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展信悲

作品:《不见当年河山

    戴城字迹潦草,看得出来写的匆忙。


    戴城先说自己当时给南长宁写信时已经在南国故地了,并不方便继续互通音信所以才让她等待,如今自己已经回到了北漠国,这才又写信过来。


    下面便是有关吴阵的事,南长宁看完那两行字瞪大了双眼,她怎么也没想到居然是槃珂害死了吴阵。


    南长宁抬头看向云太妃,云太妃问道:“槃珂是北漠国的王子?”


    很显然,云太妃并不知道吴阵与槃珂之间的事,南长宁点点头道:“是,戴城也是因为他才在北漠国安定下来。”


    云太妃皱眉,摇着头说:“我不知道他们有什么过节。”


    南长宁垂眸道:“我也不知道。”


    吴阵与槃珂之间,南长宁知道的并不多,至于戴城又知道多少,南长宁没问过。


    戴城只说吴阵与槃珂有了冲突,槃珂一气之下赐死了吴阵,仅此而已。


    南长宁看着这句话,越看越难受。


    她有些不敢相信,究竟是什么冲突能让两人到这个田地。


    吴阵与戴城都在北漠国,受槃珂控制着,吴阵会与槃珂发生冲突吗?南长宁一直觉得吴阵与槃珂是盟友关系。


    南长宁继续往下看去,没想到戴城遇到了更麻烦的事。


    戴城前往南国故地没多久,便想着往北边走走问问周边的人家,能不能得到一点别的什么信息,结果却被魏国的将军碰了个正着。


    “那人我认识,”戴城写道,“是魏从淑的夫君——霍期。”


    “霍期,我没见过他。”南长宁抬头问道,“只听您说过他貌似不怎么在长公主府。”


    南长宁若有所思,“他的军营在南边?”


    想到这一点,南长宁激动起来,音量都不自觉的高了一些:“南国那次,他一定也参与了吧?”


    “女儿,你先冷静下。”云太妃安抚道,“这事,我也不好说。”


    南长宁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小声道歉后又继续往下看。


    霍期自然是想要带戴城回魏国,戴城仓皇逃命,一路上丝毫不敢松懈,马不停蹄的赶回北漠国。


    “这可糟了......”南长宁皱眉道,“本来他们都以为戴城不在了,结果让霍期碰到,这下魏豫肯定要派人继续寻找戴城。”


    “我也正犯愁这件事,”云太妃叹气道,“不过幸好城儿到了北漠国,现在还算安全。”


    南长宁点点头,“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戴城如实向槃珂禀报了这些事,槃珂说会护住他。


    戴城还说到,因为自己母亲是南国贵族的身份,槃珂很愿意和他说些关于南国的事,他一直不死心,觉得南长宁还活着,派戴城去南国故地也正有这个目的。


    戴城不敢直接说南长宁现在还活着,但又不能让槃珂彻底失去希望,便自作主张说在一户人家中问到了有关南国公主的事。


    那户人家正要搬到魏国去,便悄悄告诉戴城南长宁在大火后曾在他们家歇息过,后来便不知所踪。


    这当然都是戴城编的故事,但槃珂丝毫没起疑心,只觉得能找到南长宁的希望更大了。


    南长宁看到这里不知道说什么好,撇撇嘴道:“他还是这样。”


    对面的云太妃笑道:“你貌似与这王子有点故事?”


    “没有!”南长宁连忙否认道,“我们都没见……见过,好多事只不过是他一厢情愿罢了。”


    云太妃笑笑,“我不知道你们之间是怎么回事,若是以后北漠国能当你的退路,自然是好的。女儿,母妃不愿让你就那样定下来,不好。”


    说到最后,云太妃摇了摇头。


    南长宁点点头,云太妃的意思她都明白,但她现在活着的首要目标就是报仇。


    戴城还说,槃珂让他在家里先休息几日,但实际上也派人暗中监视着,这一次能送新信出来也费了不少力气。


    他告诉南长宁保全自己和云太妃要紧,他会好好保重的。


    南长宁看完,将信纸对折丢在桌子上,叹了口气。


    云太妃喊来玉兰去把信销毁掉,说道:“不用管我,你保全自身就好。”


    南长宁眉头微皱,握着云太妃的手说道:“母妃,你怎么能这样说,就算真的要离开魏宫,我也要带着你走。”


    云太妃笑了,说道:“好。”


    母女二人还没说上几句话,玉兰着急忙慌地跑进屋里通传,“陛下身边的老奴才来了。”


    南长宁惊了一下,两人四目相对,调整好状态后便让人进来。


    老奴才说:“请外公主殿下前往书房与陛下、太后以及赵丞相商讨有关婚事事宜。”


    南长宁愣住了,“陛下只传了本宫?”


    “这个嘛,陛下体谅太妃年纪大了,说是到时候殿下您回来再和太妃说,也是一样的。”老奴才呵呵地笑着。


    南长宁说道:“本宫这就去了。”


    “奴才告退。”


    刘啸鼎目睹了全程,殷勤地问道:“殿下是否需要属下跟随前往?”


    “不必了,你留在闲云阁,玉兰和我去。”南长宁说道。


    临走前,南长宁交代给刘啸鼎,说道:“不管是谁前来,都说太妃生病了,不宜打扰。”


    南长宁神情严肃,刘啸鼎也收起嘻嘻哈哈的模样,正色道:“属下遵命。”


    她现在很害怕魏豫收到霍期的消息,若是同她提起戴城,南长宁不知道该怎么应对才好,不过这次赵恒遗也在,魏豫应当不会问这些吧。


    到了书房,魏豫坐在正中央,出乎意料的是书房内只有他与赵恒遗二人,并没有曹太后的身影。


    “长安给陛下请安。”南长宁行礼道。


    赵恒遗也站起来向南长宁问好,南长宁点点头,魏豫示意她坐下说话。


    现在的场面就是她与赵恒遗坐在魏豫的两侧,四目相对,赵恒遗笑笑。


    魏豫笑着,开门见山道:“想来子谦与长安对这门婚事都没什么意见吧?”


    南长宁起身说道:“但凭陛下安排。”


    “坐着说话就好。”魏豫抬起手示意道,“今日太后身体抱恙,孤召你二人前来自然是为了三月之后的婚事。”


    说完,魏豫看向赵恒遗,说道:“你父亲生前最大的遗憾便是不能看着你娶亲成家,临走前求孤,说希望减短你的守孝时间,早日娶妻,他也能安心。”


    赵恒遗说道:“父亲对臣的心思,臣明白,赵家得幸于陛下垂怜,多谢陛下。”


    “只是——”魏豫话音一转,眼神也看向南长宁,“长安的嫁妆孤还没来得及吩咐人准备。”


    “三个月的时间,不着急,陛下不必多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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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在这些小事上,长安惶恐。”南长宁说道。


    对面的赵恒遗感觉到两人之间似乎是在较劲,便开口道:“陛下不必烦恼,三个月还来得及。”


    “是吗?”魏豫笑笑,“其实孤不是一定要让你们再等三个月。五月便有个好日子,长安——”


    魏豫再次看向南长宁,南长宁只好与他对视着。


    “你说呢?”


    “我......”南长宁一着急都忘了自称,连忙改口道:“长安但凭陛下做主。”


    对面的赵恒遗皱起眉,魏豫继续说:“孤是问你,一个月后与赵丞相完婚如何?你觉得怎么样啊?”


    “你明白吗?”


    魏豫一直笑着,说话的语气也很平淡,俨然一副好兄长的模样,实际上他这会不过是在威胁南长宁,一个月,这不就是要继续逼云太妃吗?


    魏豫的意思很明显,要早点解决掉闲云阁。


    “长安觉得,这事还是问过赵丞相比较好。”南长宁强颜欢笑道。


    “子谦,你觉得怎么样?”魏豫便转头去问赵恒遗。


    南长宁此刻多么希望赵恒遗回绝掉魏豫,三年孝期变三个月对于赵恒遗来说已经算不孝之事了吧?难道还要变成一个月?这算什么?


    但南长宁忘了,他是父亲的儿子,却也是魏豫的臣子。


    赵恒遗站起身行礼道:“臣全听陛下安排。”


    那一刻,南长宁只觉得心如死灰,赵恒遗都答应了,这事还能有转圜的余地吗?之前说的三个月,不也是背着她与云太妃便商量好的吗?


    在这魏宫之中,哪里有她与云太妃抗议的地方?不过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罢了。


    南长宁喘了两口气,双手扶着椅子,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


    “甚好!”魏豫大笑起来,“那就定在五月二十七!”


    南长宁看着正在大笑的魏豫,又看了看赵恒遗,勾起了嘴角冷笑了两声,她看向赵恒遗的眼神是那么绝望。


    赵恒遗不明所以,可惜还没来得及再说些什么便被魏豫请离了书房。


    “子谦啊,孤和长安还有事要说,你改日再来请安吧。”魏豫说道。


    赵恒遗恭恭敬敬的行了礼,临走前还看了一眼南长宁,只是南长宁没有分给他目光。


    书房里只剩下魏豫与南长宁,南长宁问道:“陛下可还有其他事与长安说?”


    早在赵恒遗转身离开时,魏豫的笑容便早已消失不见了,但南长宁还要保持着微笑开口说话。


    “孤今日收到了有关戴家公子的消息。”魏豫抬眼看向南长宁,“他还没死。”


    南长宁紧张的揪着心,一抬眸对上魏豫的眼睛,慢慢平复着心情不让魏豫看出异常。


    “长安虽然之前与戴家公子是有些纠葛,但那不过都是过去的事了。”南长宁笑了笑,“眼下,长安只想着与赵丞相的事。”


    不知这个回答魏豫是否满意,但他没再说戴城的事,让南长宁先回去。


    “今日商讨的事,还是要告诉太妃啊。”魏豫说道,“时间不多了。”


    南长宁行了礼,说道:“长安明白。”


    “刚才孤就问过你一次,只是啊,你明白没有用,”魏豫说道,“太妃明白才是关键。”


    南长宁深吸一口气,再次行礼说道:“是,长安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