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是谁

作品:《妻魂引[仙逆同人文]

    李慕婉在长乐殿修习炼丹术到十四岁便离开了,大多时间都在断霞峰或是藏典阁,这几年王林也鲜少来天元门。


    流云近日得了几坛好酒,想去断霞峰找王林一块喝,正巧王林带着李慕婉前来天元殿,只是李慕婉没呆多久又去藏典阁了。


    扶光得知李慕婉来了天元门,不顾师尊嘱咐静心修炼,偷偷跑出玉照宫,一直等在天元殿,也不知李慕婉早去了藏典阁。


    日暮时分,李慕婉从藏典阁回来,瞧见天元殿外靠着柱子的扶光,她走近,“扶光师兄?”


    扶光看看李慕婉又看看身后大殿,“小师妹,你不再里面?”


    “我去了藏典阁啊,你找我有事?”


    扶光憨憨地挠头,从袖口拿出一盒子,“听闻小师妹先前炼丹缺少一味寻龙草,正好师尊那有一株,我给你带来了。”


    李慕婉盯着那块精致的木匣,“扶光师兄,寻龙草何其珍贵,你莫非是偷了流风师叔的药草,若被知道又得挨罚。”


    “不是偷的,”扶光面色焦急,忙解释,“给小师妹的东西,怎能是偷。”


    李慕婉摆摆手,“此物贵重,师兄还是收好吧,我已经找了不同的灵草进行替换,丹药已经炼制好,就不劳扶光师兄费心了。”


    “小师妹,”扶光见她要走,情急之下抓了手腕,“你好久不来天元门,断霞峰我又上不去,多日不见,师兄最近在山下结实了其他仙门弟子,有趣得很,你若有空,要不要跟师兄一块去认识认识?还能讨教法术。”


    “松手!”没等李慕婉回应,王林低沉声音穿破天元殿,扶光不见其人,但闻其声,手却攥得很紧。


    王林气场压下,寒冰贯穿天元殿,冷雾覆盖,从四面八方渗入,他眸子犀利,闪出一道寒光,落在扶光手背,扶光吃痛不得已撒手。


    李慕婉后退半步,身后抵住结实,熟悉的气息从耳侧扑来,她不禁扬起笑意,未回头却已喊,“师父。”


    流云、瑶阳、流风、钟疏等长老身影齐齐出现天元殿正门外,扶光心惊扫视一圈,率先喊了流风,“师尊。”


    流风看了一眼王林,适才扶光抓着李慕婉时,大家都看见了,正等着王林发话。


    李慕婉打破焦灼的气氛,“师父,扶光师兄听闻婉儿炼制丹药缺了一味药材,特意替婉儿送来,并无恶意的。”


    王林抓起她手腕,纤细的腕骨留下捏出的痕迹,他剑眉蹙起,指尖抵在额心,一道红光绕在指处,伴随灵力,红痕消散了。


    “师父,不碍事的。”


    “婉儿缺什么,大可与师父说,无需外人操心。”王林冷冷道。


    扶光一脸窘迫,却未退却,“我待小师妹真心,并非有意伤害,仙君明察。”


    王林自知扶光没有加害之意,可那靠近的举动,也绝不在他许可范围。


    师徒亲密非常的举动瑶阳尽收眼底,她眼神露出一股无人察觉的窥探,而钟疏落在李慕婉身上的目光,藏着满满的打量,“此女命格……”


    流风眼含训斥,恨不得当众揍一顿扶光这个不分轻重的臭小子。


    流云则是满眼慈爱看着李慕婉这个女娃。


    她已出落得端庄秀雅,不再是曾经那个满脸婴儿肉的小娃娃,可她对师父,并未有长大后的界限,只见她主动靠在王林身侧,不避讳任何人地贴在他身上,踮脚凑近王林下颌,“师父,你身上的酒香好好闻。”


    流云见她从王林身侧歪头探出,“掌门师叔,你藏了什么好酒?婉儿也想尝尝。”


    流云大方,手心一转,一坛酒落在掌心托着,宠道:“这是最后一坛,都给小婉儿了。”


    李慕婉绕过王林双手接过,“谢谢掌门师叔。”


    王林在断霞峰酿了几坛桃花酿,她偷偷尝过,只是酒量不佳,面颊泛起微红,出卖了她,王林并不训斥,只是叮嘱她莫要贪杯。


    “告辞。”王林侧身与众人颔首,瑶阳与钟疏收回目光。


    李慕婉经过扶光时,放低声音偷偷与他说:“改日再跟师兄的朋友讨教。”


    扶光闻言大喜,只是下一瞬间,流风便揪着他耳朵,“臭小子,我给你寻龙草,你是这么用的?”


    “师父,疼疼疼,轻一点。”扶光耳朵受了罪,心里却美滋滋的。


    李慕婉小碎步跟上,抱住王林手臂晃着,“师父,婉儿今日在藏典阁,翻出一本剑诀,此剑心法需两人共习,颇为有趣。”


    “什么剑诀?”


    “术法名为星月,”李慕婉把剑诀记下,“剑诀需修炼之人以血祭剑,在月圆之夜,吸星月之辉,以作剑气,阴阳相辅,最后大成。”


    阴阳相辅?王林眉眼压下,怀着打探。


    “婉儿想学?”


    李慕婉笑笑,并不懂那剑诀所说的阴阳相辅的真正含意,“师父懂我。”


    王林侧眸抚过她额前碎发,此剑术倒是奇特,不过其中阴阳相辅,他还并不知深意,李慕婉也只是简单描述,回到断霞峰便开始把记下的剑诀写下,只等月圆之夜再与师父一试。


    她想起那坛桂花香,捧着坛子走到院里的竹几前,王林又在修剪桃枝,她从桃树下藏起身子,蹑手蹑脚靠近,王林耳朵微动,脚步离近,他唇角勾出弧度,似笑非笑,就等着人上钩。


    王林故意又走开两步,李慕婉背在树枝后,猛地跳出来,“师父。”


    王林淡定转身,反倒是吓了她,李慕婉脚踩了根木枝,脚下打滑,又惊慌喊了一声,“师父。”


    动静惊走桃枝停的麻雀,王林身形一闪,手臂托在她背后。


    李慕婉唇角一抬,拽着他往后倒,王林发出急促的气息,人被自己压在身下,两手却紧紧护着她身躯,白发垂在胸前,一缕留在李慕婉面颊。


    晚霞照过桃林,金光落在银发,渐变出淡粉颜色,心脏是急促后的扑腾声,骤快地跳动,王林声音沉哑,“婉儿,有没有摔疼?”


    李慕婉拨开脸颊的发,一副兴致缺缺的神色,“不好玩,没吓着师父。”


    闻言他才放心些许,可怎么没吓着?他方才心都快跳出来了。


    王林盯着那双眼睛,有些失神,李慕婉感受到师父的目光,扬起笑意说:“师父,你刚才是不是早就发现婉儿了?”


    “嗯。”王林心不在焉地应了声。


    她躺在地上,望着眼前近在咫尺的轮廓,五官立体,李慕婉第一次这么仔细地看王林的五官,她纤细的指尖鬼使神差似被一股力量引动,指腹缓缓落在眉骨,细细描摹他的轮廓,似欣赏一轮明月,王林心底有如万千蚂蚁爬过,喉咙干燥极了。


    “婉儿?”这样的神情,只在那修真世界里的李慕婉身上看见过,他有一瞬出现了幻境,错认眼前人是那秘境里的李慕婉。


    李慕婉一声感慨让他的幻境破灭,“师父,你长的真好看。”


    “婉儿?”王林干涩的喉咙沙哑。


    掌心托在她脑后,一种冲动就要压制不住,眼眶布上血丝,李慕婉温热的指尖划过他唇瓣,天真问出:“师父,你的脸怎么红了?”


    “婉儿,我是谁?”


    “你是师父呀。”


    王林猛然清醒,撑起身子时手臂带起李慕婉,他就坐在桃树下,望向远处云霞遮盖的群峰。


    李慕婉拍掉衣袖的落叶,看见他脸侧慢慢消退的红晕,群山之间暮色即来,天空翻涌的霞色渐渐飘散,仿若洗净一日的浊气。


    王林眸子闪过忧愁,李慕婉声音轻盈绕在耳侧,“师父,流云师叔送的桂花酿,你带婉儿尝尝吧?”


    他视线收回,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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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慕婉那张轮廓里,双眸清澈透着纯真,王林杂绪消散,眼神温柔得似装了一潭湖水,“好。”


    两人乘着夜色,在院里品酒,案桌摆了几枝桃花,风灯摇晃,影子映在他白袍似装饰的图案。


    李慕婉拿过酒杯,辛辣滑入喉咙,再而回甘,她脸色已有微醺之状,夜风袭入袍内,带来凉意,她缩起肩头往王林那挪动,贴在师父手臂时,方觉暖了许多。


    “师父,婉儿好喜欢与你在断霞峰生活。”她说。


    王林微顿,掌心的酒杯落在案几。


    “师父,婉儿以后也会与你一样,长生不老吗?”她近日在藏典阁看了一些记载,修仙之人并非都会长生不老,也有寿元将尽之时,她不知道自己的修为以后会达到何种程度,才能与师父一直一起。


    “婉儿?”夜风吹散身上的酒香,王林也不知这个世界的李慕婉是否也只有百年寿命,但修行服用丹药,能够延年益寿,是延续寿元最好的方式,“如果,能一直与师父在一起,但不是断霞峰,你可愿意?”


    “只要与师父在一起,在哪儿,婉儿都愿意。”李慕婉挽起鬓间发,凉意更甚,她又接了一杯酒喝下,暖一暖身子,却忍不住想要更靠近一些那温热的躯体。


    她索性与小时候那般,抓起王林手腕,坐了过去,整个身体入了他怀中,王林腿上承着她的重量,李慕婉抱紧他的脖颈,“师父,抱抱婉儿吧,婉儿冷。”


    王林背脊僵直,颈侧传来她呼吸的热度,还有酒气,王林手背去探她额心的温度,烫烫的,“婉儿喝醉了。”


    “师父,婉儿没有醉,今晚还要跟师父睡,师父不许偷偷上锁。”那双唇瓣几乎就要碰到他颈侧,酥麻痒意直冲窍门,他再清心寡欲,又或是自持端正,面对眼前活生生的李慕婉也做不到两眼空空。


    “婉儿,我是谁?”他又问出一样的问题。


    李慕婉的答案至此没有变,“师父啊,师父怎么老这么问?是不是糊涂了?”


    “还有吗?”王林几乎在疯狂的边缘徘徊,“除此之外,婉儿可还记得别的?”


    “什么?”李慕婉迷糊说,“师父就只是师父啊。”


    王林骤然又醒,抱起她往屋里去,李慕婉贴在矮榻,睁眼扫过一圈,不是师父的屋子,王林欲走,被扯住衣袖,李慕婉坐起,跪在矮榻边,醉意朦胧地乞求,“师父,让婉儿跟你睡吧,婉儿自己睡,冷。”


    他或许可以自私、狠心,就这么不顾一切地拥有她,可她什么都不懂,连对自己,都不过是出于师徒情谊的依赖,而非男女之情,这要他如何忍心,若是如此,又如何能够拿回她的残魂?


    李慕婉日日的贴身之举,没有男女之分的依赖,也成了他的困惑。


    “婉儿就在自己屋里睡,等你睡了,师父再走。”他试图安抚不清醒的李慕婉。


    她性子来的快,去的也快,好哄得很,“师父说的,不许食言。”


    王林坐在矮榻边,轻轻摁下她,李慕婉躺回榻,这会又不冷了,解这衣裳的领扣喊热,可她醉了,意识不清,手指也不听话,胡乱扯着。


    眼看脖颈下露出一片白皙,王林沉息,“婉儿别闹了,睡吧。”


    “师父,婉儿热,解不开,你帮我,好不好?”


    她抓过王林的手放在自己领口处,“师父……”


    “婉儿解不开。”


    “一会就不热了。”王林无奈,气息沉重,眉心紧蹙,落在她领口的指尖并拢,一道蓝光萦绕,入了她眉心。


    李慕婉浑然中好受许多,那醉意由心口散过四肢百骸,热气消散,昏重的感觉也没了,渐渐入了梦乡。


    白袍肃立于悬崖边,任由寒风寂冷地吹过,宽袖里掌心握紧,似下定决心。


    是日,天光通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