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曹太后
作品:《不见当年河山》 南长宁在那封信里解释了一下自己上次未能赴约的原因,随后表达了歉意。
信的结尾,她写道:如今已经到了四月中下旬,荷花应当开的比上次见面时更好看些了吧?
魏宫湿热温暖。
入夏前,秋水堂的池子一直都是温水,加上最近天气又好,上次去时,有的荷花已经崭露花蕊,只是开的稀稀疏疏的。
只是,荷花开在四月,本就有违自然的生长规律,秋水堂的荷花能开,定是受了不少人为干预,劳心劳神。
南长宁以一个问句结尾,没有再往下续写,魏巘如果聪明的话,定是能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送信这事,只能交给玉兰去做,闲云阁也没有其他的侍女,如果南长宁直接过去的话,并不是太合适。
玉兰出去没多久便回来了,南长宁诧异道:“这么快便送到了?”
“哪有啊,”玉兰喘着气道,“我在路上碰到了十四殿下。”
“你就把信直接给他了?”南长宁皱眉问道。
“殿下把我叫住了,”玉兰说,“问我去哪,我就如实说了,他就把信要过去当场看了。”
南长宁只觉得一阵晕眩,只好问道:“他可有说什么?”
玉兰嘻嘻一笑,道:“我这就想和您说呢!十四殿下说如果您有空的话,邀您今日午后去秋水堂,没有再说其他的了。”
南长宁点点头,但又有些忧愁:“这样会不会有点太引人注意了?”
玉兰说道:“公主,在这魏宫中,藏不住什么秘密的。”
南长宁低头沉思了会,随后抬头说道:“是啊,能有什么秘密呢?”
所以,我想知道的,一定会有答案。南长宁在心里默默说道。
再去秋水堂,南长宁还是独自一人,荷花池中还是寥寥几朵荷花,开的其实也算不上太好,但还是给四月的风景增添了别样的生机。
南长宁走到门前叩门,不多时,里面便传来高声回应道:“这就来!”
南长宁心想着秋水堂完全没魏宫其他的秩序,单看门前连守门的奴才都没有就知道了......里面的应和声像去寻常人家家里做客一样。
南长宁呼了口气,又开始思量一会说些什么好,而这时大门从里面打开了。
南长宁微微仰头,看到了上次见过的那个侍卫。
刘啸鼎行礼道:“属下给外公主殿下请安。”
他低头说完这句话,抬起头看着南长宁笑道:“十四殿下在茶室等您呢。”
南长宁嗯了声,抬脚走进了秋水堂,走了两步才反应过来自己根本不认识茶室在哪里......
身后传来关门声,随后刘啸鼎快步走到南长宁身侧,道:“属下带您过去。”
秋水堂似乎并不是很大,南长宁觉得和闲云阁的规模差不多,甚至也没见到其他的宫人,便开口问道:“只有你一人服侍十四殿下吗?”
“白日里殿下没什么事,人太多殿下觉得烦,便只有属下一人在。”刘啸鼎说道。
南长宁没再说话,跟着他拐了个弯,随后便看到了坐在窗前的魏巘。
有一棵垂柳映衬着圆形的窗子,魏巘侧身坐在那儿,身板挺直,右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少年春日品茗——真是一幅岁月静好、赏心悦目的画面。南长宁短暂的欣赏了几秒便被刘啸鼎一声“殿下,外公主殿下来了”的喊声拉回思绪。
魏巘放下茶杯,扭头看向这边,连忙起身笑道:“姑母,请进来吧。”
刘啸鼎道:“那属下先告退了。”
魏巘挥了挥手,刘啸鼎便离开了。
南长宁走进茶室,魏巘也离开了那张桌子,走过来笑着问候道:“侄儿给姑母请安,姑母近来可好?”
“一切都好。”南长宁笑道。
南长宁还想继续说点话,结果熟悉的声音毫无征兆的出现了——
“殿下!”刘啸鼎急匆匆地跑到茶室外,说道:“太后来了。”
刚才还神采飞扬的刘啸鼎现在肉眼可见的紧张。
闻言,南长宁心扑通一下子,感觉大事不妙......再去看魏巘,他已经皱起眉头,问道:“太后这会在秋水堂外?”
“还没到。”刘啸鼎答道,“太后旁边的侍女提前过来让属下告诉您......”
南长宁心想着这遭是躲不掉了。
迄今为止,她还没见过曹太后。
只有南长宁刚醒来的时候曹太后身边的侍女过来看她,再之后只有魏豫召见了她,曹太后那边一直没有什么动静。
如今误打误撞,居然在秋水堂撞上了!
不对!
南长宁咬了咬牙,也许不是误打误撞……也许曹太后在背后留意着她,兴许是玉兰送信时被曹太后的人撞见了。
南长宁看着魏巘的神情,她总觉得这人似乎比自己还要紧张。
南长宁主动开口道:“从我醒了还没去向太后请安,的确不合礼数,没想到今日居然有这么一个机会。”
话音刚落,不远处便传来了叩门声,魏巘没有回答南长宁的话,对刘啸鼎说道:“请太后来茶室。”
刘啸鼎看了一眼二人便又飞奔去开门......南长宁看着他都觉得累,忽然自己的手腕处传来一阵温热,魏巘居然拉着南长宁径直走到了窗前。
南长宁不解,魏巘按着她的肩膀让她坐下又给她倒茶,一顿行动下来,曹太后也到了茶室。
南长宁楞楞地坐在那里,抬头看到魏巘皱着眉头抿了抿嘴唇,随后抬起头却一副笑意盈盈的样子说道:“祖母今日怎么得空来孙儿这里?”
变脸倒挺快。
南长宁扭头看向窗外,她这一动作引得曹太后原本看向魏巘的眼神落到了自己身上。
这是南长宁第一次见到曹太后,打扮雍容华贵,妆容艳丽,不苟言笑的就站在那里。
南长宁还记得魏豫的样子,其实比她所想的要老许多,而曹太后不一样,她看起来很年轻,妆很浓却不俗,举手投足之间很是优雅。
曹太后没有回答魏巘的问题,而是看着南长宁说道:“哀家还以为献江是有了中意的人才邀人喝茶,原来是长安啊。”
曹太后的声音没有云太妃那么温柔,嗓音也不是很细,刚才那话说出来还有点阴阳怪气。
一旁的魏巘连忙打圆场道:“孙儿是想着外公主殿下病后难免心生烦躁,我们年龄相仿又是同辈人,话题兴许多些,这才邀她前来。”
曹太后道:“年纪的确差的不多,只是......不同辈。”
随后曹太后笑道:“献江真是糊涂了,外公主养在云太妃膝下,你们两个怎么能算同辈呢。要真论起来......献江,你该叫长安一声姑母的。”
南长宁和魏巘一句话都插不上,曹太后就继续说道:“只是这样难免惹人闲话,怎么称呼,献江,你应当是知道的。”
魏巘应道:“孙儿明白。”
隔着窗户说话,有些尴尬别扭,这样子也挺好笑,对太后也不礼貌。
魏巘又开口邀曹太后一同前来品茶,曹太后道:“不了,我今日也是路过,想着进来看看你,哀家在这儿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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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两句话便走了。”
“那哪行......”魏巘道,“过后父皇知道该说我不懂事了。”
话是这样说,但魏巘一点动作都没有,还是隔着窗子和曹太后说话,这着实让南长宁匪夷所思。
“无妨,不过碰上了长安,哀家倒是有几句话想和长安说。”曹太后说道。
南长宁觉得自己坐着不太合适,出去的话这个行为好像也挺突兀的,于是她便和魏巘并排站在那里。
站在曹太后身后的刘啸鼎忽然“扑哧”一声,没忍住笑出了声,曹太后回头瞪了他一眼,刘啸鼎收了声,又恢复正经样子,魏巘无奈的轻叹一声。
“哀家见你身边也没个人服侍着,又想到闲云阁似乎只有玉兰,等过两日哀家挑几个人到闲云阁侍奉云妹妹和你。”曹太后开口道。
南长宁闻言,连忙说道:“不必!不劳烦太后费心了,闲云阁有玉兰便足够。”
这是南长宁第一次和曹太后说话,沙哑的声音对面的人倒没有多惊讶,毕竟她刚醒来时曹太后就派人来探过自己的情况。
对于她略显着急的回答,曹太后面露不悦,忽然厉声问道:“长安这么着急拒绝哀家?哀家只不过是想着能让云妹妹和你生活得更舒服些,又没有别的想法。太妃和公主身边就一个侍女,说出去也不好看吧?”
一套冠冕堂皇的说词。
不好看这么多年也过来了,难道是魏长安和云太妃的情况是她醒了后才不好看的吗。
“姑母她......”一旁的魏巘刚想开口,便被曹太后打断了。
“献江,你也是,白日里身边只有一个侍卫,你父皇若知道这件事,才是真的会生气。”曹太后质问道。
魏巘只好说道:“多些祖母提醒,那明日孙儿让侍奉的人白日也在秋水堂......只是姑母还在养病,身边人太多叨扰着未必是件好事,孙儿知道祖母挂念姑母,不如把孙儿身边的刘啸鼎调去闲云阁吧,多个侍卫也稳妥些。”
南长宁看向魏巘,有些不可置信,事情怎么发展成这个样子了,她再看曹太后的脸色似乎也不太好,而曹太后身后的刘啸鼎更是一脸惊讶。
过了会,曹太后开口说道:“刘啸鼎是你的贴身侍卫,打小就在你身边,把他调走你怎么办?”
魏巘笑着,语气坦然道:“还要劳烦祖母为孙儿挑一个合适的人伺候在身边。”
曹太后闻言,先是沉默了一会,随后却是露出了一个微笑,南长宁不解,刚才不是还生气,这会就发自内心的笑了?
魏巘这个请求这么让她开心?曹太后这么喜欢安排人?
“那就这样定了,今晚哀家会把选好的侍卫调来秋水堂,刘啸鼎以后便去闲云阁服侍着。”
说完,曹太后伸出手,一旁的侍女连忙扶上去,曹太后说道:“哀家有些累了,先回宫了。”
魏巘见状,立刻道:“孙儿恭送祖母。”
南长宁在一旁也行礼道:“恭送太后。”
刘啸鼎送曹太后走后,又回到窗前,趴在窗子上问道:“殿下,我真要去闲云阁了?”
魏巘点点头,而南长宁人还是有些懵的,但她知道,魏巘帮了自己。
魏巘看向南长宁,有些歉意地说道:“抱歉,我好像只有用这个办法帮你。”
南长宁点点头,又听到他说:“刘啸鼎是好人,你不用害怕。”
“谢谢你。”南长宁说道,“魏巘,你也是个好人。”
魏巘愣了一下,随后他低下头,说了一句意味不明的话:“希望我以后还能是个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