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风起楼台·智斗玄门

作品:《开局激活镇妖楼:我的顾客全是大妖

    镇妖楼的铜铃在晨风中晃出细碎清响,萧承煜望着阿橘用尾巴卷着抹布擦净告示板,指节轻轻叩了叩柜台。


    白绫正将最后一盏青釉茶盏摆上货架,余光瞥见他眼底翻涌的暗芒——那是猎物入瓮前,猎人特有的雀跃。


    “阿橘,去把‘万妖图鉴’里那几只妖王的画像拓三份。”他屈指弹了弹桌面,“要旧些的纸,边沿烧两个焦痕。”


    猫妖甩了甩耳朵,尾巴尖儿扫过他手背:“又要演苦肉计?上次那幅‘千年玄龟壳纹路图’,你非让我在上面抓几道爪印,结果李老头真信了是妖修临死前撕下来的。”话虽抱怨,却已跳上二楼,皮毛在楼梯扶手上蹭出一片暖黄。


    白绫将茶盏推到他面前,指尖沾了点茶水,在桌面画了道扭曲的符纹:“这次的饵是‘妖王弱点图谱’?玄门那些老东西,最恨大妖压他们一头。”她眼尾的狐毛在晨光里泛着金,“不过...你确定要把假消息混在悬赏通告里?”


    “他们要清妖,总得知道妖的软肋。”萧承煜端起茶盏,茶汤映着他微扬的嘴角,“我给的‘图谱’里夹几道控妖符的破绽——天音子这种老狐狸,闻到腥味就该坐不住了。”


    话音未落,阿橘“啪嗒”甩下三卷泛黄的帛书,爪子拍在最上面那卷:“拓好了,你要的焦痕用烛火燎的,味儿还没散。”它突然抽了抽鼻子,圆眼睛骤然眯成细线,“楼外来了生味儿。”


    萧承煜放下茶盏的动作顿了顿。


    镇妖楼的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穿青布短打的中年男人跨进来,腰间挂着串铜铃,肩上搭着块褪色的蓝印花布——正是江城黑市最常见的“走货郎”打扮。


    “老板,听说这儿收妖货?”男人搓了搓手,目光在货架上的玉牌、骨珠间扫过,最后落在告示板上的“悬赏”二字,喉结动了动,“小的有批货,不知当讲不当讲。”


    阿橘“唰”地炸起半尺长的毛,“噌”地跃到萧承煜肩头,鼻尖几乎要戳到男人后颈:“人味儿里掺着松烟墨,还有锁妖塔的霉味——天音子,你当自己易容术能骗得过猫妖的鼻子?”


    男人的瞳孔骤缩成针尖,青布下的手指隐隐泛黑——那是长期修炼阴毒功法才会有的尸斑。


    他突然掀翻货担,几十枚淬毒的透骨钉破空而来!


    萧承煜旋身拽过白绫,后腰撞在货架上,瓷瓶碎裂的脆响里,他反手摸出镇妖楼令牌,红光顺着令牌纹路窜向四壁。


    “阿橘!封门!”他吼了一嗓子,猫妖早蹲在门框上,肉垫按在门楣的八卦纹上,朱漆大门“轰”地砸下门闩。


    “幻雾迷宫,起。”白绫的声音像浸了水的琴弦,她咬破指尖在虚空画符,乳白雾气从地砖缝隙里涌出来,眨眼间漫过众人膝盖。


    男人的青布短打“刺啦”裂开,露出里面绣着玄纹的道袍,他挥袖震散面前雾气,却见原本三步就能走到的门口,此刻竟被雾气里的影壁挡得严严实实。


    “萧承煜,你敢算计玄门?”他的声音变了调,带着金属刮擦般的尖锐,“等我师兄们到了——”


    “你以为他们进得来?”萧承煜扯了扯被划破的衣领,从袖中摸出粒浑圆的夜明珠抛向空中。


    珠光漫开,雾气里映出无数个重叠的镇妖楼,每个角落都有阿橘的影子在甩尾巴,每个货架上都摆着“妖王弱点图谱”的帛卷。


    “白绫的幻雾迷宫,连地仙初期都能困半个时辰。”他歪头笑,“而半个时辰...足够苏挽霜带着苏家护卫从演武场杀过来了。”


    男人的道袍无风自动,指尖掐出玄门破幻诀,可雾气却越散越浓,甚至裹住了他的脚踝。


    他突然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背——那里不知何时爬满了细密的血痕,正是方才被阿橘抓出的爪印。


    “猫妖的爪尖抹了迷幻草汁?”他咬牙切齿,“好个连环计!”


    “彼此彼此。”萧承煜抄起柜台上的桃木剑,剑穗上的银铃随着他的动作叮当作响,“你派青鳞蛟当间谍时,可曾想过万妖图鉴能解控妖契?你煽动世家清妖时,可曾想过他们的护院妖修早把玄门的恶行当故事讲给小主人听?”


    雾气里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男人的身影在虚空中扭曲成三四个重影。


    萧承煜盯着其中最清晰的那个,忽然扬高声音:“挽霜,楼后的暗门锁好了?”


    “锁好了。”


    清冷的女声混着铁器碰撞的脆响从楼外传进来。


    苏挽霜的身影出现在雾气边缘,她穿着锁子甲,发间的银簪在雾中闪着冷光,身后跟着二十个持唐刀的苏家护卫,刀鞘上的镇北苏家纹章被雾气晕染成暗金色。


    男人的瞳孔剧烈收缩,终于不再掩饰,抬手捏碎了腰间的传讯玉符。


    碎玉飞溅的瞬间,雾气突然凝成实质,像无数只无形的手攥住他的四肢。


    “萧承煜,你赢不了玄门!”他的声音里终于透出慌乱,“等合道境的长老们——”


    “先过了我这关。”苏挽霜的唐刀出鞘半寸,刀鸣盖过了他的嘶吼。


    萧承煜望着被雾气捆成粽子的男人,摸出块黑布蒙住他的眼睛。


    白绫已经递来笔墨,他在布上画了道封魂符,拍在男人后颈:“别急,等你师兄们到了,我正好问问他们...当年锁妖塔里,到底关了多少不该关的‘妖’。”


    楼外传来急促的马蹄声,苏家护卫的甲胄在晨雾里泛着冷光。


    萧承煜转头看向白绫,后者正弯腰捡起地上的“妖王弱点图谱”,狐尾扫过帛卷上的焦痕,眼尾微挑:“要现在烧了这假图谱吗?”


    “留着。”他望着被押出去的男人,嘴角扬起抹淬了冰的笑,“等玄门的人来赎他时,正好让他们看看...镇妖楼的‘货’,到底值多少钱。”


    苏挽霜的刀完全抽出,刀锋在雾中划出银弧。


    男人的惨叫被雾气闷住,只余尾音散在风里。


    萧承煜摸了摸腰间的镇妖楼令牌,感受着楼域里跃动的灵气——这局棋,才刚下到中盘。


    而真正的杀招,还在后面。


    镇妖楼外的晨雾被马蹄声撕成碎片。


    苏挽霜的锁子甲擦过门框时,霜月龙吟枪的枪尖正挑开最后一缕雾气——那玄门探子被阿橘的爪印迷幻草汁折腾得七荤八素,却在瞥见她身后二十个苏家护卫的瞬间,突然发出破锣般的怪笑。


    "小女娃,你当这是演武场过家家?"他脖颈以诡异角度后折,青布短打下的道袍"轰"地炸开,十二道玄纹从丹田窜向四肢,竟是直接引动了玄门禁术"血祭玄纹"。


    原本困着他的幻雾被震得四散,他整个人浮在离地三尺的空中,眼球泛着青灰色,"天音子座下第七弟子,可没那么容易——"


    "聒噪。"苏挽霜的枪尖点地,地面裂开蛛网般的纹路。


    霜月龙吟枪嗡鸣如雷,枪杆上的冰棱突然暴长三寸,精准钉入对方右脚踝。


    那弟子痛呼着坠地,却在触及地面的刹那,周身腾起黑雾——竟是要强行燃烧精元遁走。


    萧承煜的瞳孔缩成针尖。


    他早料到玄门不会只派个杂鱼,可这第七弟子竟能在幻雾迷宫里强行破阵,显然天音子留了后手。


    他反手按住镇妖楼令牌,指尖在令牌底部的暗纹上连点七下——那是系统提示的"封印阵眼"启动密码。


    "楼域,封!"


    低沉的轰鸣从地底升起。


    镇妖楼的青瓦突然泛起金光,十二根朱漆廊柱上浮现出古老的妖族符文,连阿橘尾巴尖的毛都炸成了小太阳似的金团。


    半空中的黑雾像被无形的手揉碎,第七弟子的玄纹瞬间黯淡,整个人"砰"地砸在地上,吐出半口黑血。


    "这...这是妖楼的镇压之力?"他撑着地面抬头,眼中的疯狂褪去几分,"你们...你们竟能调动上古妖阵?"


    "镇妖楼的秘密,玄门可没资格知道。"萧承煜弯腰扯下对方蒙眼的黑布,封魂符在掌心烧得噼啪作响,"不过你师兄天音子该知道——毕竟当年他亲手拆了南荒的锁妖塔,把妖修的骨头磨成符纸。"


    第七弟子的喉结动了动,冷汗顺着下巴砸在青砖上。


    苏挽霜的枪尖抵住他后心:"说,天音子现在何处?"


    "在...在城西破庙!"他终于绷不住,"他让我引你们去追,好趁机..."


    "趁机烧了镇妖楼?"萧承煜嗤笑一声,"可惜你漏看了阿橘的鼻子——猫妖的嗅觉,能闻出十里内的香火味。


    城西破庙的檀香,和你身上松烟墨的味道,早混在一起飘进楼里了。"


    他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瓦片碎裂的脆响。


    二十个苏家护卫同时转身,刀光在晨雾里织成网。


    "来得正好。"萧承煜摸出块玉牌抛给苏挽霜,"霜月枪挑碎那玉牌,楼域的传送阵就能把人圈进来。"


    苏挽霜接住玉牌的瞬间,城西方向传来暴喝:"萧承煜,你敢动我弟子!"


    青灰色道袍破雾而来。


    来者面如冠玉,眉心一点朱砂痣,左手持拂尘,右手捏着串檀木佛珠——正是玄门第一策士天音子。


    他的目光扫过被按在地上的第七弟子,嘴角抽搐两下,"你竟用妖楼的邪阵伤我玄门弟子?"


    "邪阵?"萧承煜抄起柜台上的"妖王弱点图谱"晃了晃,"那这张被你弟子偷了三回的假图谱,算什么?"


    天音子的瞳孔骤缩。


    他显然认出了帛卷边沿的焦痕——正是前日派弟子潜入镇妖楼时留下的。


    "萧老板好手段。"他拂尘轻摆,三枚铜钱从袖中飞出,在空中排成"乾"字阵,"但你以为仅凭这点小计,就能动摇玄门根基?"


    "动摇根基?"苏挽霜突然踏前一步,霜月龙吟枪挽出个冰花枪花,"我苏家护院的老黄狗前日被玄门弟子用锁妖绳抽断腿,你说那是''清妖'';慕容家的小公子被玄门的控妖符迷了心智,你说那是''除邪'';江城百姓的猫啊狗啊突然失踪,你说那是''妖修作乱''——"她枪尖挑起天音子的佛珠,"现在你告诉我们,这串佛珠里的妖丹,是哪家的''邪''?"


    佛珠"啪"地碎裂。


    十九颗妖丹滚落在地,最小的那颗还沾着未褪尽的猫毛——正是阿橘同族的气息。


    围观的人群突然炸开。


    不知谁喊了句"玄门用妖丹炼法器",立刻引发连锁反应。


    慕容雪从人群里挤出来,手里举着块染血的绢帕:"我堂妹的贴身丫鬟,上月被玄门以''狐妖''之名处死,这是她临终前塞给我的控妖符。"她抖开绢帕,上面歪歪扭扭画着和天音子铜钱阵同出一源的纹路。


    天音子的脸色终于变了。


    他猛地甩动拂尘,十二道风刃裹着玄气劈向人群。


    苏挽霜的枪花瞬间绽放,冰棱撞碎风刃的同时,她反手将萧承煜抛来的玉牌砸向地面——镇妖楼的朱漆大门突然射出金光,将天音子困在直径三丈的光阵里。


    "封印阵眼,启。"萧承煜的声音混着系统提示音在耳边炸响,"检测到玄门合道境修士入侵,楼域压制开启,目标修为削弱至地仙摘月境。"


    天音子的拂尘"当啷"落地。


    他踉跄两步扶住光阵边缘,额角青筋暴起:"你...你这妖楼竟能压制合道境?"


    "镇妖楼,镇的从来不是妖。"萧承煜走到光阵前,指尖抵在光壁上,"是那些披着正道外衣,行着腌臜事的——人。"


    人群里传来倒抽冷气的声音。


    苏正阳挤到最前面,盯着地上的妖丹和控妖符,胡须抖得像秋风里的芦苇:"挽霜,这...这是真的?"


    "苏长老若不信,不妨问问韩统领。"苏挽霜朝护卫统领点头。


    韩烈走上前,从怀中掏出个木盒,"三日前我夜巡时,在玄门驻点搜出这个。"他打开木盒,里面整整齐齐放着二十道"清妖令"密函,最上面那封盖着天音子的朱砂印,"上面写着''借世家之手清剿妖修,夺其灵脉充作玄门私库''。"


    广场上瞬间死寂。


    唐无命突然笑出声,摇着折扇走到萧承煜身边:"萧老板,早说你这杂货摊不简单。"他转头看向天音子,"玄门要我们当刀使,可刀也有自己的想法——从今日起,唐门退出清妖令。"


    慕容雪跟着举起染血的绢帕:"慕容家也退!"


    苏正阳的老脸涨得通红。


    他盯着韩烈手中的密函看了半晌,突然朝天音子啐了口:"好你个天音子,竟把我们苏家当枪使!


    挽霜,去把玄门在江城的据点全抄了!"


    天音子望着众世家代表,突然仰天大笑:"你们以为赶走我,就能高枕无忧?


    玄门千年根基,岂会因一个妖楼折损?


    萧承煜,你藏着至尊骨的秘密,迟早会被——"


    "押下去。"萧承煜打断他的话,朝阿橘使了个眼色。


    猫妖蹦到光阵上,尾巴卷着锁链套住天音子脖颈,"楼域地牢的锁妖柱,正好给你当床。"


    天音子被拖走时,突然回头低吼:"你会后悔的!


    玄门的怒火,不是你一个小摊贩能承受的!"


    萧承煜望着他的背影,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的镇妖楼令牌。


    系统提示音在脑海里响起:"楼域声望突破十万,解锁御世仪式前置条件。"他抬头看向渐亮的天空,嘴角扬起抹淡笑——玄门的怒火?


    他等了这么久,要的就是这把火。


    "阿橘,贴闭馆通告。"他转身对猫妖道,"三日后,镇妖楼要办件大事。"


    阿橘甩了甩尾巴,叼起笔墨在告示板上写"闭馆三日",狐尾扫过的地方,隐约露出"御世"二字的墨痕。


    晨雾散尽,镇妖楼的铜铃再次轻响。


    萧承煜望着广场上逐渐散去的人群,又看了眼楼后被押走的天音子,轻声道:"这一局,我赢了。


    但更大的风暴...才刚刚开始。"