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她要是真的死了，我们的后果是什么吗？你为什么一点都不考虑一下呢？”叶若柳无语，最终还是挣脱了李川泽的手。


    而李川泽仿佛感觉自己被叶若柳背叛了，说道：“行，叶若柳，我们完了。”


    好巧不巧，城西大桥离叶若柳住的出租屋就差几千米，叶若柳打个出租车，十来分钟便能抵达。


    大桥上寒风凛冽，苏婉果然站在栏杆外，身子摇摇欲坠。她身前围着不少人，有警察、路人，还有她的父母。


    “李川泽，你要是不过来，我现在就立马跳进去！”苏婉绝望地呼喊道。


    “苏婉，你冷静点。”叶若柳在几米外停下脚步。


    苏婉回头看向她，厉声说：“你还敢来？给我过来！”说完，她脸上浮现出一股近乎癫狂的笑容。


    叶若柳没料到会来这么多人，就连王慧和李登也到了。


    “叶若柳！你过来。”苏婉话音刚落，众人纷纷回头，见是叶若柳，便大步上前，抬手就朝她脸上扇去。多亏叶若柳躲得快，这一巴掌才没结结实实地落在她脸上。


    “你真是个祸水！连累所有人，要是今天苏婉真出了事，我非打死你不可！”王慧恶语咒骂道。


    苏婉的父母也注意到了叶若柳，两人居高临下地瞪着她。叶若柳没给他们任何眼神，目光始终落在苏婉身上。


    “我过去，你就下来”叶若柳道。


    “别废话！你先过来！你要是不过来，我马上就跳下去！”说完，苏婉身体又往前倾了倾，接着对叶若柳说：“你上前两步。”


    叶若柳依言上前，站到苏婉面前，望着她说：“现在，你可以下来了吧？”


    话音未落，苏婉看着叶若柳那张平静的脸，瞬间怒火中烧。


    叶若柳个子很高，栏杆只到她的上腹部，苏婉突然抓住叶若柳的手，用尽全身力气将其往桥下拽。


    与此同时，两人双双向桥下坠去。叶若柳只听到一声呼喊，意识被抽离一瞬，身体重重坠进水中。


    “不！”李川泽挣脱开王慧拉着他的手，纵身一跃跳了下去。河水冰冷刺骨，水流还十分湍急。


    这事发生得太过突然，救援人员来不及下水。


    叶若柳很少去河边，连游泳都没学。


    此刻她在湍急的河水中，早已没了挣扎的力气。


    只能努力稳住身体平衡，避免自己东倒西歪失了重心被水冲走。可她没料到，苏婉竟朝她游了过来。


    她本以为苏婉是来拉自己的，没成想对方直接挥舞双手，猛地按住他她肩膀往下推。


    叶若柳根本来不及反应，直接被按进河里，呛了好几口水。


    “我得不到的，你也别想好过！你给我去死吧！”


    苏婉说完，面色狰狞，眼中满是恨意，她是真的想杀死叶若柳。


    李川泽跃入水中后，第一时间就看到了正在水里扑腾的苏婉。


    叶若柳走后，李川泽在房间里焦躁地踱来踱去，最后还是冲出了家门。


    可他没想到，等自己赶到时，正好看到叶若柳被苏婉拉下了水。


    他恨苏婉，又有些埋怨叶若柳为什么不听自己的话？


    要是安安分分待在家里，根本不会发生这种事。


    他奋力游过去，最先看到的是苏婉。


    他拼尽全力游到近前，抓住叶若柳喊道：“若柳！若柳啊！”李川泽焦急地呼喊着，目光在河面四处搜寻。可他没发现，苏婉就在自己下方。


    苏婉一边咳嗽，一边死死抱住李川泽，虚弱地摇着头，仿佛下一秒就会昏厥：“我不知道……我没看见她转头……我好害怕……”


    “你怕什么！跳河还要拉着别人，你有什么资格怕！”李川泽心中焦急万分，若不是在水里，他真想狠狠揍苏婉一顿。


    李川泽心急如焚，可偌大的河面上，根本看不到叶若柳的身影，苏婉还死死缠着他，他也渐渐体力不支。


    就在这时，救援人员陆续涉水赶来，纷纷围向苏婉，李川泽没办法，只能先上岸。


    苏婉上岸后，还不忘用脚踹了一下被自己按在水里的叶若柳。其实，在苏婉把叶若柳拽进水的那一刻，叶若柳就迅速屏住了呼吸。


    好在没呛多少水，但她也撑不住了。就在她耗尽全身力气、忍不住想哭的时候，一双有力的手从身后搂住她的腰，带着她往回游。


    ……


    李川泽上岸后，立刻拉住救援人员说：“快！还有人在水里！她还在水里！”


    “现在下河太危险了！”


    王慧扑过来，死死拦住他，救援人员也上前阻拦。


    李川泽绝望地望着河面，无能为力，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救援人员身上。


    可救援人员下河打捞了两三轮，都没找到叶若柳的身影。他们无奈地告诉李川泽：“她在水里这么久，恐怕已经不行了。”


    这句话彻底击碎了李川泽所有的希望，他眼中的光芒瞬间消失，直直地跪在了地上。


    “川泽，别伤心了，以后我陪着你。”苏婉头顶搭着毛巾，朝李川泽走过来，还递给他一条毛巾。


    “你这个杀人犯，还有脸说话！”李川泽一把揪住苏婉的衣领，一拳狠狠砸在她脸上，几乎用尽了全身力气。


    苏婉倒在地上，不可置信地摸了摸自己的脸从小到大，她还是第一次被人打。


    此刻的苏婉又气又急，甚至生出了杀李川泽的念头。她的手机被李川泽打落在地，连手机壳都摔掉了，壳里的眉刀露了出来。


    苏婉向来爱美，手机壳里总会放些稀奇古怪的小东西，方便自己随时用。


    “如果叶若柳死了，你就给她偿命！”


    “偿命？好啊。”苏婉立刻站起身，捡起那把小巧的眉刀，冷笑一声，毫不犹豫地朝李川泽冲过去。


    “那我们就一起死！”一切发生得太快，李川泽还在望着河面，准备再次下水，根本没意识到危险降临。


    刚才他只觉得不对劲，下意识抬手去挡苏婉瞄准的是他的颈动脉。


    好在最后一刻，李川泽挡住了这一击，眉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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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深划进他的肩胛骨。


    李川泽闷哼一声，只觉温热的液体浸透了衣服。


    他刚从水里上来，河水与伤口粘连，密密麻麻的痛感瞬间席卷全身。


    苏婉看着自己沾血的手，又望向李川泽肩头滔滔涌出的鲜血，这才后知后觉地慌了神：“如果你不气我，我也不会这样对你……是你的错，都是你的错！”


    他的视线开始模糊，跪在地上，依旧死死盯着苏婉，可最终还是没能撑住，头一栽，倒在了地上。


    “怎么回事啊儿子！我的儿子！”李川泽的父母失声哭喊，现场瞬间一片混乱。


    有人上前控制住还在发疯的苏婉，有人急忙呼喊救护车。


    苏婉的父母也终于意识到，女儿做的事早已超出了常理，赶忙上前查看情况。


    ………


    叶若柳再次迷迷糊糊地睁眼，发现自己躺在温馨的别墅里，她还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升到天堂去了。直到顾寒夜一声轻柔的呼唤，才把她唤回神。


    “你醒了，时间太紧急，送你去医院已经来不及，我直接让家庭医生过来给你看了。”


    “不过幸好没什么大问题，只要这几天注意一点，别发烧就行了。”


    顾寒夜叮嘱她，同时掏出自己的手机，将一杯温水放到桌子上，“你要不要给家人发个信息报平安？”


    叶若柳刚从鬼门关走了一趟，此刻顾寒夜的话在她耳边，就像苍蝇嗡嗡叫一样。


    叶若柳颤抖着拿起桌子上的温水，喝了一口。


    “你帮我给李川泽发个信息吧，别让他担心。”


    顾寒夜似乎一点也不意外叶若柳会这么说，他挑了挑眉，收回自己的手机，用自己的手机给李川泽发去一条短信。


    “谢谢你，我有点累。”叶若柳说完，起身想走，却被顾寒夜拦下：“算了吧，你现在这情况，我怕你晕倒在路边。我这里有家庭医生能随时为你诊断，你还是先住在我家吧。”


    “那个，我想问问李川泽，他现在情况怎么样？”叶若柳抬眸看着顾寒夜那双温和的眼神，茫然地问道。


    顾寒夜一愣，笑出了声，随即说道：“若柳，在我家还担心别的男人，是不是有点不太好？”


    叶若柳有些不好意思：这顾寒夜怎么回事，一言不合就开撩？


    “你现在要做的是把自己养好，其他的不用操心。”


    “你为什么救我？”叶若柳问道，她总感觉顾寒夜不简单，顾寒夜总是能在她陷入危险时救她一命。


    “可能我是热心市民吧。”顾寒夜开玩笑道，“只不过是夜跑时发现了你，随手一救而已。如果你想以身相许，我也不会拒绝的。”


    他眯着眼睛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叶若柳这才发现，原以为成熟彬彬有礼的顾寒夜，竟然也喜欢说这种话。


    “早点睡吧，明天还要上课。”顾寒夜适时提醒了叶若柳一句，随后转身出去，给她留下一道背影。


    她的手机已经葬于水中，不能联系任何人只能闷闷的躺在床上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