胡师傅正瞪着她。
手里的铁勺往锅沿上“哐当”一磕:“愣着干啥?火塘快灭了看不见?添柴去!”
她慌忙应着,捡起菜叶就往火塘跑。御膳房的火塘比她摊子上的灶台大两倍,炉膛里的炭火红得发亮,热浪扑得人脸皮发烫。
桑南枝拿起柴禾往里塞,火星子“噼啪”溅在袖口上,烫得她龇牙咧嘴。
“慢点儿添!想把火压灭吗?”
络腮胡师傅又吼道,“干柴湿柴分不清?”
“这点眼力见都没有,还想学手艺?”
桑南枝这才发现自己抓了把带露水的柴禾,连忙换成干的。
可越慌越出错,柴禾没塞进炉膛,反倒碰翻了旁边的油罐,半罐菜籽油泼在炭上,腾起的黑烟差点把她呛晕过去。
“蠢货!”
络腮胡师傅气得把铁勺往案上一摔,“这点活都干不好,滚出去别在这儿碍眼!”
春桃赶紧跑过来,往火塘里撒了把盐压下浓烟,低声对桑南枝说:“王师傅脾气躁,你别往心里去,快把这里收拾干净。”
桑南枝红着眼圈点头,蹲下去擦地上的油迹。
粗糙的麻布擦过青砖,磨得手心生疼,心里却比手上更不是滋味——
她连添柴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好不容易收拾利索,刚想回春桃身边,又被个胖师傅叫住。
“那个谁,把这筐土豆刮了。”
胖师傅扔过来个铁刮子,筐里的土豆足有几十斤,堆得像座小山,“申时之前必须刮完,耽误了给贵人做点心,仔细你的皮!”
桑南枝抱起土豆往墙角挪,铁刮子又沉又钝,刮了没几个,指甲缝里就全是泥,虎口也酸得抬不起来。
她偷偷看了眼日头,离申时只剩不到两个时辰,这筐土豆怎么看都刮不完。
春桃趁送菜的空当溜过来,塞给她个新刮子:“用这个,快些。”
“张师傅就爱欺负新人,你忍忍,刮不完我帮你。”
桑南枝刚想说谢谢,就见刘管事走过来,目光落在她脚边的土豆皮上。
“刮个土豆都磨磨蹭蹭?”
刘管事的语气没了早上的和气,“御膳房不养闲人,做不完活就别想吃饭。”
桑南枝咬着唇没说话,手里的刮子动得更快了。
土豆的涩汁渗进被刮破的指尖,又麻又疼,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死死忍着没掉下来。
她知道自己没资格哭,在这卧虎藏龙的御膳房,一个没背景的平民女子,受点刁难再正常不过。
要是连这点委屈都受不住,还谈什么学手艺。
正刮得昏天暗地,忽然听见春桃低呼一声。
桑南枝抬头,见个穿杏黄宫装的宫女站在门口,身后跟着的太监捧着个描金食盒,看打扮就知道是伺候高位份主子的。
“刘管事,贤妃娘娘要的碧梗粥呢?”
宫女的声音清泠泠的,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刘管事连忙迎上去,脸上堆起笑。
“这就好这就好,刚盛出来晾着呢。”
桑南枝的心猛地一跳,手里的刮子差点掉在地上。
贤妃?
她怎么会在这时候传膳?
只见刘管事亲自舀了碗粥,又拣了碟精致的酱菜,小心翼翼地放进食盒。
宫女接过食盒时,目光扫过角落里的桑南枝,眉头微蹙:“这是谁?怎么在这儿干粗活?”
刘管事脸上的笑僵了僵:“回李姑娘,是……是新来帮忙的。”
李姑娘没再追问,转身带着太监走了。
可桑南枝却觉得她刚才的眼神像根针,刺得人浑身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